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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犯A/衣冠禽兽-分卷阅读34

两眼,可他们母女从来交流都少,赵小梨也不知道跟她说点什么,低头去干活了。
  将屋子打扫完,又将提前从关家提回来的年货收拾好,她就开始准备年夜饭——她们娘俩一年到头的饭都是凑活吃的,什么熟锅子面条,馒头就咸菜,可唯有三顿饭是极其认真的,或者说是做饭的赵小梨是极其认真的。
  他爸的生日,忌日还有大年三十这天,按着习俗,今天是要给家里的先人上供的,总要丰盛一些。
  年货都在关也家的冰箱里冻住了,这时候已经化了不少,她将排骨过水炖了,又去将鸡剁出来准备爆炒,一抬头就瞧见不知何时,门口多了个人。
  他妈跟个幽灵似得站在那里,幽幽的说了句话,“小梨,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挺奇怪的。”
  从郁青爸爸去世后,她跟他妈就再也没有谈心这一项了,都是他妈嘲讽她反击,两个人比的是谁说话更狠更尖锐,这么平和的一句话,已经很久没有了。
  压住了心中的诧异,赵小梨低头收拾鸡,“嗯,有点。”
  师惠就哦了一句,然后落下了一句话,“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有手有脚为什么干这行吗?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一直努力跳出这个家。”
  赵小梨忍不住抬起了头,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困扰她许多年了。许是因为爸爸的早逝,她从小就比别人要敏感要清醒,她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她一直不解,他妈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干什么不能养活自己?
  她试图问过,他妈那时候没搭理她。那时候她挺单纯的,也还能幻想,她找了一堆的理由替他妈辩解——她是不得已的。
  后来啊,大概是时间长了,也麻木了,见惯了她妈没脸没皮的样子,就不问了。那时候她已经不单纯了,她觉得他妈大概就是天生好吃懒做那种人吧。
  可今天,师惠居然自己说起来了,虽然这是个特别马后炮的话题,可终究,她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看向师惠,特别认真地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能好好养育我,为什么你不能光明正大的找个工作,为什么你要做这样让人鄙视的职业?你可否知道,因为你,我受到了多少的委屈?
  师惠大概很久没瞧见她那么认真的样子了,略微愣了愣说,“因为我被人强迫的,所以自暴自弃了,反正也无法反抗吗!”
  赵小梨只觉得心在那一霎那,猛然抽痛了一下,巨大的情感向她涌来,她的眼睛都要湿润了,可也就那一刹那,因为随后师惠就噗嗤一声笑了,“没有,骗你的,就是在看守所里带闷了,找个人泻火,行了,你快点做吧,我可饿死了。艾玛,我得瘦了十斤。”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居然忘了说端午节快乐,不过还在假期中,还不算晚啊。祝大家端午节快乐,╭(╯3╰)╮

