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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分卷阅读40

前奏, 偶尔经过的几棵古木如今已近枯朽。
  纪素仪一身白衣, 衣袂上的檀香在屏障当中愈发清淡,他背负着流光、富贵剑, 光看背影, 仿佛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越往前纪素仪的速度越快,俞秋生身体承受着巨大压力,最后抱着他的腰背当了一个挂件。她头昏脑涨,旷野上的荒凉、电闪雷鸣、破空暴雨是最后一缕意识所能在她脑海留下的印象。
  推墙倒垣、掀瓴破瓦的大雨在丰都上空盘桓一整日, 从早到晚,无人出城。
  高高的城墙上何辛夷打伞望着地平线处升起的绿色雾霭。百里珩今日出了城,城墙根下又几个乞丐在躲雨, 他提着弓正要从门洞下出去,不知哪儿蹦出的石子打在他屁。股。上,他顿时就皱起眉。
  他四下查看,心里不悦,竟是有不长眼的王八蛋敢用石子打他!
  这一查,百里珩看到一条蓬松的大尾巴,白色的尾巴尖尖从衣物里露出来,朝他勾了勾。
  百里珩脑海里划过一丝熟悉感,但又记不起在那哪儿看到过,便跑过去一把抓起这人,谁知正对上一张狐狸脸。
  久违的记忆浮上来,钟鼓市里碰到俞秋生跟公狐狸的那一幕闪现。
  他定睛一看,这只装作人样的狐狸确实有那几分贱兮兮的样子,当下将这狐狸丢下来,没好气道:“为何要恶作剧?”
  木沉香大早上就在这儿等着他,见状拱爪道:“这不是看百里小少爷没有停留的意思,正好叫住你。”
  “那也不必用此等法子。”百里珩哼了声,弯腰道,“叫住我有何事么?”
  公狐狸朝他身后左右望了望,反问他:“我们秋秋呢?”
  见他一脸关切,百里珩冷着脸,让他干着急了一会儿,这才把昨儿俞秋生临走留下来的纸条在他面前晃了晃。
  百里珩:“我见你跟着俞姑娘前前后后,怎么她走了还不告知你一声么。”
  公狐狸心里不满,但面上挂着和善的笑:“既然告诉你了,不妨让我看看。”
  趁着他不注意一把夺过,然后拖长调子:“哦。”
  原来是要过丰都后的屏障去中洲跟东洲之间的凡土,公狐狸木沉香挠了挠头,将纸张按照原有的折痕折好了还给百里珩。
  “她要去凡土,正好我也要去。”扒了那层衣裳后他抖了抖皮毛,爪子扒地,舒展身子。
  百里珩好奇:“你去凡土作甚?”
  公狐狸龇牙咧嘴笑了:“当然是走亲戚了。”
  说罢他便也不停留,径直冲进雨里,棕红色的毛发沾了雨后色泽愈深,暴露在何辛夷的视野里,像是火红的小。炮。弹,直直往屏障那儿去。
  他已经举起长弓,预备一击击中,可随后的百里珩让他犹豫。
  他眯着眼,只听到百里珩在说:“你走什么亲戚?等等我!”
  一黑一红两个点越来越小,苍梧派其他守门_0_di_0_zi问何辛夷:“_0_da_0_shi兄为何不动手?”
  他沉吟半晌放下弓,猜测道:“那是百里公子的爱宠。”
  而何辛夷以为的爱宠如今像离弦之箭,知道百里珩跟着他,不禁笑得扬起眉眼。
  “你一个世家子弟,我去凡土你让我等你难不成也要去么?”
  百里珩不屑道:“我此番出门历练,中洲走的差不多了,难道不能去凡土?你可真有意思。”
  木沉香也不说破,在屏障跟前刹车,被随后跟来的百里珩撞翻了。
  “就是这儿?”
