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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康熙白月光-分卷阅读38

他不错。”
  “那日七夕,他在街上冒犯与妾身,甚至想将妾身掳了去,绑上花船,行不轨之事,恰好有一正义青年从天而降,施以援手。”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平和:“还好碰见了他,不然妾身可能就回不了宫,见不到贵妃主子了。”
  “正义青年尚且妾身不知名字,也不知晓他从何处来,救下了妾身后他就离开了,而天色已晚,再想进宫已是不行,于是妾身找了一家客栈歇了一晚。”
  “若是敬嫔娘娘还有所疑惑,不如差人出宫,找到妾身所说的那家客栈,看妾身是否撒了谎!”
  “如果还不相信……”苏漾微眼眶泛红,“妾身也确实是无法自辩了,难道还要将贼人怎么羞辱于妾身的细节公之于众吗!只能请求皇后娘娘秉公处理:抓贼抓脏。就算这什么夹竹桃的毒是妾身偏殿里的,为何就一定这么确定,就是妾身放的?”
  皇后娘娘蹙着眉梢,正欲说些什么,耳边猝然传来一阵敲击响动。
  “砰——”
  康熙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够了!”
  皇后钮祜禄氏收住口。
  她进宫多年,从未见过皇上发过如此大的怒火。
  前朝时,她总能听说一些关键词:不近人情、冷峻、霸道阴沉。
  稳坐龙椅上,冷眼瞧着众位大臣口水战不停,从容的在旁稍加劝解,等臣子们讨论完,却又拿出自己意见,堵得一些臣子老是心梗,越发对这位喜怒不定、城府深沉的帝王谨慎少言。
  太医徐忠也还在。
  刚刚在苏常在自辩时,听得耳根发红满脸羞愧,羞的是大庭广众下竟要一妃子以理据争自己所在何处被人非礼,愧的是清朝民间,竟有如此小贼当街强抢民女。
  济尔哈朗.图真。
  这个名字,是让索额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饱受正妻酸言酸语的苦恼根源。
  同时,索额图休假,到今日还未上早朝,据说是今天晚上休沐时间就截止,明□□堂上就会出现索额图大臣。
  太医站出来,道:“皇上,从承干宫偏殿后院的桂花树下里的土,微臣通过仔细查看,确实是最近一两个月未曾翻新过的硬土。既然常在说不是她放的,那就请后花苑的宫女走一趟。”
  康熙赞许点头:“爱卿说的是,梁九功,宣召后花苑的宫女。”
  “嗻。”
  若是此刻从后花苑里找来那日进承干宫翻新的宫人,或许此事将在这里结束。
  梁九功走后,康熙神色淡淡,看上去在这场后妃逼问的闹剧里,没有什么看法,可从他低沉微冷的嗓音中却听出来了一丝不满。
  “苏常在从前为女官时,只是代了贵妃出宫看望,贵妃可有规定她必须当日去当日回?宫牌也没有这个禁止回宫时间,难不成出宫遇见的每一个人,耽搁的多长时间,都要一一列个清单?”
  “同为女子,在还没彻底定下罪名前,还是多给出一些包容,若是罪名最后定下,再下结论也不迟。”
  “皇后,你觉得朕说得可对?”
  皇后钮祜禄氏脸色微微一僵,很快定下心,温柔端庄的笑了起来:“确实是这个理,皇上说的是,云末,扶你家主子坐回去,身子重又刚受惊吓,还是不宜走动。”
  “凝……”
  她的凝字刚落下,凝冬就搀着自家主子回到座位上坐着,为了让主子平复平复心情,她特意给苏漾倒了一杯茶静静心。
  皇后瞥开眼,看向姜黄:“姑姑,也给太医拿个椅子坐下。”
  徐忠今年五十又四,平平安安的再度过几年,就得上书乞骸骨退休了,身子骨还是比不得年轻人的,长时间站立也会造成一定的损伤。
  徐忠拱了拱手:“微臣多谢皇后娘娘。”
  佟佳仙蕊见苏漾回到座位上,心中一颗大石总算沉下去。
  她淡淡道:“皇后娘娘,看来事情已经略有转圜,至于最终结局如何,还请皇后娘娘不要偏颇,以理服人。”
  她针锋对麦芒,在被其他妃子合起来泼脏水后的愤怒,将她这一尖锐的问题变得合理化了。
  皇后道:“皇上在这,自由皇上做主。”
  敬嫔手指微微战栗了下,她用力的握住侍女云末的手。
  云末反握着她,似乎在给予她一定的力量。
  仿佛事态已经完全失控了。
  也许是从她开始恼羞成怒的指责苏常在七夕那日做了什么,导致引起了皇上的不满。
  就算此事和平了结,她或许再也得不到帝王的怜爱。
  梁九功匆匆打了个千,进来回道:“回皇上,后花苑的宫女茴香,上上月年满25岁出宫,中秋那日不知怎地,突然暴毙而亡,现在已经下葬了。”
  苏漾:“……”
  啊这……居然还能这么玩?
