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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分卷阅读192

了阳光, 天空仿佛都染上了血色。
  马儿在这时发出一声悲鸣,前蹄一个失足, 下一瞬便向前栽倒,姜雍容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人在半空,天地倒悬, 到处都是血光,到处都是杀声。
  触目所及,皆是地狱。
  这地狱是她一手造就。
  姜雍容闭上了眼睛。
  风从耳旁掠过,一种奇异的幽深宁静从几年前的坤良宫掠过时空的间隙,抓住了她。
  她仿佛又回到了打算殉国的那一天,看着天边绚丽的晚霞,静静地走向梁上悬下来的白绫。
  这一天迟来了数年,终于还是来了。
  只是下一瞬她并没有跌进大地,反而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冰冷的铠甲贴着她的脸颊,她睁开眼,看到一张眉目深邃的英俊面庞。
  风长天。
  时空在这一刻错乱,刹那间姜雍容分不清过去与现在。
  “我就知道应该把你带在身边。”风长天的铠甲已经全被鲜血浸透,半边脸颊都是血,声音也有几分沙哑,但目光明亮如同以往任何一日,“别怕,我带你走。”
  “家主大人有令,杀了他,赏黄金万两!”
  杀声在身后传来。
  同时传来的还有奇异的尖啸声,姜雍容在风长天怀里抬起头,发现那是漫天的箭雨,像飞蝗一样扑向他们。
  “别抬头!”
  风长天喝令。
  姜雍容紧紧地蜷在他的胸前,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披风,披风原本就是赤红色,已经分不清哪一处被血染过哪一处没有,她的指节握得发白,“长天……你还活着?”
  风长天还活着,她身体里的一部分也跟着活了过来。
  庞大的喜悦淹没了她。
  这一个瞬间没有了战争没有死伤也没有失败,只有风长天,风长天还活着!
  “我早说过,没人杀得了我。”
  风长天说着,姜雍容蓦然感觉他的肩臂肌肉猛然收紧。
  她下意识想抬头,一支箭贴着她的发丝射过,几根断发飘散在风中。
  “去西山!”姜雍容道。
  西山丛林遍野,骑马无法追进山林。
  风长天立即折往西面。
  整个京畿的舆图都伴着京城舆图一起刻进了姜雍容的脑子里,她记得西山的每一片高山低谷,也记得每一条山径。
  “往左,再前面就是一片深林了!”
  风长天一路疾行,下一处转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绿意扑面而来,山林像是一潭温暖的春水,张开怀抱接纳了他们。
  骑兵们的速度就落后风长天一截,此时只能遥遥看着风长天像是飞鸟一样投进了山林,等到赶到山林前,哪里还摸得着风长天的半片影子?
  *
  风长天轻功了得,高来高去,不会在地上留下痕迹,就算姜家的暗卫再怎么精通追踪术,要找到他也十分困难。
  他们在西山深处找到了一处山洞,风长天这才把姜雍容放下来。
  姜雍容感觉到他想后退一步,她比他更快地扯住了他的手臂,转到他的身后
  ——他的背脊上扎着三支箭矢。
  姜雍容眼眶一下子发红,用力咬住了牙齿。
  利刃能破除他的刀枪不入,他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别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爷的皮肉比别人厚,这些箭扎不深,就是点皮外伤而已。”风长天语气轻松,伸手就扎住了后背的一支箭杆,“你让远些,小心溅你一身血。”
  姜雍容止住他:“我来。”
  风长天看着她:“你不怕?”
  姜雍容笑了一下,笑容有些稀薄。她的长天有时候真的好天真,在他的眼里,她就像暖房里养出来的兰花,哪怕是风大一些都会弄皱花瓣。
  “不怕。”
  最坏的一切她都经历过了,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害怕?
