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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律所-分卷阅读101

则不慌不忙解释道:“杨秀才确实是与王氏一起被绑了去的,但至于是不是被迫绑了去,那可就不一定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噤了声,不知这女子为何这样说。秦山芙转身质问杨秀才:“我且问你,你是从哪里听得西锦乡的月老庙灵验这种说法的?”
  杨秀才被突然问到关键,悚然一惊,结巴道:“我、我就听说了,谁记得从哪听说!”
  “好,你不记得,那我便提点你几句。可是一个姓蔡的媒婆告诉你的?”
  杨秀才一听蔡媒婆,顿时心道不好。
  秦山芙前几日早将前因后果摸了个清楚,掏出一张画了押的供词,继续道:“蔡媒婆消息灵通,是给洋人搜寻猎物的一员,前两日刚落了狱,我便请托人替我问了两句话。蔡媒婆当年坑蒙了不少男女,可唯独对你却无半点隐瞒,那月老庙里头有什么,去完月老庙之后会发生什么,蔡媒婆可都是对你说得一清二楚的。有供词为证,你可要看?”
  杨秀才没想到蔡媒婆已被抓了起来,一时六神无主,而杨母则在一旁胡搅蛮缠:“你休得诓我们!那蔡媒婆既是给洋人办事的,口风必定紧得跟锯嘴葫芦似的,为何偏偏告诉我儿真相?!”
  秦山芙却笑问她:“为何?你难道不知道原因?”
  杨母一噎,秦山芙又自答道:“也对,你不知道也正常。但那些窑子里的姐儿可是清楚得很。”
  她转向杨秀才调侃道:“杨秀才素来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喜好,我寻访了些与你有露水情缘的女子,大家都证实了这一点。据说杨秀才每回逛花楼都喜欢一次点两个以上的女子,最喜聚众作乐。此节实在有碍观瞻,我就不展开细说了,倘若杨秀才有异议,那咱就请几个姑娘来这里对质。”
  这等丑事,杨秀才哪敢让人来质证。杨母没想到自己儿子竟有这种癖好,一时老脸烧得热麻热麻,活像被人抽了嘴巴。
  秦山芙继续道:“杨秀才的这个癖好被蔡媒婆掌握,正好对了洋人胃口,蔡媒婆便对杨秀才说了实话。于是,杨秀才这才多番缠着王氏与他一起去西锦乡的月老庙去拜月老,而到了洋人的地盘,杨秀才更是禽兽行径,据说连洋人也没见过这么配合的。”
  王氏的父兄一听此言,一股屈辱愤恨直冲脑门,几乎恨红了眼。他们只知自己的女儿是被洋人戏辱,万万没想到,真正禽兽的,竟是她未来的夫君!
  “姓杨的!老子跟你拼命!”
  王氏的父亲喊着就要去扭打杨秀才,杨秀才躲闪不及,被扑到地上脸上狠狠挨了两拳。邢定中一看底下乱成一团,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好容易才叫人将两方拉开,指着王父道:“既来公堂上告,就不兴自己动手,再胡闹,拖下去挨板子!”
  杨秀才一看王家被官老爷训斥,不免找回了点体面,于是腰杆子也直了不少,指着秦山芙道:“你个小女子休得胡言!我与外头那些遭了害的男女一样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口说无凭,是诬告!”
  秦山芙道:“我既敢站在这,每桩指控背后可都有实打实的证据。我且问你,你说你被胁迫,是如何被胁迫?!”
  杨秀才噎了一下,想起最近街头巷尾人们描述的情状,便脱口而出:“用刀,他们用刀逼我!”
  秦山芙笑了,“哦,什么刀?长刀?短刀?匕首?短剑?”
  杨秀才哽住,“这、这……时间这么久,我哪记得!”
  “那我来帮你回忆,据当日在场的人说,那晚你和王氏被绑到洋人地盘后,他们甚至还没掏出刀,你便火急火燎地对王氏动手了!”
  “他们胡说!”
  “一人胡说,难道两人三人都是胡说?你杨秀才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值得被他们栽赃陷害?不过是你实在是里头的异类,众人印象深刻罢了!”
  秦山芙进一步道:“那日洋人只是象征性地出言胁迫,可你半分挣扎也无,转头便对王氏用强,趁此机会满足你自己的邪欲。被洋人所害的男女成百上千,可唯独你!你不是被洋人胁迫的,你根本就是自愿犯法!”
