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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长恨-分卷阅读14

错,但不及易风。听了易风的琴曲后,这世间很少有琴曲再能入我的耳。我听得兴趣寥寥,目光散漫地在宴席上飘着。
  
  灵昭曲毕,我又撞上了司马瑾瑜若有若无的目光。我再次心虚地低头,品着案上的果酒。荣华公主凑了过来,话中含了笑意,“看来灵昭弹琴弹得再殷勤,也不及你在这儿坐着。”
  
  我不明荣华公主的意思,“什么?”
  
  她掩嘴笑道:“还装,我大皇兄都望了你好几眼。以前的夏日宴,大皇兄可没这样。”
  
  灵昭回来后,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本郡主欲哭无泪,真是冤呀。
  
  一炷香过后,三皇子总算是姗姗来迟,夏日宴也开始了。司马瑾瑜对我的看重让我惴惴不安,我几乎是倒数着时间来熬过这场宴席的。
  
  酒过三巡时,我旁边的灵昭忽道:“听闻平月郡主亦擅琴曲,一曲《落雁平沙》惊艳四方,不知今夜灵昭是否有这个福气能听郡主一曲?”
  
  我呸!谁告诉你本郡主擅琴曲的?说得似模似样……本郡主最擅长的是听易风弹曲!我果真冤死了,太子的目光竟是为我招来了这样的麻烦事。
  
  兄长此时站了起来,施施然道:“舍妹琴艺粗略,难登大雅之堂,只怕会污了几位殿下的耳目。”
  
  雯阳公主笑道:“每个人来参加夏日宴都是露了一手的,平月第一次不露一手,难免落人口实。况且弹得好与不好也无妨,此为宴席,弹琴助兴取乐罢,大家都是平辈,听听便也过了。”
  
  兄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不欲兄长为难,起身道:“平月愿意为大家助兴。”
  
  我这十六年来在王府里都是得过且过,琴棋书画都学过,但皆不精通。当初学琴时,并非是指法难学,只是我性子懒,总记不下宫商角徵羽。
  
  算起来也有数年未碰过五弦琴,如今也不知我的水平如何。
  
  我端坐在五弦琴上,众人的目光皆落在我身上,司马瑾瑜慵懒地撑着下颚,细长的凤眼眯着,左手在把玩一块玉貔貅。
  
  我着实记不起有什么曲子我是记得的,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闭眼,复又睁眼,素手一拂,琴音从五指泻出。我弹得的曲子并非什么名曲,只是一首我在梦中经常听到的曲调,听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我心知我的琴艺并非上佳,曲调也只是普通的江南小调,断不可能会惊艳四方,但也不会贻笑大方。在局势不明之下,保持中庸之道最好不过。
  
  一曲将毕,一声叮咚陡然响起。我心中一惊,却也没慌乱了手脚,手指轻拢慢捻,弦音颤颤地收尾。
  
  我抬眼望向雯阳公主和司马瑾瑜。
  
  雯阳公主倒是没什么表情,反倒是司马瑾瑜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比之方才漫不经心的目光,这回的目光里多了几分震撼之意,他手中的玉貔貅不知何时滚落在地上,想必方才的叮咚声便是由它发出来的。
  
  我微微讶异,我有自知之明,自个儿的琴曲到达何种水平我是晓得的,绝不会让人产生这种震撼的眼神。
  
  三皇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里颇有打量之意。
  
  我心中愈发忐忑,不知自己究竟又踩到了司马瑾瑜的什么禁忌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也哦也,太子殿下跟阿宛之间的狗血呀~~~~~




☆、第十章

  我献了一曲后,也无人来难为我了,不过灵昭望我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愤懑。我无暇顾及,心中只惦记着方才司马瑾瑜的眼神。不过司马瑾瑜倒也没来找我麻烦,反倒是早早离席。
  
