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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未遂-分卷阅读22

&T处在一个相当偏僻的位置,四周绿化掩映,唐处长的车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奥迪熄了火,唐奕川推门下车,朝我与Timmy走来。戴着眼镜,他像峭壁一般移动过来,那么挺拔,那么出众。
Timmy看见唐奕川后莫名着慌,一下就停在原地不动了。不怪他腿软,唐奕川一戴眼镜就显得煞气很重,令人望而生寒。
以前我踏出这条著名的酒吧街就没清醒的时候,眼下不算大醉,眼前景物分外熟悉,一些模糊的记忆也随之清晰起来。
这些年,他一直在暗处注视着我。
我一时五味杂陈,见唐奕川即将来到身前,附在Timmy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的腰借我搂一下。
面对唐奕川,Timmy显得很怵,被我搂着的腰窝都在发颤,但他够义气,硬是咬牙替我把面子挣下了,他笑着问唐检什么吩咐,我跟玉致要赶回家办事儿呢。
唐奕川一贯神色冷淡,说你们忙,我找另一位老板就行。
我揽着Timmy与唐奕川擦肩而过,唐奕川似乎抬了一下手臂,他冰冷的指尖从我手腕上轻轻划过,激起一串细微的、令人心悸的电流。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我想可能是我喝高了。
总算坐回车上,Timmy看来还是很期待今晚发生些什么,他深情凝视着我,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手指开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游动。
我与Timmy眼下都是单身,彼此慰藉一下似乎未尝不可,我清楚知道,只需拿出几分体贴,少许温存,这事儿铁定就成了。
然而我还是把Timmy的手从我的裤链上移开,我无比坦诚地向他认错,说我硬不了,我们还是背法条吧。
第26章
那晚我与Timmy什么也没发生,床没上成,法条也没背,因为说完最后一句我就满意地厥了过去。酒精中毒过一回之后,我的酒量每况愈差,一沾就倒,一倒就乱梦一宿,梦里全是唐奕川。
所谓不思量,自难忘。
近两年有句话在互联网上十分流行,叫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我哥凝望深渊已久,除了许苏这心坎上的小疙瘩还是肉长的,余下的心肝脾胃肾,无一不冷硬如铁。他听见这话肯定要嗤之一笑,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但对于唐奕川,或许真是冥冥之中洪锐显灵,要给他这负重前行的十年一个交代。
我托熟人打听胡悦案的进展,知道一审开庭在即,唐奕川与胡石银的黄金律师团已经庭前沟通、刀来剑往几回了。
听说庭前会议上胡石银的律师团相当下作,抛来大量与案件关联不大的事实材料,意图乱棍打死老师傅,但唐奕川完全不受干扰,他态度强硬,所有与审判相关的程序性问题都兵来将挡,寸步不让。我哥的辩护思路本就无懈可击,再加上屡获“十佳公诉人”殊荣的唐检察官,珠联璧合,没理由不打得胡石银的黄金律师团屁滚尿流。据我判断,这案子一时半刻完不了,即便中院判了胡悦重刑,胡家还会上诉,还得二审,国家打黑重拳之下,胡石银与他背后那些涉案_0_gao_0_guan应该暂时还不敢拿唐奕川开刀,但唐奕川这么锋芒毕露,就有了点找死的意味。
我很担心唐奕川目前的精神状态,无论是伸张正义,还是为旧爱伸冤,都犯不上用上这种玉石俱焚的态度。连孔子都说过“可卷而怀之”,说明君子这种人设,又不会因为你通权达变就立足不稳了。
好的是他没必要再为我的安危而束手束脚了,我想这未尝不是一种成全。
我不知道。
不再揪心于唐奕川与胡悦案,我完成对我哥的承诺,去机场接了许霖。我请他在人均过千的餐厅吃了顿饭,他居然担心太贵,不好意思地连连称谢。这个96年的小朋友,以前瞧着成熟老道,满腹心机,没想到洗去满心仇恨之后,还是挺可爱的。
连着几天我都以导游的身份陪许霖在S市里转悠,观瞻一番这座日新月异的国际大都市,顺便去拜访一下相熟事务所的所主任,看看能不能给这小朋友安排一份工作。干这些还得瞒着许苏,生怕他因为这点小事记了我的仇,以后变着法儿地在我哥跟前炸刺。
听许霖说他这次回国一来是日本那边他法硕已经毕业,还是打算回国工作,二来是要听审。胡悦案一审开庭在即,这几个人的关系乱成一团麻,反正作为当年那位受害人的家属,他当然是要回国听审的。
许霖问我:“我哥……唐检,他好不好?”