  ☆、33

  34
  这顿饭赵小梨就做得有些恍惚。
  她时不时的去看师惠,觉得她妈说得是不是真的呢?可师惠就跟没说过那话似的,她在屋子里晃悠了两圈,八成觉得没意思,又开门出去了。赵小梨去门口拿葱的时候,就听见她妈跟林汉民说话,“哎,你那里还有工作吗?这个肯定黄了。”
  赵小梨的内心就两个字:呵呵。
  她关了门直接进屋,只觉得自己刚刚的那份操心是喂了狗了。直到饭菜做好她妈才进门,一脸唉声叹气的,站在厨房门口跟赵小梨说,“你说运气可真背,连个工作都没了,再想找就难了。”
  赵小梨压根不理她,她的嘴紧紧的抿着,仿佛没长似得。就连祭祖,她也不过是在心里默默念着,倒是师惠跪在地上的垫子上,不知道为什么,跪了许久。
  往年里,她都是不屑的,她总说,“你们老赵家的祖宗要是有本事,就不能把你爸收走,也不能看着咱们娘俩这么过日子,都成了这样了,他们还好意思上来吃贡?羞死他!”
  要是往常,赵小梨绝对不会理会她的。可今天不是她才从看守所出来吗?她觉得是不是受_0_ci_0_ji了,所以还是推了推她妈,“差不多了。”
  师惠就哦了一声,双手扶地的爬起来,“那就吃吧。”
  自然是没滋没味的。她们分坐在餐桌的两头,谁也不跟谁说话,屋子里除了外面的鞭炮声,就是新年晚会的声音,明明这么热闹,却偏偏显得家里冷冷清清的。因此赵小梨吃的很快,没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冲着她妈说,“你吃,我去收拾收拾饺子馅。”
  即便是再窘迫,赵小梨也是一步不差的按着过年的习俗来的,她内心深处,终究是渴望自己有个中规中矩的家庭。
  师惠也没劝,就问了一句,“你这两天住在关也那儿吧。林汉民说没瞧见你回来,你麻烦人家那么久,不需要谢谢他啊。”
  赵小梨就说,“他上班呢!”
  “啊?这个点还上班,他不回家过年吗?”师惠放了筷子追着赵小梨过来。
  “他自己过,不过好像郁青的事儿没弄完,还没忙完吧。”赵小梨揉着面说。
  师惠就凑了过来,拿过了面盆,被拦住的赵小梨一手的面,有些愕然,“妈,你干什么?”师惠推着她说,“你叫他来吃饭,哪里有自己过年的。他们队里肯定也不能忙通宵。”
  这样的师惠真的挺不一样的,赵小梨惊疑不定的看着她,“你有事啊!”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我谢谢他!”
  这么一说仿佛也对,毕竟师惠的事儿是关也给跑下来的,否则不知道要多麻烦,何况这些天赵小梨还住在关也家,哪个当家长的也得谢一谢。只是那都是正常人干的,师惠不正常十多年了,赵小梨难免有些讶异。
  她边去打电话,边觉得她妈变得奇怪,接通的时候还在从头想,从讽刺廖眉到说的那句被人欺负的话,还有在祖宗面前跪了那么久,要答谢关也,那个都不是她妈往常的作风,就好像换了个人似得。
  改性子了?赵小梨却是不信的,她觉得像是受_0_ci_0_ji了。
  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jingju里也就剩几个人了,关也一双眼睛熬得血红血红的,瘫在座位上抽烟,他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满了。
  其实单宇已经宣布大年三十正点下班,一切工作放到明年初一再干,可谁也没有走的意思。
  目前来说,根据郁青的遗书,他们这两天进展颇快,不但在郁青家搜出了0.2毫克氨茶碱片的废弃药瓶,昨天他们还冒着酷寒,在陈宇斌可能落水的地方下水,摸出了凶器——半块红砖。
  可以说,已经有八成以上的可能,凶手就是郁青。
  但不是没有破绽。譬如即便是陈宇斌和施恩军都要联系郁青,可给她两部手机也不太合常理——郁青自己是有一部手机的,是她妈淘汰下来的,那就是说,给这两部手机是为了让这件事变得更机密,可两部手机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吗?
  再说,陈宇斌虽然个头不高,也是个男人。他踩着淤泥向上爬,那是死里求生的关头,爆发的潜力是无穷的。郁青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她一直很瘦弱,据说劲儿也不大,蹲在湖边连砸十几下将陈宇斌砸死,这不是不可能,只是有点难做到。更何况,那天下了那么大的雪,郁青对门说记忆里并没有听见对门有响动。
  也许有人觉得命案有人认了就可以结案了,尤其是陈宇斌这样的有权有势的人,多少人盯着呢!早结束早松口气,可他们从不是这样的人。
  这几天,一群人都在琢磨,如何将这些可疑的地方砸实了。这些天会议室里天天云山雾绕的,一群人在其中找破绽。
  越聊越深。
  这种事,自然不可能只有两个人。施恩军的儿子在上私立高中,一年仅学费就十万。虽然传出来他老婆将二十万出国的钱借给了弟弟,但他儿子依旧在准备出国,他去问了,平时的培训班一点都没少上。显然,他家是有这笔钱的。可他一年的工资也就几万块,哪里来的这些钱?
  陈宇斌在南城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施恩军虽然是个中学校长,但两个人按理说并没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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