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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太阳坠落-分卷阅读5

出一个铁皮箱子,先掂量了一下重量。没有变化,没人来拿过东西。她打开箱盖,确认箱子里的书籍没有被雨水浸湿,略微松了口气。
  “这些书是……?”兰波辨认着封面上的文字,显得十分意外。
  当下大部分图书都已经数据化储存,改造营的图书室也改为电子形式。教员们可以清晰追踪每一个学员在什么时候、花了多久看了什么书。
  “在被处理掉之前,从老图书室禁书区偷出来的。”弥雅龇牙,拿起最上端的一本夹在腋下,单手抓住最低的树枝,熟门熟路地攀上老树。
  兰波清晰可闻地叹了口气:“这很危险。”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偷禁书还是爬树。弥雅无所谓地耸肩,翻开边角卷翘的书页,找到夹了树叶的那一页,开始阅读。
  兰波好像在树荫里坐下了。弥雅甩头,就当兰波不存在,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到文字上。
  但几乎立刻,兰波就打破沉默:“是谁教你读书的?”
  “在前线后退之前,指导员偶尔也是会教我们认字的。”弥雅不禁戴上嘲弄的口气,“帝国少年军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野蛮组织,还真是对不住啊。”
  兰波抬头:“如你所言,我在海外、在回来之后所接受的信息也许有失偏颇。那么少年军内部究竟是怎样的?没有人比你更有发言权。”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兰波像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过了良久,他才不太确定地说道:“因为……我有兴趣,我想知道?”
  弥雅差点咒骂出声,最后就当没听见。
  “箱子里的书,我可以拿出来看一看吗?我会小心爱护的。”
  “反正不是我的东西。”弥雅冷冰冰地答道。
  兰波翻阅了一阵,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都是同一个人的作品。”顿了顿,他略微抬高声量:“你喜欢这个作家?”
  弥雅卷起手中的书册,朝着兰波的头顶扔下去:“都说了这不是我的东西!”
  兰波下意识接住,困惑地皱起眉头看她。像在谴责她毫无缘由的粗暴。
  “这个人是谁,写了什么,都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没有任何兴趣,”弥雅噎了一下,冰冷地宣告,“只是因为这些书在违禁名单上,我才会看几眼。”
  兰波将弥雅投掷过来的书翻到目录页,露出深感怀念的微笑:“啊,我记得这个故事。”
  弥雅呆滞地眨眨眼,茫然地寻找合适的词语:“你……看过?”
  “是很小的时候的事了,为了不让我忘记母语,我的母亲经常会买书给我和弟妹看。这本书之所以会流传到海外,也许也是帝国文化宣传策略的一环,因此战争结束后,这个人的作品也就被封禁了。”
  兰波用手指抚摸过短篇集目录的一行行标题,小心轻柔,像在触碰蝴蝶翅膀。
  “现在再看的话,不少故事的确有鲜明的政治意味,但是——”他将书阖上,抚平封皮褶皱,伸直手臂向弥雅递还,“别有用心的隐喻对于十多岁的我来说,太难懂了。我只记得,那时读完我兴奋地告诉母亲,我读了一本很棒的书,我尤其喜欢其中一个故事的主人公。这个人创作的文字给我那时带来的触动是真的。至今我依旧这么认为。”
  弥雅没有去接,她睁圆了眼睛,像是被兰波的话语吸了进去,情不自禁去追逐他指尖并不存在的蝴蝶。
  第一次读完这本书的时候,她是什么感受?
  她好像懂兰波在诉说什么,又一如既往地踏足完全陌生的领域。
  最后,她只是尖刻地指出事实:“兰波教官,如果其他教员知道你竟然很欣赏这本宣扬帝国邪恶思想的禁书,你会怎么样?”
  兰波温和地叹息,耐心地继续说道:“这是两回事。弥雅,不是所有人都会同意我的观点,而我的观点也不一定正确。但我不认为作者的理念、乃至故事的内核是文学作品的一切。这个人的确误信了狭隘的观念,而这观念促动的战争伤害了许多人,杀害了许多人。但是否就要因此完全否定这些作品的价值?”
