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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宠妃那些年-分卷阅读44

了。
  福儿强忍着慌乱的心跳,缓步走上前来,立在床前往里面望了望,见着王妃安然睡着,又转过头低声说道:“嬷嬷累了一天了,不如早点儿回去休息,身子本就不好,还是要好生养着才是。王妃这里嬷嬷莫要担心,有奴婢照看着呢!”
  “叫你照看?怕是越照看,王妃的病越重吧!”这话说着,兰嬷嬷笑了两声,嘶哑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卧房里,福儿只觉后背上窜起了一阵寒气,情不自禁便后退了几步。
  “你怕了?”兰嬷嬷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可怖阴冷,嘿嘿笑了两声,阴恻恻地说道:“你怕什么呢?是怕被捉到了马脚,原来王妃和我如今的不适,都是你害的?”
  福儿心头一震,忙说道:“嬷嬷说得这是什么话?”缓了缓不安的心神,又轻轻说道:“瞧着嬷嬷是病糊涂了,不然怎会无缘无故的就来冤枉奴婢?奴婢待王妃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兰嬷嬷忽然探过身来,一双皱纹遍布骨瘦如柴的手死死攥住了福儿的手腕,阴冷狠毒地喝道:“那你发誓!”缓了缓又重复一遍:“发毒誓!”
  腕子上的力道极大,福儿觉得她的手腕都要被兰嬷嬷折断了。偏她的手心冰冷还带着几分湿意,福儿盯着近在咫尺,沟壑纵横的这张老脸,仿佛地狱黄泉里正恶狠狠地瞪着她的恶鬼,唬得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福儿拼命拽着自己的腕子,偏兰嬷嬷莫名的力大无穷,竟是一时间挣脱不得。待要扬声喊了翠夏进来相助,床上的秦雪娥忽然惊厥而醒,扯着嗓子凄厉地喊道:“不怪我,不怪我,要怪就怪你娘!”
  兰嬷嬷和福儿俱转头看去,却见床榻上的王妃眼睛瞪得溜圆,胸前剧烈的起伏着,厉声喝道:“你这个_0_jian_0_ren,你该死,有你在,你娘哪里还会顾得上我?”说着嘿嘿冷笑:“枯井里冷吗?你个贱婢!”


第34章
  福儿吓破了胆子, 不由自主缩起了身子,觉得心口跳得十分厉害,叫她很是难受。喘了一会儿才忽然发现, 腕子上的那只手不见了。
  抬头看去,却见兰嬷嬷的脸正对着床上的王妃, 她的角度看不见兰嬷嬷脸上的神色,然而兰嬷嬷僵硬的身子,颤抖的双手,无一不在宣告着,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正经受着极大的冲击。
  福儿心里莫名起了一阵寒意,她又看向了床上, 却见秦氏的身子仿佛痉挛了一般, 不住的哆嗦着。
  也不过是一息的功夫,那秦氏忽然大声喝道:“摔死你,你个_0_jian_0_ren!”她的双手骤然往上伸得笔直,五指大张,修得又尖又长的指甲在烛火下泛起幽深可怖的光, 仿佛恶鬼的利爪,看得福儿魂不附体, 两股战战几欲逃窜。
  兰嬷嬷却在这时候扑将上去,一双手死死揪住了秦雪娥穿在身上的白色里衣,嗓音撕裂暗哑,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痛苦, 还有几分汹汹燃烧的愤怒,凄厉问道:“你说谁该死?谁该死?”
  秦雪娥被揪住了领子,喘着粗气慢慢睁开了眼, 她似乎认真看了两眼,然而很快就眯起了眼睛,嘿嘿冷笑:“谁该死?自然是秀儿啊!”
  兰嬷嬷瞬时僵住,然而很快就疯了般将秦雪娥拼命地摇晃,凄厉问道:“秀儿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快说,你给我说!”
  只是秦雪娥却目光涣散地盯着帐顶,神情麻木呆滞,不管兰嬷嬷如何逼问,总也不开口。忽而又会忽然露出一抹阴邪的冷笑,倒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可怖三分。
  兰嬷嬷到底年纪大了,她本来就被翠夏下了药,浑身乏困,头脑发胀。又强撑着身子来看护秦雪娥,更是雪上加霜,亏损得厉害。
  只是提及秀儿,她那早夭的女儿,兰嬷嬷憋着一口气儿不散,竟是又闹腾了好一阵子。她自来算计旁人,百般手段从不手软,可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却从自己视若亲女,当作生命的主子嘴里,听到了怨毒咒骂她女儿的话来。
  敏锐如兰嬷嬷,已经察觉到了,女儿当初的惨死,同床上的这女人脱不得干系,如今哪里还能记得起她们之间二十多年的情分,兰嬷嬷瘫在秦雪娥的身上,双手却犹自抓牢了那衣领子,嗓音凄厉带着几分撕心裂肺,一声接着一声地问着:“你告诉我,我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秀儿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说呀!你快说呀!”