  姜家府兵的箭矢皆有倒刺,她先折断箭杆,然后替风长天卸下铠甲。
  铠甲一卸下,才发现他的里衣已经全变成了深红色。
  除了背后的伤口,胸前的里衣被刀锋划破,结实的胸膛上有两道交叉的伤痕,此时还在渗血。
  风长天以为她眼圈又要发红,正想着做点什么才能让她心里好受些,却发现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胸前,不知是在看他的伤口,还是看他的……
  咳,风长天不自觉便抖擞了精神,胸前肌肉微微贲起,姜雍容道:“不要使力,不然失血更多。”
  风长天:“……”
  所以果然只是看伤口?
  姜雍容绕到他的背后,低声道:“忍一忍。”
  一咬牙,拔出了箭矢。
  风长天的背肌一下了绷紧了,鲜血沿着光滑的肌理一丝丝下滑。
  “痛就喊出来,不用忍着。”姜雍容道,“我不会笑话你的。”
  “开玩笑,这点子痛也值得爷一喊……啊!”
  姜雍容扔开第二支箭矢,“这一支入肉最深。”
  “_0_wo_0_cao。”风长天骂了一句,“这一支好险,再偏上半分,就射中我的璇玑穴了。”
  “若是射中会怎样?”
  “那可就真要完蛋了。”风长天道,“璇玑穴是化鲲神功的罩门所在,璇玑一毁,化鲲就毁了。”
  姜雍容的手本来已经握住了最后一支箭杆,顿住了。
  一阵风过,她的发丝衣襟微微扬起。
  松涛阵阵,林中有鸟鸣,隐隐有水声,天光开始黯淡,大地正要进入沉眠之中。
  在这昼与夜的交换时分,一切仿佛都变得遥远而幽微。
  姜雍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响起,清冷中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长天,我记得你说过,化鲲心法的最后两句是‘命授璇玑,无上玄奇’。”
  “唔,没错。”
  “你练化鲲,萤道人教你的诀窍是置诸死地而后生?”
  “对的。”风长天回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姜雍容把他的脸正回去,握住第三支箭,稳住自己正在发抖的右手,然后用力一拔。
  血溅上她的脸颊,温热。
  她喃喃地,像梦呓一般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就是当初在北疆遇见萤道长的事。”
  “那个臭牛鼻子,他要肯早些告诉我化鹏心法,就算是千军万马,又能奈我何?”风长天说起萤道长就愤愤然,忽地,他有了一个想法,“哎,雍容,我们去北疆吧!再过不久又要到赛马节了,到时候那个臭牛鼻子说不定会出现!而且北疆是咱们的地盘,咱们可以回北疆招兵买马,到时候重新打回京城!”
  “那将又是一场漫长的战争……”姜雍容低声道,“死的人已经太多了……”
  尸山血海的战场仿佛在眼前,姜雍容闭上了眼睛,好像这样就不能再看见那一片血腥地狱。
  那些士兵也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丈夫,别人兄弟,也是,她口口声声心心念念想要拯救的子民。
  “要打仗,自然难免有伤亡。”风长天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老穆和老邬都是他们的人,天虎军加上北狄骑兵,他就不信姜原还能策反他的军队,到时候真刀真枪干上一场,一直凭真本事说话。
  “你不愿意么?”风长天看着姜雍容,她的脸色很苍白,苍白得没有半丝血色,整个人仿佛是半透明的,“等打下京城,你就可以重新推行新法了。”
  姜雍容摇头。
  她想要的不是新法,而是所有人都能太太平平地活着,活得富足康泰。
  她坚信新法可以做到这一点,所以才尽力推行。
  可是,她不能用那么多人的性命去换。
  一旦北疆与大央为敌,便是自相残杀,也许三年,也许五年,也许十年,战争会漫长得像一个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噩梦,并且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一定能赢。
  也许他们填进了千千万万的人命之后,依然是和今天一模一样的结局。
  更何况,从京城回北疆千里迢迢,父亲会动用全部兵力追拿他们,他们甚至逃不出这片山林。
  她没有把这话说出口,而是低下头,将自己的裙裾衣袖撕成一道一道,替他包扎好伤口。
  风长天全身紧绷,一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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