我有点诧异:“这些年你们没联系过?”
“没联系过,从我离开君汉那天开始,他就再没联系过我。”许霖神色一黯,停顿片刻,又问,“师父……傅爷现在好不好?”
小朋友也不容易,对于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却连一个称呼都得小心翼翼地反复斟酌。
我盯着许霖看了片刻,问他,还惦记着我大哥呢?
许霖有些着慌:“没有没有,都是陈年旧事了……”
我问他,那你干嘛非回国工作,还非得在本市执业?
“真不是……”许霖摇摇头,“主要是我爸他年事已高,需要人照顾……”
这话一下炸我一个激灵。
洪兆龙几年前就减刑成功,出狱了。出狱以后胡石银曾派人找过他,估摸也是怕对方躲在暗处伺机报复他,但没想到这姓洪的也是千年王八成的精,下身已经瘫痪,都硬生生瞒过了胡石银的眼目,没让他把自己给掘出来。还是胡石银出国以后锲而不舍地继续打听,才有了一点他的消息。
没想到他这两年就在S市,跟我身处同一片钢筋水泥之间。
我突然起了一个念头,很随机,很无厘头,但滋长得很快,而且一旦成形就不可更改。我对许霖说,我想见见你爸。
连着几日相处,我断定一个事实,许霖比许苏可爱。
许霖起初劝我别见洪兆龙,显得忧心忡忡。我理解他忧心什么,问他你爸是不是知道我是傅云宪的弟弟。他说应该不会,他从没在他爸跟前提过我的名字,他爸下肢瘫痪之后,也基本不与外界联系。他不希望我见他爸,纯是他爸为人极其凶残,刚愎、多疑,睚眦必报。与一直走雅匪路线的胡石银大不相同,洪兆龙可能是新中国最后一个恶匪。
“随随便便领一个陌生人上门,他一定会生疑,一定不高兴。”许霖还是担心,“而且凡事总有万一,万一他真认得你,保不齐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努力安慰他,想了想,说有了个主意,正巧过些日子就是重阳节,就假装我俩有暧昧关系,我这回上门是特意拜见岳丈。万一真被他识破我的真实身份,我再开溜不迟。其实我心里对眼下的洪兆龙相当轻视,识破就识破呗,一个坐轮椅的恶匪还能横到哪里去?
许霖脸刷就红了,说这哪行啊,看着也不像。
我生怕他反悔,赶忙笑着说,像啊,怎么不像,我们看着男才男貌,天生一对。
许霖也笑了,一双眼睛亮粲粲的,看着我,又像透过我在看别处。突然间,他神色一暗,说,我配不上。
他目有泫然之色,我猜这一瞬间他是想起我的大哥了。
人与人天差地别,这句话不禁又让我想起许苏。以前这小子除了惹祸,什么不干,我看不过眼,曾问过他,你觉得自己哪儿好啊,我哥这么喜欢你。

他竟大言不惭,毫无愧色地说,哪儿好?命好呗。
在去见洪兆龙的路上,许霖跟我说,他跟他爸相处的时日不算多,彼此的感情不算深,由小到大也就两件事情令他记忆深刻。
胡石银一早就看出大势所趋,开始着手洗白自己手中的生意,但洪兆龙却不乐意。他认定这是背叛,是投降,他不要苟且偷生,要死得轰轰烈烈。
洪兆龙出生于一个极其贫困的农民家庭,一心脱离生他养他的穷山恶水,少年时偷偷跑去武校习武,付不起学费就跪在校门口,顶着六月烈阳跪了大半个月,最终凭毅力打动了武校师父,学了一身硬功夫。
成年之后洪兆龙很快就加入了胡石银的“新湘军”,又勇又悍,很快闯出了一番名堂,成了外人闻风丧胆的“出林龙”。他素以枭雄自居,为人是既凶残又仗义,尤其不容许背叛。胡石银想洗白时,曾收买了洪兆龙的一个心腹,结果被洪兆龙发现。那心腹尚未完成胡四爷的交代,又开罪了自己的老大,所以一拍_0_pi_0_gu躲去了国外。自以为从此可以安枕无忧,没想到洪兆龙不甘忍下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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