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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分卷阅读97

思?”
  何谚想到自己几次三番借着师父的名义向贺林轩讨诗书,不由扶额。
  不过,他还是不明白。
  “哪怕你们认出师父,心有疑惑,所知之事应该也有限。那后来的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贺林轩眨了眨眼睛,“我说我猜的,你信么?”
  何谚岂会相信他的鬼话,瞪眼道:“不想说便罢,别瞎糊弄我!”
  贺林轩摇头,笑道:“远丰兄信或不信,我不勉强。不过,如果我猜,二殿下此行,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大获全胜,你信么。”
  何谚眼神一闪,直视贺林轩道:“此事,我自然相信。可是林轩你,却又是怎么猜到的?”
  贺林轩笑笑,看着江水轻声说:“这场战打的本来就不是谁的拳头更硬,兵卒更多,而是人心。”
  “有道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
  又有言,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朝堂之上,一定也有不少像秦老先生一样明事理的大人,愿意自告奋勇替二殿下伸张正统。
  陈党再有心挣扎,第一个送他们下天牢的肯定就是昔日对他们唯命是从的同僚。
  至于皇帝……”
  贺林轩轻笑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遗诏在手,贺林轩料定二皇子不会蠢到动手弑兄,落下一个不悌不仁不义的名声。
  所以,等待那昏君的路,只有一条——
  罪己,禅让!
  同一时间,捧着先皇遗诏的秦老跪在金銮殿上,“还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他身后跪了满地的朝臣,从早朝到将近日落,没有一人离开。
  龙椅上的皇帝仓惶看去,没有了陈敏祯,没有了他熟悉的几张面孔,这些臣子——他的臣子,看上去竟如此陌生。
  就像露出爪牙的猛虎,让他心惊胆战。
  太监总管五更跪在他脚边,哭泣道:“陛下……奴还想伺候您一辈子,您千万不要……活着!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强啊……”
  皇帝低头看着他涕泪横流的脸,一时心悸莫名。
  想到今日早上醒来,放在枕边的一纸书信;
  想到惊怒之下,听说陈敏祯及其党羽竟被拿下大狱;
  想到匆匆去找母后,却被告知太后昨夜惊梦先皇,言说贵君负朕良多,生死不愿相见,而伤心昏厥,卧床不起……
  皇帝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再看看大义凛然让他成全孝道、遵从先皇遗诏的群臣,落下泪来。
  自裁,以死谢罪。
  禅位,苟且偷生。
  对于帝王至尊而言,这是个何其艰难的选择。
  但对于生性懦弱贪图享乐的他来说,所有的犹豫却都显得虚伪。
  袖中匕首滑落在地,皇帝站起来,心中苦痛却也意兴阑珊。
  “好……朕答应……领父皇圣谕,遵从遗旨……退位,让贤。”
  他颓靡地离开,将要搀扶他的五更推到一旁,只听见身后的众臣齐声道:“皇上圣明!”
  ……呵,何其讽刺。


第78章
  贺林轩披着星月归来, 李文斌几人正在堂内说些家常等着他,见了人才放下心来。
  “林轩回来啦。”
  张河和李文武当先招呼了声。
  李文斌迎上前去, 问他:“怎么这么晚,都还顺利么……你喝酒了?”
  酒气扑鼻,肯定喝了不少。
  贺林轩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笑盈盈地说:“喝了点。我没什么,该担心的是何大人, 他都是被抬着上马车的。”
  李文斌看他难掩得意,握着自己的手滚烫而用力,就知道他这是喝上头了,无奈道:“是是, 贺爷你酒量无双。”
  说着, 忙请阿嫂着人送醒酒茶来。
  张河应了声,亲自去了。
  贺林轩只是微醺, 脑子还清醒,倒不像上回那样粘人。
  左右看了看,他问:“诺儿呢,睡了吗?”
