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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卿卿多妩媚-分卷阅读94

将就一晚,睡吧。外头风凉,受不得这样的折腾。”
  这话明显他是知道了什么,初宁想到汐楠那一句姑娘长大了,可以嫁如意郎君,心头就又怦怦乱跳。
  所以,徐三叔也明白了吧。
  她抿了抿唇,腼腆地笑。徐砚见她笑,有些琢磨不透,怎么突然又高兴起来了。
  等到初宁再睡下,徐砚发现自己也睡不着了,便披着鹤氅到甲板透气。
  齐圳精神也很好,站在甲板上,双眼十分有神,盯着河面。
  “在看什么?”徐砚来到他身后,齐圳闻言转身,和他说,“三爷,您还记得当年您捞起我的事吗?”
  “自然。”
  “刚才先前的兄弟偷偷围过来,和我打了个招呼。”
  齐圳其实出身不算差,还抗过倭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落成寇,倒不干伤天害理欺负百姓的事,就是和官家不对付。
  徐砚知道一些,也有一些不知道,不过没问。听到他说兄弟,明白是以前跟着他的那些人,便笑道:“怪不得你高兴。”
  “三爷,没有您,我和兄弟们估计都要白死了。现在他们在水道上做着生意,也全靠三爷您,他们一直感激三爷的。”
  徐砚又是笑:“我这人没你们说的那么好,救你们,是为利。”
  齐圳嘿嘿一笑,也不点破他。三爷总让人觉得他心肠冷硬,说话有时还叫人难堪,可真性情如何,相处久了的人都知道。
  笑过后,齐圳才换个郑重的神色说:“三爷,他们来还有一事,说有人在半途就追我们。不过没有别的行动,如今也盯着人,有消息了,会定一时间送来。您且放宽心,在这水里,有我们,谁也翻不起浪来。”
  ——有人追他们。
  徐砚拢了拢袖子,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徐砚:我不是正人君子。
  初宁懵懂眨眼,徐砚咬牙,转身走了。
  下船买亵裤的齐圳:哦。


第58章
  正值深冬, 徐砚一行越往北越寒冷, 走过一半路程, 还遇着了一趟风雪。河面未结冰, 却也难行了许多。
  初宁听到外头下雪了,一改往日畏寒的样子, 居然穿着披风跑出去看雪。
  徐砚得知跑到甲板的时候, 就见到她披风红艳,肤若白瓷,宛如一株红梅绽放在满天风雪中。
  他陪她赏雪后,回到住处, 神差鬼使作了那么一幅画。
  佳人裙裾在雪中飞舞,身量纤细,侧头笑得倾城,眉宇间却不是她如今青涩的样子。是他梦里的相貌,小姑娘长大后的容貌。
  等徐砚在她唇上点了的朱砂,终于回神,望着一时轻狂之作,竟是摇头失笑。
  自打上回小姑娘癸水到来, 她似乎是真懂得害羞了,再也没有做出跑他船舱赖着的事,顶多是白日缠着他说话。即便说话, 也是坐得规规矩矩,离得甚远。
  往日粘人的小姑娘一下就疏离了似的,徐砚缓了几天才适应, 心情说不出的微妙。
  他也有这么患得患失的一天。
  齐圳在这时敲门,给他带来前些天突发事情的后续。
  “那天晚上确实有两波人在帮我们清了一窝老鼠,一波是我们的人,另一波并不熟悉,但水上功夫极好。即便是在摇晃的小舟上,下盘稳健,绝对是长期在与江海打交道。”
  这是三天前凶险的一事,有人在半夜趁他们停靠渡口的时候,摸着黑想来凿船。齐圳让人一路暗中相送,自然早有发现,但没想到来人比他们想的厉害,发现事败竟想点火。
  是另一波人及时涌上来,才没叫船只遭殃。
  一但失火,即便在渡口,再被围攻,选择跳水的面多。到时掉了水里,才真是要死得不明不白。
  那些人就是来要命的!
  徐砚早知道这趟回京不会平静,但对方的决心是超出预料的。他闻言后说:“你们没查出来那波人对吧。”
  齐圳点点头。
  “要做恶的也没有能追查的痕迹。”
  齐圳再度点点头,神色有几分自责。
  明明做好准备,结果还是一个活口也没抓到。
  徐砚就不问了,视线又落在自己的画作上,指尖轻轻抚过那张娇媚的面容:“等等吧,会有人来自己认的。”
  齐圳不明所以,觉得自家三爷说得神了,难道那人还要协恩图报不成?
