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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太阳坠落-分卷阅读18

雅忽然感到饥肠辘辘。但在兰波的注视下,她无法拉下脸改道去食堂,便只能上楼。
  汉娜脸上敷着效果有待考证的面膜开门,看了弥雅一眼就转身坐回桌边磨指甲,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冰箱里有三明治,你不想吃的话就扔掉,放久了冷藏室里有味道。”
  弥雅没有问汉娜为什么会准备晚饭。这不符合汉娜的个性。但用小脚趾想一想也能猜到是兰波事先说了什么。他已经极为了解她的思考方式,会以这种不动声色的方式取代直接督促她进食。弥雅摸了摸手臂,碰到细细的鸡皮疙瘩。这并非因为打开小冰箱时扑面而来的冷气。
  冷藏过的三明治面包表面泛潮,夹在中间的牛肉和酸黄瓜则变得硬邦邦,弥雅也不计较味道,快速吃完,将包装纸投进垃圾桶。
  汉娜地视线逆着纸团的抛物线落回弥雅身上:“你准备在我这里赖到什么时候?”
  “我可以现在就走。”
  汉娜尴尬地顿了顿才撇嘴:“我不打算立刻赶人。风波还没过去,但我这里只有一张床,挤着谁都不舒服。而且,我不习惯和人住在一起。”
  “那你们不如给我一间单人宿舍。”弥雅又抢着说,“我真的不会_0_zi_0_sha的。”
  汉娜抬了抬眉毛。
  弥雅耸肩:“不相信就算了。”
  “你……”
  “我洗澡去了。”
  “弥雅。”
  她应声回头:“干嘛?”
  “这话不适合由我来说,所以我也只说一次,”面膜很好地覆盖了汉娜细微的表情变化,她很少表露个人感情,此刻的语调和措辞都十分生硬,“你应该毕业。”
  弥雅有些惊讶。
  档案室的汉娜是改造营为数不多从没试图规劝过她的人。这番话是对方破例释放的善意。弥雅并非完全不领情,但也不可能毫无芥蒂地接受关心。她反倒宁可汉娜与以往一样对她冷眼旁观。但弥雅没有和往常一样对这类劝说做出过激的反应。可能刚才与兰波的对话耗尽了最后一点发火的戾气。她只是像没听见一样转身,重新往浴室里走。
  但她的脚步被汉娜的下一句话绊住:
  “我不在乎斯坦是怎么死的。”
  弥雅一动不动。
  “就算你是凶手,那也是他罪有应得。你应该毕业,离开这里。”
  翻转掌心向上,弥雅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沾了一点三明治包装纸上浸透的油脂,微微发着亮。没有血,也没有颤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最后,弥雅这般作答,“斯坦教官服用了过量的药物产生幻觉,自己从窗台上跳了下去。窗户和窗框上有他的指纹,窗台上有他的脚印,没有什么可疑的。这是警方调查结果。”
  汉娜噎了片刻才说:“按照你的情况,毕业之后会给你一个新身份新名字,不会有人知道你过去经历过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弥雅没能及时反驳。她又想到了在教堂前树荫下寄托于某位年轻女士身上的幻觉。弥雅恼火地抓紧了自己的手臂。
  都是兰波的错。
  他不配合,她便渐渐地无法继续如众人所愿扮演顽劣不荀的问题学员13号。他的话语,他带她看到的风景,即便被她当场否定,还是悄无声息地侵蚀并动摇着她的意志。
  ——“我没有选择仇恨,决定成为现在的自己。弥雅,你一样可以做决定。”
  尤其是今晚,兰波以自揭伤口的方式向她证明了这句话。
  她无法理解兰波为何能够跨越过去。可他确实做到了。至少看起来如此。
  “我见过大把真正还对帝国抱有幻想的小鬼,你和他们不一样。否则你也不会还在这里。斯坦还活着的时候可以理解,但现在……你的叛逆行为看上去毫无意义。如果你只是在退缩不前,那只能称为愚蠢。”
  “未知的东西最可怕,不是么?”
  比如兰波,比如明天。
  “谢谢你的好意,汉娜小姐,”弥雅语带嘲讽,回头笑了笑,“但我不会毕业的。”
  汉娜明显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因为阿廖沙?”
