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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分卷阅读102

种让他难以抗拒的力量,让他只想点头说好。
  但弟兄们泪眼汪汪的样子从面前划过,他道:“咳,可是……”
  “我没收他们的财物,在城门外设立了招领司,城外的百姓可以自己来认领自己的东西,那是天虎山的人为他们从北狄人手里夺回来的。至于富户的东西,则让他们原价赎回,若不愿赎,或是无人认领的,全部折钱卖给当铺,银子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起封箱,专门设立粥厂,每隔三天便在街施粥,打的依然是天虎山的招牌。张婶现管着粥厂的事,若有想知道的,可以找她细问。”
  “我让他们去帮农人种地。是因为天气转暖,土地化冻,正是播种的农时,可城外百姓困顿不堪,身体多半不行,有田的无力耕种,无田的有力无处使。他们昔年从北狄人那里抢的牛羊全是百姓的财务,犁地的牛成了他们肚子里的烤牛肉,那就只好劳烦他们去给百姓犁地了。”
  风长天:“可必须笑又是怎么回事?干活就干活,他们还得_0_jian_0_zhi卖笑?”
  姜雍容叹了口气:“百姓对天虎山的怨憎不在北狄人之下,你那些弟兄们第一次踏上百姓田地的时候,百姓们可是吓得魂飞魄散,以为他们连田地都要抢。是我再三解释,他百姓才信了他们是帮忙种地。饶是如此,百姓见了你的兄弟们还是畏畏缩缩,所以我才规定他们必须待笑脸迎人。”
  至于为什么不笑就得扣钱,很简单,天虎山上上下下一致都掉在钱眼里,掐住钱就是掐住了他们的命根子,不由得他们不听话。
  “那阿郎唱戏又算哪一出?”
  “这前募不到兵,是因为天虎山声名不佳,而要天虎山的声名以最快的速度崛起,莫过于百姓之间的传唱。阿郎找到了两个戏班,各编了几出新戏,皆是宣扬匪徒洗心革面杀敌报国的戏码,然后又把天虎山办粥厂护百姓的事迹到处流传,再过得一两个月,形势必定改观,到时再募兵,便可一呼百应,十万之数,不在话下。”
  “雍容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风长天赞叹,然后道,“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至于花仔和穆兄……”
  “不是,你办得头头是道,他们两个的去路根本用不着爷去管。”风长天说着,凑近一点,细细打量她,带着一丝奇怪,也带着一丝失落,“爷只想问问,你为什么还不醉?”


第76章 . 私塾 你仰不仰慕?
  姜雍容看到这只小壶, 是在清点天虎山上的财物之时发现的。
  没错,她连风长天屋子一起搬空了。
  一来好服众,二来也是为了更好地收买人心。
  但出乎她的意料, 风长天的屋子虽然最大,东西却是最少的。
  据花仔说, 每回北狄人那边来的收成,风长天基本都是让兄弟们分了, 富户那边的, 则是把最值钱的直接换成金条。
  “金条呢?”姜雍容当时问。
  花仔把风长天被褥一掀。
  金光耀眼。
  姜雍容:“……”
  一样东西从被褥上滑到地上, 直滚到姜雍容脚下。
  姜雍容弯腰捡起来,正是那只当初灌醉她的小酒壶。
  “这是什么?”花仔好奇。
  姜雍容告诉她:“酒壶。”
  花仔惊异了:“_0_wo_0_cao,这么点酒给谁喝的?俏娘吗?”
  左看右看, 都觉得奇怪,拿在手里掂了掂:“不是纯金的,顶多镏金罢子,也不值钱啊,老大留着这玩意干嘛?还搁床头上?”