  杨秀才被秦山芙说得哑口无言,嗫喏半晌,语无伦次道:“我、我是她未来的夫君!便是用了些手段,又如何!”
  秦山芙冷笑:“你还有脸说是她的夫君?你与他人通谋做局,当众胁迫她失身,胁迫之后又以此拿捏她,她嫁与你三年来每日都在欺辱她,甚至不时还要威胁她再去月老庙受辱,致其身体发肤满是疮痍,最终忍受不了投井自尽,敢问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夫君!”
  秦山芙转向邢定中道:“大人,这杨秀才日日折辱王氏,已经折磨死了一个无辜女子,可他前几日再议亲事,竟还想故技重施,引诱胁迫另一女子与他去月老庙,挖了火坑等人跳。幸而那月老庙被人捣毁,杨秀才的计划落了空。可此等行径的人,别说是褫夺功名,就算对其定强/奸罪也是合乎法理情理,还请大人明察,除了这个祸害吧!”
  邢定中听完这番曲折之后只觉大受震撼。
  原以为洋人是首恶,没想到里头还有浑水摸鱼的恶徒,也有不无辜甚至是同流合污的“受害者”。
  邢定中连忙叫人从牢里提了几个犯人上来,这几人从前都是帮贾仕德那伙洋人做事的,来了公堂之后人人都指认杨秀才,无一不说杨秀才那日的积极配合,嘴上对那哭叫不停的女子说着无奈,可手底下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邢定中一听此话,再多的也不用细问,拾了令签就往地上投去,怒道:“禽兽不如的东西!明明有功名在身,却枉读圣贤书,做下丧尽天良的龌龊事,与洋人沆瀣一气祸害良家女。今本官查明实情,即日起收监入狱,褫夺功名,择日与同案犯定罪量刑,此判!”
  杨秀才万万没想到自己今日来了这府衙竟再也没命出去,当即哀嚎一声倒地不起,杨母也大惊失色连连告饶,可邢定中看也不看一眼,挥挥手就让人将二人拖下去,径自离去了。
  杨秀才这一落罪入刑,不仅没了功名,甚至连小命都可能不保,哪能继续履行婚约。薛芹早在外面等着,一听消息传出,奔到秦山芙跟前握着她的手喜极而泣,本要跪下磕头,硬是被秦山芙给拦住了。
  秦山芙又对她说了好些安抚的话,她哭过一阵便和父母去找管婚嫁户籍的官差去说退婚的事情了。秦山芙目送她轻快的身影远去,站在日光之下,胸口那股一直堵着的浊气缓缓呼出,只觉心里头颇为敞亮。
  她替死了的王氏讨回了公道,也及时拉住了一脚踩入火坑里的薛芹。心里终于一桩事情落定,正要抬脚回家,不想刚出府衙大门便被人叫住。
  “想必姑娘便是名震京师的秦讼师,秦姑娘吧?”
  唤她的声音十分柔美,秦山芙寻声望去,却见一窈窕女子头戴帷帽立于身后。
  秦山芙不知她身份,也不敢应下「名震京师」这四个字,只对她福身一礼,“不敢。敢问姑娘是……?”
  “小女姓于,名芳柔。”女子顿一下,又道:“是宣国公府韩昼公子……未过门的妻子。”


第76章 父母之命
  韩昼未过门的妻子。
  秦山芙愣了好半天, 心中掠过万般思绪,惊诧过后便是一阵惶惑。
  好在她头脑还清醒,意识到这只是这女子的片面之词。相处这么长时间, 也算是一同出生入死过,她想韩昼总不至于骗她, 于是这才强自找回心神, 如常回道:“恕我冒昧了。据韩公子所言, 他尚未定亲。”
  于芳柔不言,只是又走近两步摘下了帷帽,露出真颜来。秦山芙望着她心口一滞。果然人如其声, 貌若其名,眼前的女子样貌秀美灵动,自有一股蒲柳之姿的柔腻情态,真真是如水一般清秀的女子。
  然而于芳柔虽样貌柔弱,但看起来却不怎么怕事,听得秦山芙质疑,不慌不恼,倒很沉得住气,浅笑道:“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男子等拜堂当日才知道自己娶妻的事也是有的。于韩两家世代交好, 前几日韩府才托人问了我的八字,不日就要纳吉纳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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