  弥雅怔怔地听着兰波吐出一个又一个她不明白的词汇。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愿意听他继续说。也许听下去,他的话语就能解答她那许多许多的疑问。也许。
  “哪怕这个作家犯下了罪行,但他的作品就该同样接受制裁吗?反过来说,如果一本书提出了有可能煽动恶行的观点,但作者就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吗?他应该为自己写了什么而受审判吗?”兰波眯起眼睛,露出迷路孩童般的恍惚神情。
  弥雅哽了一下,沙哑地低语:“如果一个人干了坏事,但他又对很多人很好,那么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兰波眼神闪了闪,蔚蓝的湖面泛起悲悯的弧光。
  “弥雅,我不知道,”他轻声说,“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太复杂了。干净利落的答案不一定是最好的。会有许多人说我太天真、太理想化,但我还是想找到黑白分明的两极之外的容身之处。”
  他微微地笑起来,但弥雅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看起来那么苦涩。
  兰波拨了拨额发,忽然显得腼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你不明白也没关系。但是弥雅,就像这些书不该被判_0_si_0_xing,一个人即便犯下严重的过错,整个人也没有就此终结。我相信没有人是没有价值的,没有人是不值得重新开始的。”


第4章 零下八十四
  弥雅坐在接待室左手边的椅子上,另一把折叠椅倾覆在地。
  敲门声响起。
  “钥匙在你手上。”弥雅扬声嘲讽道。
  “我不想突然开门吓到你。”这么说着,兰波打开房门走进来。他坦然自若地将折叠椅扶正,从军装外套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裹,递给弥雅:“你又没有吃早饭。”
  弥雅翻了个白眼:“我从来不吃早饭。”
  “我们也许要谈很久,还是事先垫垫饥为好。”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弥雅环抱双臂,态度依旧冷淡,“今天根本没有必要见面吧?过去一周你像个跟屁虫似的,甩都甩不掉,还没跟够?”
  兰波微笑:“但我们一直没能像现在这样坐下来好好聊几句。”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弥雅深呼吸:“你想知道什么?”
  “先把这个吃了。”
  磅蛋糕的甜腻香气钻入鼻尖。弥雅感到反胃,捂住了嘴,嘶声说:“把它拿走。”
  兰波照做,歉然说:“看来你并不是磅蛋糕的簇拥,下次我换个别的。”
  “不需要下次。也没有下次,”弥雅将脸别到一边,“不要和我东拉西扯的,你想问什么?”
  兰波凝视她片刻,摘下军帽,换了个坐姿,上身微微前倾,却不至于突入让弥雅的雷区。这拿捏得恰到好处的距离让她胸口一阵抽动的烦闷。弥雅讨厌兰波的眼睛。不仅仅是那笔直地看过来、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兰波确确实实将一切看得很仔细。他无时不刻在仔细观察她,捕捉一切,不放过她的逆鳞或是软肋。
  这让弥雅毛骨悚然。
  “和我们在这的第一次面谈一样,我和你轮流提问。怎么样?”
  弥雅嗤笑:“兰波教官,你不觉得你应该先回答上次我提的那些问题?你好像一个都没能答上来呀。需不需要我帮你温习一下我都提了哪些问题?”
  对方垂眸,无可奈何地笑着摇头,逐一复述弥雅有意投掷到他身上的问句:“你问我,我为什么明明没有经历过战争却在这里,我凭什么劝你走出来,我图什么,是不是为了自我满足,我是否为自己而害臊。”
  分明是弥雅的质问,由他平静地转述,她竟然感觉被自己的问话所弹劾。弥雅不自禁抓住了椅子边缘。她知道自己逃不出这间雪白的房间,但身体还是紧绷,随时会僵硬地弹起来。她害怕兰波之后要说的话。
  兰波停顿了片刻。
  有那么一瞬间,弥雅以为他会仁慈地就此打住。但他没有。
  兰波轻缓而坚定地开始陈述他的答案。他一定为了这一刻反复斟酌过,在脑内演练过,从措辞到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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