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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分卷阅读246

“是、是吗,”石飞仙有些迷茫,她捧着茶喝了一口,抿了抿有些干的唇,“那我姐呢?”
谢启临沉默片刻,扭头不去看石飞仙的神情:“令姐派人刺杀皇后,陛下与和亲王震怒,被和亲王休弃。后因石大人求情,皇后饶了她一命,但是令姐跟令兄回去后,便_0_zi_0_sha而亡了。”
“_0_zi_0_sha……”石飞仙怔忪良久,抹去脸上的泪,“她倒是比我有勇气。”
她忽然不想再开口求谢启临救她了,如今就算她消去罪籍又能如何,难道当年她与京城那些人的旧怨,也能一笔勾销么?
难道京城那些人,就能忘记她与当朝皇后有过嫌隙吗?即便班婳不会在意这些,那些急于讨好班婳的人,也会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拿欺辱她作乐。平白牵连哥哥,给他的仕途增添麻烦。
她在京城中待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不明白京城里那些人的心思。因为就连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也做过这样的事。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紧紧捏着茶杯,这样让她更有底气一些,“当年不想让你娶班婳的人太多,我跟着推波助澜,害了你们家,对不起。”
谢启临闭了闭眼,掩饰住心底的情绪:“怪只怪我,虚荣又得意,若……”
若他像容瑕那般坚定,不管别人说什么,都能保持坚定不移的态度,他与班婳的婚约,也不会以那样尴尬的方式收场。
他自以为的清高,自以为的瞧不起班婳,不过是因为心底的不安与自卑,他怕自己抓不住班婳,怕自己配不上她,所以迫不及待的展示出自己的自尊,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不是他谢启临抓不住班乡君,而是他瞧不上她,不想娶她。
他喜欢才华横溢,温柔似水的女子,这一切都是班婳没有的。
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差点相信,他只喜欢才华横溢的女子,拒绝去想班婳的好,也拒绝接受自己与班婳在一起时,那无处安放的心,以及总是不知道怎么摆放的双手。
那时候的他太年轻,不知道这就□□心萌动,不知道这就是面对喜欢之人的羞涩。
待他终于明白过来时,一切都晚了。
“我来西州的时候,身上没有换洗的衣物,也没有讨好衙役的银两,甚至没有一粒干粮,”石飞仙把有些苦涩的茶水一饮而尽,“所有人避我如蛇蝎,只有一人派手下送来了一个包裹,并说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她虽然没说自己是谁,但是那个护卫的言行打扮,仍旧让我想到了一个人。”石飞仙嗤笑一声,“是班婳。”
谢启临不自觉看向石飞仙,想要从她口中,听到更多关于班婳的事情。
注意到他这个眼神,石飞仙苦笑:“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与她自小就看不顺眼。十几年前,我甚至安排小宫女引她去了结冰的荷花池,想要她死在冰下。”
谢启临面色微变,那时候的石飞仙才多大,十岁?十一岁?
“怎么,没有想到我是这样的女人?”石飞仙轻笑一声,她再也不用维持自己温柔的假象,竟觉得十分畅快,若是那个时候班婳便死了,后面还会不会有这么多事情惹出来?
“明明一切都已经计划好,却忽然冒出了容瑕,”石飞仙自嘲,“让我安排好的人,无法再下手。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向来规规矩矩的容瑕,竟会在宫宴上离席,还刚好与班婳遇见?”
“为什么?”谢启临看着石飞仙,“那时候她还不到十岁的年龄,你为何这么恨她?”
“你竟然真的信了?”石飞仙嗤笑,“看来我在你的心中,就是这样的女人吧。”
谢启临没有言语。
“我实话告诉你,想要杀班婳的不是我,而是容瑕生母林氏,”石飞仙冷笑,“林氏对德宁大长公主恨得铭心刻骨,连带着班婳也一并恨上了。我只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真相而已。”
林氏恨着班家人,她的儿子却娶了大长公主的孙女,并且视若珍宝,不知林氏九泉之下,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谢启临没有想到当年还会有这么一场生死危机,若那个时候容瑕没有出现,班婳……会不会已经死在了冷冰冰的水中?
“石姑娘……”他喉咙有些发干,“下个月我要回京中叙职,你有没有信件需要我带回去的?”
“信件……”石飞仙沉默半晌,徐徐摇头,“石家早已经覆灭,我哥在京中并不容易,就让他以为我死了,这样对他对我就好。”
桌上安静下来,良久后,谢启临点头:“我知道了。”
“多谢谢大人招待,我也该回去了。”石飞仙站起身,朝谢启临福了福,“告辞。”
“石姑娘,”谢启临叫住石飞仙,“芸娘,是不是你安排过来,接近我的?”
石飞仙脚步微顿,“她不是我的人,但我安排过人引导你,让你以为只有跟芸娘私奔,才能彰显出你的气节。”
过往那段谈诗论词的风雅时光,撕开外面的文雅,内里满是算计,难堪得让谢启临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
“谢大人还有问题吗”
谢启临摇头:“慢走。”
当天夜里,石飞仙就接到了一纸调令,说她这两年表现得很好,上面给她换了一个轻松的活计。
顶着四周众人羡慕的眼神,石飞仙收拾好包袱,去了城内当差。
她没有告诉谢启临,当年知道林氏的阴谋以后,她还帮林氏引开过几个宫女,因为她也恨不得班婳去死。然而这一切再也不重要了,因为现如今活得艰难的是她,而被她嫉恨过的女人,已经高高在上,成为了万民之母。
过往恩怨情仇,全都是一场笑话。
她就是这场笑话中最拙劣的戏子,自以为能赢得满堂喝彩,结果看客的目光,早已经不在她身上。
从西州到京城,一半旱路,一半水路,整整耗时近两个月,谢启临才重新回到这个离开了三年的地方。
城门还是那扇城门,看守城门的护卫却不知道已经换了几拨,谢启临把文书与腰牌递给护卫时,发现不少人都喜气洋洋,便问道:“不知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从外地回京叙职,不知道京城里发生的喜事也不奇怪,”护卫把文书与腰牌还给谢启临,对他拱手道,“前几日皇后娘娘诞下麟儿,陛下大喜,亲手在大月宫正墙上挂了一把弓。说来也奇怪,咱们京城有大半月没有下过雨,皇子殿下诞生那一日,竟是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您说这是不是上天对咱们的恩赐?”
谢启临拿文书的手微微一颤,“原来……竟是龙子出生了么?”
“正是正是,”护卫笑道,“大人您也是好运气,刚回京就遇到这种大喜事,没准从此以后便官运亨通,红红火火了。”
“是啊,”谢启临点头,“借兄弟你的吉言。”
护卫连说不敢。
谢启临放下马车帘子,对赶车的马夫道:“走吧。”
马车缓缓进京,这个他住了二十年的地方,似乎比以往更加热闹,也比以往陌生。这里的百姓,穿得比西州百姓干净,吃得比西州百姓讲究,甚至连皮肤都比饱受风霜的西州百姓白皙。或许是他在西州做了三年父母官,觉得西州百姓即使没有京城百姓更讲究,但也一样的可爱。
他在京城接待外地任职官员的住处沐浴更衣后,便进宫求见陛下。
按照大赢规矩,知州每三年回京叙职一次,然后等待陛下的诏令,来决定他继续回原地任职,或是升降职位。
从朱雀门进宫,他在御书房外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终于有一个穿着深蓝袍子的太监领他进去。
垂首走进门,谢启临不敢坐在上首的玄衣男人,掀起袍子规规矩矩行了一个大礼:“微臣谢启临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这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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