  她甚至怀疑这里壶里头有什么奇异的秘药或是药酒之类, 但里面空空如也, 什么也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
  姜雍容接过那只小壶,手指却不受控制地, 微微有些发颤。
  风长天当初在皇宫用这酒壶, 乃是为了上朝时塞在袖子里偷喝方便。现在回到北疆, 他想怎么喝便怎么喝,这小小一壶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当然是用不上了。
  一只用不上的、又不值钱的小酒壶,他为什么一直戴在身边?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能深思,一深思, 一颗心便十分动荡。
  这只小壶既然来自宫中,和北狄无关,和城中富户也无关,按说她不必管,可是鬼使神差,她把它带下了山。
  原也没打算拿它做什么,就放在手边,时不时会拿出来把玩一下。
  是到了有一次,她发觉自己对着它出神足足有小半个时辰,才觉出不对。
  她在想他。
  很想很想。
  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想。
  思念像是会发酵,一旦察觉了这一点,想见他的念头便在胸中汹涌澎湃,止都止不住。
  她做了一件蠢事——往小壶里灌满了酒,然后,悄悄地尝了一口。
  酒气入喉,滚进腹中,像是有一团火在肺腑中燃烧,驱散了北疆厚重无边的寒冷。
  身上开始发烫,而小壶冰冷,刚好可以拿来冰一冰她发烫的脸颊。
  她就这么每一小口,一小口,浅尝辄止,没有让自己醉到失态,又比清醒时多几分微醺。
  是喝了酒之后,她才明白风长天为什么那么喜欢酒。酒真好,好像能带着人的魂魄前往另一个世界,飘飘荡荡,世界在远离,心离自己想见的人越来越近。
  如果鲁嬷嬷在这里,一定会目瞪口呆,她就这么一口一口练出了酒量,从前一滴烈酒也不沾的姜雍容,变成了不喝上一口烈酒便睡不着觉的女酒鬼。
  “大概是在北疆待久了,入乡随俗吧。”两个多月的思念,两个多月的牵肠挂肚,说出口好像有些矫情,更何况姜雍容向来不习惯披露自己心中的感情,于是口里只是随意道,“不知不觉便会喝了。”
  风长天沉痛扼腕,这下想看喝醉的雍容可越来越难了。
  不过他是不会放弃的,想了想,“既然都会喝了,那,再来一杯?”
  他就不信灌不醉她!
  “别闹。”姜雍容道,“你的要事问完了,我还有正经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
  “云川赛马会不久就要开始了,你知道吧?”
  北疆遍地是草原,孩子们会走路就会骑马,每年的七月都会有举行赛马会,这是整个北疆的节日,所有的马术高手会在七月前齐聚云川,等待赛马会的到来。
  “知道。”风长天道,“兄弟们这一天都过节似的。”
  “天虎山的人也能赛马?”
  “自然,赛马会不管出身,只以马术论高低,就算是北狄人来了,只要他们想赛,北疆的汉子们一样会跟他们比。”
  姜雍容点点头:“很好。”又问,“你赛过没有?”
  风长天“哧”地一笑:“爷跑起来,十匹马都追不上,跟他们赛,那是欺负他们。”
  姜雍容道:“今年你最好赛一赛。不仅要赛,还要赢过所有人,赢得越多越好。”
  风长天不解:“为什么?”
  要赢他们太简单了,太简单的事情,风长天懒得去做。
  “不管是我在云川城还东西办粥厂,还是阿郎四处带戏班唱戏,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宣扬天虎山的强大与正义,简而言之,便是收买人心。”姜雍容道,“赛马会的影响力巨大,天虎山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们要让整个北疆的人知道你风老大是个顶天地立的汉子,你在赛马会上夺魁,所有男子都会敬佩你,所有女子都会仰慕你。”
  风长天原本老大的不愿意,但姜雍容的最后一句打动了他,他一笑:“那你呢?”
  姜雍容:“什么?”
  风长天眼角带笑,眸子深深:“所有女子都仰慕我……你仰不仰慕?”
  “我仰慕强者。”姜雍容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谁最强,我仰慕谁。”
  “那你选对人了。”风长天俯下头,轻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在镜中望着她的眼睛,“我永远都是最强的。”
  ——但一亲就完蛋。
  姜雍容在心里补充。
  风长天显然看懂了她眼中那一点戏谑,不由低骂了一句:“等我找到姓萤的牛鼻子,非拆了他一身老骨头不可!”
  萤道长萍踪浪迹,向来是神龙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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