  事情仿佛在此刻又重新陷入了僵局。
  康熙沉吟许久,又听梁九功道:“宫女茴香在宫中当差十四年,确有几个相识好友宫女,其中之一,就是侍女云末。不过奴才听闻她和云末的关系并不算好,仅仅只是曾经在同一嬷嬷手下一起听过训导,时有吵架拌嘴,后来就不怎么联系了。”
  梁九功不愧是梁九功,出门一趟打听得清清楚楚。
  苏漾以现代的职业标准来看,这人搁在现代,绝对能成为一家公司老板的得意助手,怪不得能受康熙重用,成为御前大总管。
  事情回到了侍女云末这。
  云末从敬嫔身侧走到中央跪下,她两眼含泪:
  “皇,皇上,奴才确实跟云末关系不太好,从前在一个嬷嬷手底下时,她老是跟奴才作对,看奴才这不顺眼那不顺眼,总是欺负人,所以奴才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她过,刚刚苏常在提到几个月前,有后花苑的人来翻新泥土时,说奴才与茴香有所牵连……”
  云末哭诉道:“奴才宁愿没有见过她。”
  这其实也能理解,被欺负的人不想牵扯到曾经欺负过她的人。
  她哭着,又仿佛发现了不对:“难道……难道是茴香看奴才不顺眼,觉得奴才在敬嫔主子这里过得好,就怀恨在心,故意□□在苏主子那里,苏主子那时是女官,常有走动……”
  原本逻辑微微靠向闭环的事件,又重新被一只大手给拉扯开。
  这时,出乎意料的,还有一个与此案无关的嫔妃,她身边的小宫女细弱蚊羸,呐呐说:
  “奴才,奴才也见过……茴香拿着一枝漂亮的小百花。“
  ——宜嫔身边的宫女。
  同时也是翊坤宫另一侧偏殿的主人。
  宜嫔诧异的抬起头:“你见过?”
  宫女深吸了一口气,从她身侧站出往地上一跪:
  “奴才确实见过,不过是前两年,前两年茴香还不是御花园里修剪花枝树杈的宫人,来后花苑当差时,奴才见过她总是偷偷的拾起其他花枝,当时没太注意,以为只是她有收藏的癖好。”
  “几年过去,奴才的记忆并不深刻。”
  “如若不是苏主子今日提起,奴才也不会想起这一茬。”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不敢瞧着皇上,只瞧着坐在侧面的苏漾。
  苏漾坐在左侧的最后一排。
  她语气哽咽:“苏主子是女官时,奴才受过她的教导,很是感激,看不得这么好的人受污蔑,也坚信着苏主子不会害人,要是她有害人之心,怎么还会被皇上看中!”
  苏漾与她对视。
  随后略无声息的移开眼,也看向皇上。
  宜嫔的宫女……跟她确实有点交集,但肯定是没有这么深的,也不至于姐妹情深到为她出头,又拉着翊坤宫里的另一位下了水,这事儿吧,越来越有意思了,居然从七夕就开始布局起。
  有点类似于现代公司里的勾心斗角。
  为什么呢?因为要升职加薪,因为要往上爬,使手段,先告状,给别人制造黑料污点。
  其实事情到了这里,初现端倪
  极有可能是,自导自演。
  再往浅里说,是云末和敬嫔有何嫌隙,导致她下如此重手,还好阴谋没有成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若不是这个,敬嫔脑子被门板夹了,才搞出这事来,活活沾上一身腥。
  如果止于苏漾没能真实回答这个问题,可能这件事早已有了定论,不会在延续出这么多的问题,在最后一锤定音的,恰恰是谁都没关注过,没注意到的宜嫔身边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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