  李文斌领着他坐到位置上, 边说:“嗯,才睡着。留话说明天起床第一个要看见你,不然他就亲自去接你回家了。”
  贺林轩听得直笑,“诺儿是想阿父了,我也想他。勉之,你呢……”
  李文斌一把捂住他的嘴。
  瞧了眼看热闹的兄长, 他哭笑不得道:“我看你的脑子是喝坏了。待会儿用了醒酒茶就去睡觉,有什么话等明日再说。”
  贺林轩拉下他的手,笑道:“我没事,真的。何谚那边的事你们也不用担心,该说的我都已经交代了。其他的,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李文武点了点头,见张河端着醒酒茶回来,笑呵呵地说:“我看何大人是没听够,想让你酒后吐真言呢。以林轩的酒量都喝成这样,看来,大人今天真的是舍命陪君子了。”
  张河把醒酒茶递给阿弟,没好气地教训他道:“瞎乐呵什么。”
  又说:“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除了喝酒难道就没别的事可做了?一个个的,也不知道爱惜身体。”
  李文武识趣地闭嘴,没接这句话。
  他最近确实是应酬得过于频繁了。
  为此,李文斌都特意调配了醒酒药茶放在家里,常备着,即服即用。
  贺林轩替他解围:“阿嫂,你别说阿兄了。小酌怡情,只要不贪杯就好。”
  说着,他捏了捏李文斌的手,继续道:“我听何谚的意思,三月里诸事可定。到时候头一件事,就是彻查陈党的罪行。当年阿爷和阿父的事牵涉最广,应当会首先被翻案……”
  顿了一下,他问道:“阿兄,你们可想好了?以后要留在这里,还是……?”
  闻言,三人都是一静。
  稍顷,李文武开口道:“我和你阿嫂商量过了,在哪里都好,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只是要洗雪阿爷阿父身上的污名,必得去南陵走一遭。
  再则,我还想回江南一趟。若得_0_ping_0_fan,理该亲口和阿爷说这个喜讯,还有阿父阿爹……”
  李文武苦笑了下,才继续道:“阿父生前为了保全宗族自请出族,一直为此耿耿于怀。我也盼着有朝一日能重修族谱,将他们的遗骸迁回祖坟。”
  当年李老太傅走的太仓促,陈党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对李家发难了。
  李家阿父还未送李老的棺椁回故里安葬,就被诬告下狱,只来得及写下断绝书交给前来吊唁扶棺的本家亲人,将老父的尸首托付给了他们。
  后来一家人流放北地,与江南相隔遥遥,迄今都未能在老人坟前祭拜。
  所以,只要有机会,说什么也要回去祭奠他老人家。
  至于之后,李文武还是想回山水镇来。
  他记忆中的南陵,便是再回去也早已物是人非,不能称之为家了。
  而他如今不过一届废人,过好自己的日子,不给人添乱就好。
  其他的,也已别无所求。
  贺林轩点头表示支持,对满面伤感的李文斌温声道:“勉之,别难过。”
  “我和诺儿陪你一起。说起来,我们都还没正式拜会他老人家呢。你们总说诺儿的聪明是随了他太爷爷,正好,让他当面道声谢。要是没有他老人家,哪有他聪明的阿爹,更没有诺儿小淘气了。”
  李文斌笑出声来:“又胡说,真该让他老人家打你手板子。一天三顿地打,把你这些花花肠子打直了再说。”
  贺林轩笑起来。
  一家人有了决定,接下来的事都要等新帝登基的昭令,正式下达到这里才能筹谋。
  李文武夫夫便不再多说,催着李文斌带贺林轩回去休息。
  一路上贺林轩都很老实,就是看着他傻笑。
  回了房,李文斌拉他坐到床上,忍不住抱怨:“何大人这附庸风雅的毛病是该改改。大冷的天还约你去江上吹冷风,又喝了酒,真是……老实坐着等我,先给你打些热水烫烫脚。”
  没成想才转身就被贺林轩拉住了。
  “勉之……”贺林轩把他拽到床上,欺身上来,“宝贝儿,我现在,真的有点醉了。”
  李文斌忙探他的额头,“头疼么,还是想吐?”
  贺林轩眯着眼睛笑,凑到他鬓角上拱了拱,低声说:“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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