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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国说评书-分卷阅读159

能够称道的大儒确确实实只有郑玄一个人。后世进了文庙、当今儒道之首却盯着姚珞,声音里多了点阴沉:“我给你带了点绣娘陪嫁,还有,我要见陈公台。”
  “那,那您就去见呗,我让慈哥给您带路?”
  “哼,谅你也不敢陪我去。小亮,子义,走,给你师姐撑腰去。”
  郑玄大袖一挥,抓着埋首于《熹平经注》而不情不愿的诸葛亮,跟在太慈后面出了门。姚珞与曹操对视着,立刻冲去让人把挪到廪丘来的部分印刷作坊给开了,排版出郑玄对蔡邕蔡琰的夸奖和自己看了这篇经注之后的佩服感叹还有推荐,全部完成后才长出一口气。
  至于和陈宫成亲……
  这种事情姚珞是真的想糊弄就完事儿了,然而不仅曹操不肯答应,连郭嘉都不乐意,和郑玄两个人嘀嘀咕咕着扎了青庐准备走各种古礼。这俩人满心满眼都是仪式感,却不知道这些事情其中横竖都写着三个字,叫“折腾人”。
  “越折腾人就越显得隆重,小亮啊,以后绝对不能搞这种_0_xing_0_shi_0_zhu_0_yi,你懂么?”
  “那不也算得上是老师与曹兖州看重您么?”
  “唉,看重放心里就行了,表现出来就很奇怪。”
  她是真的挺想在诸葛亮面前黑一把皇叔,但他们俩除了上次各为其主的干架以外,基本都是无冤无仇,也没这个必要。
  没忍住又去捏了一把十二岁诸葛亮的脸蛋,姚珞靠在自己的凳子上,声音里多了点麻木:“人袁公路都要让吕布打来陈留了,东家居然不急着搞他,还来烦我成婚。”
  “可陈留不是打退了吕奉先么?而且我看那吕奉先,似乎也并不是想与兖州作对。”
  “嗯?这话怎么说?”
  诸葛亮也没遮掩,看到姚珞还给自己递了一份奏报过来很是笃定:“吕奉先想要来兖州,或者说,他想要投奔曹兖州。”
  差点没把一口水给喷出去,姚珞惊愕地看着做出这个结论的诸葛亮,将茶杯推到一边后坐直表情严肃:“如何得知?”
  “陈留有夏侯元让留守、按照师姐所言辅以郭奉孝这位鬼谋,必然难攻。可偏偏前几日袁公路派吕奉先为先锋,一方面自是认为吕奉先擅长攻坚战,而另外一方面也是试探他是否忠心为主。若是陈留攻下那自然无碍,若是攻不下,那他也可以将吕奉先作为烫手山芋扔出去。”
  诸葛亮很认真地分析了一圈,表情里也多了点嫌弃:“然而哪有让吕奉先去攻城这么用的?吕奉先能看出袁公路所想,必然不愿意为他死战。然而众所周知他背弃义父丁原、又与王允共杀董卓,两叛之下无人敢接,盘算下来,也唯独曹兖州有胆略能接纳他了。”
  “为何是我东家有胆略,而非别人?”
  “因为师姐,因为师姐你在兖州,是兖州别驾。”
  听到这句话时姚珞啪嗒一下用扇子打在手心中,看着眼前已经有了几分日后演义中诸葛孔明架势的诸葛亮勾起嘴角:“不错,的确是因为我。”
  天下只有曹操敢用女子为官,女子为将,女子都可,那么又有谁不可?吕布如今算得上是“居无定所”,当然会动这种小心思,而且最重要的是——
  “若是投了兖州,他必然不敢再叛曹兖州。如今只有曹兖州一人能容得下他,那么他当然只会为猛将,绝不再叛。这次打陈留吕奉先只会败,不可能胜。或许曹兖州也是看出这点,才没有太过于在意陈留,而是一直在为您张罗婚事。”
  诸葛亮说得十分笃定,看着笑眯眯的姚珞却又眨了眨眼睛,看着周围忙碌的侍女们小心开口:“只不过您马上要出嫁了,出嫁之后还是别驾么?”
  “不忙,你再来分析分析。世人看我与陈宫,陈公台的婚事,又是怎么想的?”
  姚珞摆了摆手,表情很是惬意地靠在曾木匠打出来的躺椅上哼哼:“来来来,都说给师姐听听看,听满意了我就……”
  “您就给我少来点功课?”