  我松了口气。
  
  宴席结束时,兄长被同僚留了下来把酒言欢,我索性便一人回府。快到王府时,我悄悄吩咐车夫拐了个弯,在离秦楼楚馆还有百来步路的时候停下来。
  
  我告诉车夫工部尚书的千金约了我,我去赴赴约,一炷香后便回。
  
  我钻进南风馆里,老鸨眼尖地注意到我了,但也不吭声,睁着眼闭着眼便当没看见。唯有此时,我才念起权势的好处来,想来司马瑾瑜欺我整我,为的估摸也是这份感受。
  
  我偷偷地溜进迎风阁。
  
  易风已是宽衣,倚在半开的窗前,月色寂寥,可易风的背影却更是寥寂。我放轻了脚步声,易风头也未回便淡淡地道:“郡主真是好雅兴,都快半夜了还来我这里。”
  
  我摸摸鼻子,问:“你怎么晓得是我?”
  
  “除了郡主,谁能无声无息地闯我迎风阁?”易风回头,目光清冷,一如他这五年来从未脱落过的冷情,“莫非郡主以为迎风阁无人看守?阿秦与阿庆皆是武林高手,每回郡主离我这迎风阁不到百步,他们便悄无声息地退避。”
  
  我走近了些,发现易风身上除了甘松香外,还有酒味。
  
  “你喝酒了?”
  
  “是呀,常言道酒能消愁,可我喝了仍是不解愁。郡主,你说这是为何?”
  
  我蹙着眉头道:“你有心事?”
  
  易风靠近我,“郡主是在关心我么?”他哂笑一声,“不,郡主你永远都不会关心我,你不过是关心我醉了无人给你弹曲罢了。来来来,要听曲,我弹给你听便是。我此等小人物也不过是你们玩弄权术的棋子,能给郡主弹琴,是我的荣幸才对。”
  
  易风揽过古琴,单手斜抱,仿若在弹琵琶一般,五指轻拨琴弦,琴音杂乱,声声刺耳。我上前夺过他的琴,冷声道:“易风你醉了。”
  
  “我没醉。”易风目光澄澈,他低声道了句:“我只是不甘罢了。”
  
  我道:“你不甘什么?你若要官职,太子可以满足你。”
  
  易风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重重地闭上了嘴。他缓缓摇头,缓缓地道:“不,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他牵唇一笑,“什么都不懂真好。”
  
  我不明所以,今夜的易风怪哉。我蓦地想起宫里的事,我问:“你今夜一直都在这里?”
  
  易风反问道:“不然郡主觉得我应该去哪儿?”
  
  “可是你……”话到一半,我又咽了下去。易风不愿告诉我。即便我说了,他也不会承认。我轻叹一声,试探着问:“易风,你究竟怎么了?”其实我是想问,是不是三皇子威胁你什么了,可我问不出口。
  
  易风盯着我,盯了好久。他忽然伸手夺过我怀里的琴,“郡主,我弹一曲给你听罢。”说罢,易风果真给我弹了首曲子,一如既往的清冷,听得我心中凄凉。
  
  一曲毕,易风又道:“我再给郡主吹一曲罢。”他执笛于唇下,笛音清浅,说不尽诉不清的繁杂心绪……
  
  笛音终,易风不曾停下,又给我吹了另外一曲。一曲复一曲,我也数不清易风吹了多少曲子。直到易风吹得唇干舌燥时,他方是停下,双手捧笛递于我面前,“这五年来多谢郡主的照拂之恩,此笛郡主当年赠与我,如今原物归还。为感郡主大恩,明远此生再也不碰笛。”
  
  我久久不能言语。
  
  易风亦是不动,似乎我不接了,他就会永远保持这样的姿势。我陡然轻笑一声,“易风是跟我开玩笑么?”
  
  “明远不敢与郡主玩笑。”
  
  我道:“是不是谁威胁你了?”
  
  “不曾有人威胁明远。”
  
  易风这语气听得我青筋直冒,我怒道:“那你说说突然间要与我决裂是什么回事?”
  
  “明远身份卑微,断不敢与郡主称得上相交二字。”
  
  “你……”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易风此时又道:“若是郡主挂念明远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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