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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律所-分卷阅读45

”秦山芙惊喜抚掌,“可是晋王殿下跟我说个案情也遮遮掩掩。我只知这位公子去了一个宴会跟人争执,争执不过被人推了一把,激出了病症而死。而这案子里的几人到底什么关系,当日事发时又是什么个情况,晋王只字不提。”
  韩昼闻言便沉了表情,“既然是这件事,那确实干系甚大。”
  “我也知道晋王所托无小事。可是不告诉我全部实情,我又如何给他出主意?”
  “我晓得姑娘的意思。只是,具体的案情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跟姑娘捋一捋与这个案件相关的人物关系,听完之后,或许你就知道该从哪里突破了。”
  秦山芙闻言顿时喜笑颜开,殷勤地给他添茶倒水,“有劳韩公子,韩公子请讲!”
  韩昼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上一回被她这么热情地对待,似乎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不知他底细的时候。
  韩昼有些怅然,心想只有她有求于他之时才会如此殷勤。他望着斟得过满的茶杯愣了神,却又忽然释然了。
  既然如此,他便竭尽所能帮她助她,让她终有一日离不开他好了。
  这百折千回的心思自是不能告诉她的,他兀自笑了下,小心翼翼端起她添的茶水小小抿了一口。
  “先说此处亡故了的那位公子吧。那位公子,是宁平侯家的世子沈束。_0_da_0_ren的那位,则是靖成侯家的二公子范缙,与我有些交情。范缙虽未被正式立为世子,但因靖成侯子嗣凋零,只有他一个嫡子,日后八成是要让范缙袭爵的。”
  秦山芙哦了一声,都是权贵嘛。
  韩昼继续道,“宁平侯与靖成侯,皆是在朝中掌实权的勋贵人家。宁平侯掌外务部,管着洋人的一干事务,与洋人关系密切。靖成侯则掌兵部,涉军/政,这个的重要性,想必姑娘晓得。”
  秦山芙细细想着,小声问,“宁平侯与洋人交往过密,那八成就是_0_tai_0_zi_0_dang了。那靖成侯呢?他支持晋王?”
  韩昼摇摇头,“靖成侯因掌军政中/枢,位置敏感,眼下谁都不站,持中立观望态度。”
  “所以……无论太子还是晋王,都想拉拢靖成侯?”
  “没错。所以两家出了这种事,太子一直压着宁平侯府大事化小,不要执意揪着不放,而宁平侯府竟也真的没有要靖成侯府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为何?死了一个世子,怎能如此轻描淡写?”
  “因为宁平侯还有其他嫡子。虽说原配只留了沈束这一个儿子,可原配之后的续弦,又为宁平侯添了嫡子,但因年龄太小,做不了侯府世子。”
  秦山芙忽觉有些心寒,“什么嫡子庶子的,难道不都是自己的儿子?不过照这么说的话,苦主愿意谅解高拿轻放,这两家不就没有什么可争的了?那为何晋王殿下还要找我呢?”
  “那大概是因为宁平侯府这个续弦夫人的身份不一般。”韩昼解释道,“宁平侯府如今的这位夫人,母姓为曹,正是当今皇后的胞妹,太子的姨母。”
  秦山芙只觉这里面关系繁杂,一时有点懵。
  “所以……或许晋王殿下的本意并不是给推人的范缙公子脱罪,而是……想将曹夫人拉下水?!”
  若生母失范甚至有牢狱之祸,其子势必无法袭爵,而依顺_0_tai_0_zi_0_dang的宁平侯府也会跟着受连累,这结果自然是晋王喜闻乐见的。
  而如果能通过给曹夫人定罪,顺便帮范缙洗去罪过,卖靖成侯一个天大的人情,岂不更是一石二鸟?
  秦山芙终于想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关窍,一时坐不住,起身来来_0_hui_0_hui踱着步。
  “也就是说,晋王今日找我去,其实是想问我,在律法上有没有可能实现这样一件事,那便是给曹夫人定罪的同时,帮范缙公子脱罪!”
  韩昼也很好奇,连忙问:“有可能么?”