  “我就给你多加点功课。”
  “……”
  “……”
  师姐弟两个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随即十分默契地转头再也不提这件事情。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姚珞与陈宫成婚前晚整个廪丘竟是下起场暴雨,让石音紧张了一夜。然而到了早上朝阳爬起,几只燕子叽叽喳喳地划过半空,整个城中被水给冲洗后,反而显得分外清爽。
  姚珞一夜好梦,和曹操请了婚假后窝在廪丘家中也不在备嫁,而是在诸葛亮木然的围观中久违地与郑玄又好好地大吵一通。吵完之后两个人都十分满意,一个摸着胡子一个伸着懒腰,齐齐靠在椅背上,满脸都写着“舒坦”两个字。
  “他们吵他们的,小亮你会武么?”
  “不太会。”
  “来来来,我先教你一点防身的。”
  太慈早就见怪不怪,把诸葛亮给拉出去先教他怎么握剑,发现他会张弓后又带他好好玩了一把射艺。等到傍晚总算是听到门外声音,姚珞换上比往常青衣更深一点的绿衣,脸上被水杏威胁着好好化了艳丽的妆容。她也不用团扇,只是随意打开自己做好的折扇,险险遮住了半张脸。
  “先过第一关,咱们别驾待家里都得批公文,陈公台您得先把咱们别驾请出来再说。”
  石音郎朗的声音里外都听得见,然而早就把曹操送来公文批完的姚珞嘴角抽搐着歪在旁边,看着准备把自己背出去的太慈头疼:“别别别,我有脚,我自己走。”
  “可今天我都想了整整十年了,就让我这么干一回。”
  “一回……你还想再干几回?”
  “看你喜欢?”
  太慈轻咳了一下,看着姚珞表情认真:“不管怎么样,我是你师兄,必须得背你出门。但也只是背你出门,剩下的路不用我,阿珞你得自己走。”
  姚珞看着眼前英姿勃发的青年,收回折扇对着他笑得灿烂:“好,就是不知道陈宫用什么催妆诗来催我出门?”
  门外有不少人,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赶着看自家别驾的热闹。陈宫对着石音与水杏两个侍女先行了一礼,似乎是有些羞涩,却也十分认真对着门内开口:“宫昨夜见雨有感,但只得半首,还望石姑娘见谅。”
  石音看着眼前难得红衣显得愈发挺拔的陈宫略微点头,这样看起来确实挺配她家小姐的:“半首也行,您说吧。”
  “夜半三更雨,朝起晴光来。自喜云霞在,丹曦照梅开。”③
  如今恰好是日落云霞漫天时,也恰好晚霞还略有些光线,照亮了他们脚下的路。
  想着陈宫家里那棵梅树,姚珞勾起嘴角将窗户打开。她的声音一向清亮,如今更是用上了之前说书的技巧将声音远远地传出去,在所有人的耳边显得格外清晰。然而她所做的却也并非下半阙,而是用着她的半首对着陈宫的半首应和而上。
  “人生有几日,岁月当此时。恰似春风起,花开不落枝。”④
  少女举着她的折扇被太慈仅仅是背到房门前,站在门口时却是她亲手推开的门。她手中折扇并没有挡住脸,放在胸前微微晃动着,表情里多了点感叹。
  当年陈宫给了她一颗酸梅,估计在那个时候他也没想到那颗酸梅会扯出这么多事。
  看着一身红的陈宫姚珞勾起嘴角,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自己迈出了门槛。她腰间佩着长虹剑,头发绾成发髻用的钗环不多,甚至于最显眼的“钗环”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枝仿佛才折下来的晚梅花。
  眉眼因为难得的妆容显得分外明艳,黑亮的眼睛扫过周围围观群众时竟有不少人被姚珞看得低下头。最后将目光放在似乎永远注视着她的陈宫身上,姚珞终于笑了起来,往前两步轻轻地将手放在陈宫手中,与他一起前行。
  “果真是我家阿珞,有气势又好看。”
  郑玄也不再有着嫌弃,嘿嘿笑得很是灿烂,对着旁边黑脸的曹操揶揄:“人都是阿珞自己选的,孟德你这么黑脸做什么?”
  好好一个日子,他也不想脸黑,但这不是,这不是陈留那儿出问题了么!
  曹操磨了磨牙,看着郑玄只觉得自己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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