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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律所-分卷阅读78

宁平侯也颇有交情,想必与太子曹后也是能说的上话的。对于这么号人,秦山芙也不想平白得罪,于是起身迎去,虽面带笑容,可眼里不减防备,对他微微福身一礼,“不知黄讼师前来,有失远迎。”
  “哪里,哪里。远远就听说这里开了个讼师馆,不想是姑娘掌事,秦姑娘当真厉害极了。”黄景生干巴巴地恭维道,又问:“那日公堂之上才得以领教,秦姑娘辩才极其了得,就是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如此没营养的寒暄,秦山芙也懒得搭理敷衍,不冷不热地回道:“野路子出身,没师父,就是嘴皮子利些混口饭吃,让黄讼师见笑了。”
  “不会吧?据我所知,我们这个行当还没有一个女子,我瞧姑娘思路敏捷,反应极快,竟比我们这些男子还有胆识气魄,真没师父带教?”
  秦山芙皮笑肉不笑:“真没有。许是我天资聪颖,生来就是吃律讼这口饭的吧。”
  黄景生:“……”
  又来了,这女子混不吝的一面又出来了。明明看起来娇俏可人,却能用最谦虚的语气说着最不客气的话,竟让黄景生一时接不下去。
  韩昼在一旁忍笑,看着她一脸真诚气死人的样子心里头却越发爱得紧。
  这一问一答,全无聊天的热络劲,几句话就将天聊死,任是黄景生再怎样自来熟也说不下去了。黄景生讨了个没趣,干笑两声,眼一瞥又看到地上的箱子,微微一愣:“这……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秦山芙自是不能说这是晋王付她的律师费,她呆了一瞬,正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笔巨款,忽然灵机一动,一个闪身将韩昼让了出来:“这是韩公子送我的开张贺礼,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韩昼瞪大眼,“我可——”
  秦山芙忙转头对他笑道:“你也太客气了,让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韩昼:“?”
  黄景生看着韩昼半晌,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原来是韩公子相赠啊……在下还以为韩公子这样的风雅人出手绝不落俗,没想到……这倒也真的不落俗套,有趣,有趣,哈哈哈。”
  韩昼:“??”
  韩昼真被气了个七窍生烟。
  高庭衍那个俗人送这么跌份儿的东西,他前脚嘲讽完,后脚就安到他头上,真是好不生气。看一眼秦山芙,她却对他仰着脸笑得过分甜蜜,他忽然就溺在她的笑里心头一酥,胸口的气瞬间没了大半,只好捏着鼻子认下这事。
  黄景生带着三分调侃道:“不过,一般人怕也一口气拿不出这么多银子。黄某估量着,这一箱子可得有个五千两?里头还有黄金……韩公子,可真是大手笔。”
  韩昼买秦山芙的面子,却懒得搭理黄景生,不冷不热道:“小意思罢了。”
  黄景生倒也不在意,又道:“果然韩公子不将这些小钱放在心上,须知韩公子的一幅画便可轻易卖出几千银,前一阵子韩公子的《千峦飞鸟图》不就被人拍了七千两白银?”
  此言一出,秦山芙愣了。
  秦山芙诧异地望向韩昼,她记得《千峦飞鸟图》不是他要送给祖父的画作,怎的会被人拍卖折现?
  而韩昼的脸却陡然失了血色,震惊道:“哪来的《千峦飞鸟图》?我可没卖过此画!”


第60章 冤大头
  黄景生见韩昼严肃否认卖了画, 当即便意识到这事出了岔子。他哈哈笑道:“韩公子没出让那幅画?啊呀,看我这记性,许是我记错了。”
  他装模作样看了眼天色, 又道:“呃……天色不早了,黄某手头还有些事情没办完, 先行告辞。秦姑娘的贺礼, 黄某自会补上。”
  “不忙。”韩昼却拦住他道:“你方才可是说了是《千峦飞鸟图》?”
  黄景生瞪大眼, “我说了?我没说过吧?”
  秦山芙对此人的厚颜叹为观止,道:“黄讼师,这里人这么多, 你这记性也着实差了点。”
  “哎,姑娘哪里的话,不是我否认,想必各位方才听左了。”黄景生一本正经地说胡话:“我说的是《千山飞鸟图》,韩公子,《千山飞鸟图》应当不是你的画吧?”