  正阴阴冷笑的秦雪娥忽然收敛了笑意,目光变得冷酷,阴恻恻道:“被我推进枯井摔死的。”说着哈哈一笑:“她可真不经摔,一下子就死了!”
  兰嬷嬷骤然爆发出一阵尖利的咆哮来,仿佛被刺穿心脏的兽,绝望而又疯狂。
  福儿远远地站着,看着帐子里犹如地狱恶鬼般的两个人纠缠在一处不死不休,捂着胸口长长喘了几声。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这主仆二人倒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福儿转过身从内室走了出去,她原以为王妃虽性子厉害了些,又善妒手段又狠毒,但到底也是因情生恨,是王爷太过冷待她的缘故。如今看来,却是她错了。都是一般模样的黑心肠,一个个儿,都是没心没肝儿的人。
  庑廊下,翠夏紧张地站着,她在外头清楚地听到了内卧里的动静,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又害怕是下药的事情叫发现了,于是打发了其他丫头,只自己留在廊下,等着福儿。
  眼下见着福儿出来,翠夏忙上前问道:“出了什么事?怎的兰嬷嬷叫得那般渗人?”
  福儿睨了翠夏一眼:“你不是恨毒了她?她叫得凄惨,瞧着你脸上也没有解恨的神色,倒是紧张成了这模样?”
  翠夏道:“我哪里是紧张她,她忽然叫得那么凄惨,我以为是她发现了咱们下药的事情。”
  “胡说什么呢,谁下药了?”福儿瞪了翠夏一眼,没好气道:“原是王妃胡言乱语,倒扯出了一桩陈年旧事。”说着冷笑:“兰嬷嬷以前有个女儿,该是叫秀儿的,听着那话,好似是叫王妃给推到枯井里摔死的。方才兰嬷嬷听了这话便疯了,如今缠在一处正哭闹着呢!由着她们闹吧,最好同归于尽一起下了黄泉,也省得真个儿死在咱们手里头,再脏了咱们的手。”
  翠夏听了这话,真正的震惊万分,又觉得心里解恨至极,心说临死了才知道这事儿,怕是那兰嬷嬷死也闭不上眼睛了。
  屋子里,主仆二人癫狂一般地算着往日里的旧账,没完没了,屋子外,福儿和翠夏到底捱不住,就靠在一处都睡了过去。直至天际吐出了鱼肚白,福儿才猛地一颤,醒了过来。
  推了推旁边儿犹自沉睡的翠夏,福儿道:“里头没动静了,八成是闹累睡着了,咱们赶紧去看看,好歹占着王妃的名儿,不好这般慢待,到时候叫人知道了,又要传出风言风语了。”
  两人揉着睡眼惺忪的眼进得屋里,却是一下子瞠目结舌,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屋子里鲜血四溅,王妃秦氏斜躺在床上,衣襟凌乱,胸口上插着一根笔直纤长的万事如意金簪。脚踏上坐着兰嬷嬷,仰着脸瞪着眼,脖子上也插着一根万事如意金簪。
  这金簪是一对儿的,是秦雪娥诞下三公子曹诺的那一年,京都的秦家叫人捎过来的贺礼,平素最得秦雪娥的喜爱,如今却分别插.在了这对儿主仆的身上,要了她们的命。
  “天哪!”翠夏终于缓过神来,双手盖住了口鼻,往后退了两步。
  福儿忽的叫了一声,然后转过脚扑在门框上,凄声喊道:“来人呢,快来人!王妃出事了!”
  曹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刚在东侧间里换了衣服,又净面漱口,正准备出门。
  马进忠小心翼翼凑上前低声言语了一番,曹凌眉头皱起,却又忽的展开,转头同如灵道:“同你主子说,本王有个重要的客人远道而来,这几日便宿在庄子上不回来了,叫她好好养胎,莫要忧思多想。”
  如灵福了福应道:“是。”
  进了玉堂斋,曹凌一面用膳,一面同马进忠说:“把她们两个叫进来,本王要亲自来问。”
  翠夏和福儿很快就被带了上来,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磕头问安。
  “说罢,究竟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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