  弥雅重新背对她:“他需要我。”
  “但是你需要他么?”
  弥雅怔了一下,扶住浴室门框,才非常熟练地回答道:“当然。没有他,我活不到今天。”


第14章 零下七十八
  接近中午,营地朝气蓬勃的喧闹声从树荫后的远方传来。周六是一周正式授课的最后一天,加上天气逐日变暖,鸟叫和虫鸣愈发用力,空气中弥漫着散漫和躁动。
  弥雅躺在树荫下,任由思绪放空。
  这是没有兰波打扰的第一天。
  一开始她竟然不太习惯,时刻都提防着身后和余光瞥见的角落,生怕兰波高大的身影又会从哪里冒出来。逐渐地,她调整心态,逐渐找回兰波出现前的节奏。只要不被多事的教官撞见,今天也会是在外随便厮混过去的悠闲一日。但在脑海深处,一根弦始终不安地绷着:
  周日,也就是明天的面谈并未取消。
  贯彻沉默的策略对兰波无效,弥雅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应对他。
  至于兰波“借”给她的那本书,如今正摊开在弥雅脸上当遮光板。油墨和纸张味道钻入鼻尖,时刻提醒她这是一本崭新的印刷品,与图书室的那些另一个时代的遗物不同。
  阅读进度停在第二页。
  弥雅并非不想读下去,但她本能地害怕这本书和与兰波一次次的谈话一样,会在她身上催生什么不可逆转的变化。
  况且没读完是个非常好的借口,会让兰波失去最自然的下一个话题。他总不能因为她没看完而出言责备,这不符合他的作风。话是这么说,弥雅却莫名不自在。感觉像回到福利院的时候:妈妈不会检查拼写作业,但她还是会因为没按时完成而心虚。
  弥雅脸上的书忽然被人拿起。
  她眨眼适应增强的光线,在视野变得清晰前就认出来人,喃喃念出一个名字:“阿廖沙。”
  黑发少年俯就的脸近得可以数清他的睫毛。长而卷翘的眼睫下是深蓝近黑的虹膜。阿廖沙的瞳孔因此显得比常人要大,令他在不说不动的时候浑似人偶,笑起来的时候则有种几近不祥的魅力。
  “我回来了。”
  “嗯。”她没有问过去几天阿廖沙在哪里。
  “这是什么?”阿廖沙在她身边躺下来,随意地合拢精装书举到两人眼前。
  “如你所见,一本书。”
  他因为弥雅小小的挖苦而愉快地笑起来:“讲什么的?”
  “不知道。才看到第二页。”
  阿廖沙就瞬间失去兴趣,随手将书往旁边一扔,侧转身枕着手臂,聚精会神地注视她。他常常会这么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从头到脚,不漏过任何细节。
  弥雅心头总会涌上被检阅似的怯意。
  今天阿廖沙沉默的时间似乎比以往还要长。心跳随着秒数走动加速,她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害怕阿廖沙在她身上看到什么会惹得他发怒的东西。
  “威尔逊被送进去了?”阿廖沙忽然出声。
  弥雅依旧垂着视线:“嗯。一个礼拜前。”
  不需要多说什么,阿廖沙似乎已经明晰事实经过。他没有问她是否安好,也没有表达愤怒,先将她拉进怀里,过了片刻才抚摸着她的头发问:“害怕么?”
  弥雅竟然犹豫地停了一拍,才给出答案:“……嗯。”
  “抱歉。”
  她摇头。
  “他那么大块头,跌到地上一定碎得很好看。”阿廖沙的口气有种孩童谈论可以扔掉的玩具时的天真和随意。
  弥雅情不自禁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
  将记忆中斯坦教官最后的凄惨模样替换成威尔逊,只是那么想想,她也快慰得难以自抑。在威尔逊眼里,她低人一等,是会呼吸的道具。她对他只有憎恶。
  “阿廖沙。”弥雅露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表情。
  他便垂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不说了。”
  阿廖沙的怀抱,他的体温,混杂了药物和消毒水的气息,他近在耳畔的声音,都令弥雅平静。阿廖沙对她做什么都不带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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