  秦山芙不答,停住脚步低头思索。韩昼生怕自己扰了她的思路,在一旁也不敢催问,连个大气也不敢喘,紧张地望着她。
  良久,秦山芙抬头。
  “是有可能的。只要有证据证明,沈束世子的死亡,与曹夫人的行为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即可。”
  韩昼听不懂了,“可是,沈束世子不是旧疾发作而死?据说是从小的毛病,这病与曹夫人无关。”
  秦山芙也陷入沉思,“所以,就得再去问问晋王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手上究竟有多少证据了。”
  然而,虽然这案情仍是一团迷雾,但秦山芙此刻还是觉得有种江流入海的豁然开朗之感。只要找准了方向不至于瞎蒙乱猜,办法总比困难多。
  她心情极好地对韩昼道:“多谢韩公子为我解惑。……不过,你难道是专程来京城为我说这些的?”
  韩昼见她目光灼灼,竟一时不敢对视,别开眼去不自在道,“不是秦姑娘说自己磕到头后,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么?虽说京城里的这些事秦姑娘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但……我总是放心不下,怕你又被人问起一些事情却不知道,再发生那晚的事情。”
  秦山芙心里一软,轻声问:“韩公子信我是磕到了头,而不是什么妖孽?”
  韩昼望进她的眼睛,毫不犹豫地回道,“我信。秦姑娘说什么,我都愿意相信。”
  秦山芙却也吃了一惊,“为何……”
  “因为我……”韩昼却说不下去了,偷偷握紧了置于膝上的手,“那晚韩某说的话,字字真心,并非情急之下的搪塞之言。”
  竟然是……这种原因。
  秦山芙一时失语,眼下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一个鸠占鹊巢的外来客,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也难有共情,就像是一个红尘之外的冷眼看客,恐怕今生到死也难有她愿意托付的归宿。
  而韩昼却也像是怕她说什么似的,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生硬地揭过这一话题:“罢了,不提这个。姑娘在京城有了新的身份,可是与白临县的一切都再无瓜葛了?”
  秦山芙也乐得不继续方才的话题,点头道,“本就孤身一人,又有什么好牵挂的。”
  “如此便好办了。”
  “什么?”
  “后来我遣衙门的人细细探查,最后查出纵火之人,是齐夫人。”
  秦山芙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却是难以理解,“她……为什么?”再怎么说,她不也是原身的亲生母亲么?
  韩昼似乎还顾虑着她与齐夫人之间的关联,斟酌着合适的措辞,踌躇道:“齐夫人也是被齐怜雪撺掇的。齐夫人爱女心切,即使知道齐怜雪非自己亲生,但眼见她重新被收监,便一时失了神智。据她交待,说你占着她亲生女儿的身子,与她离心离德,放火是想将你体内的邪物逼出来,还她女儿。”
  韩昼说完赶忙又补了一句,“自然,她说的都是无稽之谈,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秦山芙有些无奈,又问:“那……官府如何定这件事?”
  “这便说来有趣了。”韩昼弯起眉眼笑得幸灾乐祸,“我爹随姑娘审了几次案子,如今也学会仔细看律条了。可惜我爹资质不佳,他翻了几遍书,琢磨了整整一晚,都在犹豫是该定谋杀还是纵火。”
  秦山芙一下子就想到韩老爷眉头皱得跟个小山包一样的纠结样,没忍住笑出声,“那最后可是想明白了?”
  “这是自然。我爹细细思量过,谋杀只害一人,而纵火却会连累无辜之人的身家性命,两相权衡之下,于是就给齐夫人定了纵火罪;齐怜雪因试图装疯逃脱罪责,之后仍有作恶的想法,就改判为斩刑,此二人不日将问斩。”
  不错,韩老爷如今还会学会往深了想罪名背后试图保护什么法益这样的问题了,孺子可教也。只是这案子毕竟与她切身相关,秦山芙听完半晌沉默,一时也不知该作何评价。
  齐怜雪与齐家人对原身属实算不得好,如果照原书里的剧情发展,原身早已尸身凉透,甚至死后都得不到最起码的体面与尊重。可是她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可到底是犯了杀人放火的大罪,如今落得如此结局,也算罪有应得。
  “对了,不是说蕊环她们也来了?她们在哪?”
  韩昼摸摸鼻尖,“蕊环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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