  如果是这样,他们又失职一回,叫三爷陷入别的苦恼了。
  齐圳越发自责,也觉得面上无光,想当年他称霸江河的时候,哪里失过手。哦不,也失手过,被他们三爷捞起来了。
  晚上停靠之后,徐砚让人寻来红泥小火炉,和小姑娘围在桌边吃古董羹。
  所谓的古董羹,是因为以鲜汤为底,或用羊汤为底,置一应肉类。不拘鸡鸭鱼羊,再配能寻得的蔬菜或菇类,在水沸时投食入锅,会发出咕咚的声音才此得名。
  以前两人在杭州也吃的,但这是在船上,倒是别有一番的滋味。
  徐砚今儿还给自己备了酒,不时浅酌,难得尽兴。
  那批人动了手,又失败了,这一路上基本不会再遇问题。这种事,一次就打草惊蛇,算计的人只会更谨慎,宁可在京城里等着他。所以他才这般放松。
  初宁见他喝得起兴,闻着酒香也有些馋。
  她喝过花酿,喝过黄酒,这真正的烧刀子是没尝过的。
  于是,他在徐砚一个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用干净的小勺子沾他的酒杯,放在嘴里一含当即整张脸都红了。
  初宁被辣得呛得咳嗽,徐砚忙给她倒水,正奇怪怎么回事,在她呼气间就闻到淡淡的酒香。
  烧刀子可不是那些一般低浓度的酒,沾上一丁点都能闻出味来。
  他低头就看到翻倒在桌上的勺子,哪里还不明白,简直哭笑不得。
  她倒是有好奇心!
  “想喝?”徐砚笑笑地问她,初宁张着红唇,拼命摇头,眼里闪着泪花。
  被呛的!一点也不好喝!
  他看着她张着唇,突然起了坏心,用筷子沾了一滴,直接就沾到她唇上。
  初宁都傻了,忙又端水喝,结果唇上的酒和着水,又到嘴里了!
  还好只是一滴,并没有刚才那样冲,却也叫她嫌弃得直吐舌头。
  徐砚哈哈哈地笑,大手去揉她的发,初宁气得直瞪他,很快又跟着笑。笑得撑不住,就往他身边靠。
  徐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挪了椅子,离她连半拳距离都没有,倚着她的小姑娘根本没发现不对,像只懒猫儿一样贴着他许久。
  到了晚上,正准备歇下的齐圳突然被击打窗户的声音惊动,警惕的开窗后,发现一只羽剪插在上头。箭身还绑了信,写着徐嘉珩亲启。
  齐圳连披风都顾不上穿,直接就找到徐砚那去。
  徐砚就着火烛拆开信看了眼,上面其实只有几个字——三皇子,落款是卷宗二字。
  卷宗,这可不是什么人名,这暗号。
  “吴沐川送来的。”
  徐砚把信给齐圳看,齐圳看到三皇子几字,脸色变了变:“好端端的,三皇子怎么又要针对您。”
  “也不是无故放矢。吴沐川拿卷宗威胁我,显然是身后还有人,又用对付上任主事的办法,想把我推进泥潭。再有,我们离京前,可是威胁了陈同济和三皇子一把,让他们不敢动宋霖。”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两个还没想明白,送那个帐我嫌疑最大,也实在不用混了。而吴沐川如今送这信来,是因为我反手将了他一军,跟他说我查到了倭寇袭城的真相,劝他弃暗投明。”
  桩桩件件说来,再明白不过了。
  齐圳神色有几分古怪:“所以吴沐川是三皇子的人,现在真的要转投太子殿子下了?”因为他们是太子殿下的人,但又想到一事,“三爷,您什么时候又查到倭寇袭城的事了,您不是让我别再探了?”
  徐砚懒懒靠进椅背,很不要脸地说:“没查啊,诓他的呢。”
  齐圳被自己唾沫给呛着了。
  诓......诓的?!
  吴沐川要是知道自己被诓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是不是要吐一口老血。
  徐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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