  看样子黄景生说什么都不认方才自己说的话了,韩昼心焦不已,却又不能将这姓黄的捆住打一顿。秦山芙知道那幅画对韩昼有多重要,对他道:“韩公子, 你先去看看那幅画是否还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告诉我。”
  韩昼对她作揖拜别:“真是对不住, 那我先走一步。”
  说罢韩昼带着柳全就急步往韩府赶去了。
  黄景生见韩昼一走,自己也讪笑两声摆手告辞。秦山芙这回没拦他, 却意味深长道:“只不过是一幅画被卖了而已, 黄讼师又何必如此谨慎,这番小心翼翼的态度,反倒让人在意。”
  黄景生不以为意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就算是黄某向你们透个底掉, 你们也无可奈何。秦姑娘,再会。”
  黄景生闪身出门,一转眼就没了人。
  秦山芙琢磨着他的这番话越想越不对劲,可自己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就只好等韩昼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要说先前秦山芙并未将韩昼太放在眼里,只当他是寻常纨绔,是个没上进心的。可当她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偶或与人闲谈,才发现韩昼在工笔绘画方面的造诣颇深。
  他不爱四书五经,却对图绘一事颇有心得,甚至随手撰写了一部《游远随鉴》,将历代名画从古品鉴至今,被素有风雅喜好的文人墨客奉为经典,而韩昼其人在京城也常被人称为当世之大家,在文墨绘画一域颇有雅名。
  只是韩昼并无多少成品的画作问世。韩昼有一回跟她提起,说那幅《千峦飞鸟图》更是磨了两年才画完,晋王曾托人求画,他都没应肯,准备将这幅细细打磨过的画送给一向疼爱他的祖父,也就是宣国公本人。所以,倘若这幅画真被人偷去卖掉……秦山芙想想都好一阵肉疼。
  又等了两日,韩昼终于来找她了。秦山芙观察着他的神情,见他并没有一副苦大仇深的惨样,心便稳稳落入肚中。
  “怎么样?画可还在?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么?”
  韩昼坐下,点点头又摇摇头:“画还在,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查清。”
  “怎么说?”
  “那幅画就好好在我书房里,我查验了一下,的确是我的画。而我又着人打听一番,这两天嘉利行确实拍过我的一幅《千峦飞鸟图》,听人描述那画里的内容,好像真与我的画一样。”
  秦山芙愣一下,“嘉利行?”
  “啊,秦姑娘恐怕还不知道嘉利行。这是一家当铺,非珍奇古玩名家字画不收,因他家当期短,利息高,因此有很多死档,嘉利行会对这些没收了的物品进行拍卖,价高者得。”韩昼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嘉利行是洋人的产业。”
  在古代开当铺可是个一本万利的营生,本质上就是个放_0_gao_0_li_0_dai的钱庄,只有富人开得起,而富人也会因当铺越开越有钱。秦山芙心想这地方的洋人真是神仙日子,社会地位又高,钱赚得又多,日子简直不要太美。
  然而眼下韩昼那幅画却更关键些,她又问:“听你这么一说,有可能是有人临摹了一幅?”
  韩昼忙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嘉利行拿了一幅赝品去卖,然后有个冤大头画了七千两去买。”
  “那……这个冤大头是谁,你找出来了么?”
  “这是自然。据说当天画刚一出来这人就豪掷五千两白银,旁人刚加了五百,这人又顶到六千,再来一人加一百,这人最终七千两拍定拿走了。”
  秦山芙啧啧称奇:“什么人,这么有钱,可以介绍我认识一下么?”这么豪爽的有钱人,简直就是浑身冒金光的潜在优质客户。
  韩昼闻言一喜:“姑娘想认识?正好!那人订了一桌潇湘楼的酒菜约我一见,姑娘一会就随我一起去吧!”
  秦山芙一口应下,到了稍晚些的时候,便与韩昼去了潇湘楼。
  潇湘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据说里头的粤菜堪称一绝。经韩昼介绍,那个拍了画的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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