  他上下打量之后,不大确定。
  木沉香探了探爪子,点头。对视一眼后百里珩抱着他往里猛地一扎,银白的长弓光华大作,顶着沉沉压力为其开路。往常若是叫公狐狸一只穿过这屏障兴许十分艰难,不过被他已经算计好,依着百里珩倒是省时省力很多。
  从阳虚派跑到这儿花了他好些日夜,原是要跟俞秋生一起,但碍于纪素仪在场,只好等着百里珩这个傻子。
  木沉香笃定他一定会过去,俞秋生就像是绑在他头上的胡萝卜,这头小蠢驴巴巴往前赶,不消他说什么就能鼓动。
  这荒原上似乎无边无际,枯燥无味的路程此处不需细说,只等雨晴日出,那就出了屏障了。
  出屏障后一条大江一条大河向东流去,冲刷的两岸平原上 星罗棋布散着凡人城镇。
  纪素仪带着俞秋生在一座山头上荒废的道观修整。
  一日一夜过去,酒红日头从云海里冒出半边脸,久不居人的道观杂草丛生,俞秋生被他丢在破旧蒲团上。三清神尊的塑像中间开裂,香案上供奉的香果被老鼠、白蚁啃食,一个雨季后生满红色菌丝,青绿苔藓。
  他揉了揉眉心,终于有些疲倦,靠墙闭上双眼。
  日光从柔和过渡到灼热,地砖上人影交叠在一起,俞秋生细长的眉上一夜之后覆了白霜,明明只是睡了一觉,醒来竟能看到杂草中间生的鲜花。
  恍惚中还以为春日复归。
  她睁眼后发现了墙角的纪素仪。他睡着时极为安静,深邃的眉眼被淡淡的阴影遮盖住,嘴角微翘,瘦削的面容透着一股平和。
  不过看了几眼这人就有察觉,睁眼后黑眸一冷。
  俞秋生打了个寒颤,移开视线,嘴里道:“师父你不冷么?”
  她擦干净眉上的白霜,起身做了个伸展。
  山泉从从石上蜿蜒而过,林中鸟鸣啾啾。
  纪素仪不语,站在道观外的空地上心里也不知在想什。
  俞秋生还以为他能将自己送到东洲,于是在周边也转了一圈,正想催他上路,谁知纪素仪却将富贵剑反丢到她怀里,缓缓道:“为师已送你过来。去东洲的路也留了地图给你,你自己过去。”
  言外之意大概就是他已仁尽义至,他另有门派事宜需要处理。
  但俞秋生一言难尽,她没个指南针,也没有高德、腾讯地图。怎么去,要是走反了方向该怎么办?结结巴巴说出难处,纪素仪看了她一眼,面上的表情里透着一股嘲讽。
  俞秋生只得硬着头皮再说的清楚一点。
  纪素仪歪头思索一番,现场教了她如何分辨南北。而后送了她一块罗盘,当中注入一缕神识。本是用来辨妖邪方向的工具,如今大材小用,俞秋生抱在怀里给他吹了一通彩虹屁。
  原以为他不爱听,但纪素仪最后愣了会,秀气的下颌微抬,侧耳听过风声后说道:“若是肺腑之言,那才极好。”
  她心里暗自腹诽:狗屁的肺腑之言。
  等他一走,俞秋生慢慢悠悠下山了,荒山古道上叫她想起在阳虚跟着小师弟叶清四处闲逛的经历。
  竹林掩映的道旁不时蹿过几只野兔山鸡,她原以为此处不会有人烟,但过了一个时辰后俞秋生听到了山脚一阵吹锣打鼓的声音,极其喜庆。
  送嫁队伍里一顶花轿上落了只小雀,远处是几个村落,炊烟袅袅。她从山上下来本是一路看罗盘,这下喜得直将罗盘收起,跟在送嫁队伍后。
  这队伍往县城走,沿街都是看热闹的人,整座县城都是像是一锅烧热了的开水,所有人皆在沸腾。就连骡子、驴马也是,隐隐透着一股怪异。
  鉴于俞秋生入城找的客栈皆倒闭,她当夜露宿街头。修仙之人虽不用睡眠,可她毕竟是穿书而来,养了个睡眠习惯,在城隍庙后铺好从店里买来的凉席,她合上双眼。富贵剑随着她的呼吸间或发出微弱的光,替她驱赶蚊虫,警戒。
  庙里上香的人络绎不绝,从下午到第二日黎明,又从第二日黎明到子夜,流水一般,嘈杂声不绝。
  俞秋生木讷地望着眼前之景,半晌冲富贵剑道:“疯了罢。”
  一群人不睡觉,烧香拜佛,吵吵嚷嚷使得她的睡眠质量极差。第三天俞秋生卷上凉席即将上路时被城隍庙里算命的那位拦住。
  养着灰白山羊胡须的老头穿着圆领襕衫,戴着一顶东坡帽,拱手向她请教如何才能睡好觉。他眼神里俱是渴望,这些时日没有睡觉,眼底青黑,眼袋明显,纵然如此但精神极好,如同打了鸡血一样。
  俞秋生估摸着他这样的精力,沉吟半晌将自己练出来的安眠小药片递给他。
  “这是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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