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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分卷阅读123

。林轩的林是披林撷秀之林,和玉树临风的临,就不是一回事。”
  张河一听就恼了。
  “哦,你现在嫌我读书少了?”
  他哼了一声,“当初你娶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满京城哪个不知道我张家人都是外边挂刀内里草包,连累侯爷惊才之名,我真是对不住了!”
  这话里话外火气不小啊。
  李文斌诧异地看向兄嫂,暗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李文武连声喊冤:“谁嫌你了,我哪有这个意思?”
  见张河瞪眼,他忙咳了一声,语带安抚道:“是我说错话了,这厢给夫郎赔罪。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好不好?”
  说着,当真作了一揖。
  张河本来就不愿意在李文斌面前和他争执,见状咧了咧嘴,还了一个晚上再跟你算账的眼神。
  而车上,贺林轩对张老将军行了一个晚辈礼,笑道:“连累阿叔觉都睡不好,小子实在过意不去。”
  张三水摆摆手,“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贺林轩再道了声谢,当真没再客气。
  张三水瞧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不由纳罕,问他:“我来之前就听说了,姓吴的昨儿可是一夜没睡,天还没亮就出府去了,这会儿就跪在宫前哭得跟死了老子似得。你小子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那些老酸货一哭二跪三撞墙的本事,他就领教过好几回。
  虽然心里腻歪得很,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把戏就是好使。
  不管怎么说,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皇帝也束手束脚,纵使有心也不能偏帮得太过明显,形势对贺林轩就很不利了。
  贺林轩笑起来,回道:“让他哭去吧,阿叔只管看着,我自有办法应付。就算我不敌,不是还有您吗?”
  张三水虎着一张脸交代说捅娄子可以,可别真捅破了天,到时候他这脸皮薄的可哭不过那些老不羞。
  不过看这小子的平静不像是装出来的,也不由有些期待起早朝的光景来。
  兴武伯果然没叫人失望。
  大殿之上,贺林轩才领了职衔,谢了皇恩,撑着病体跪了一个时辰的兴武伯爷就等不及了,上前便是好一番哭诉。
  只见他涕泪横流,哭天抢地地喊:“陛下,您要为老臣做主啊!”
  这话,皇帝今天一早醒来就听过了。
  天还没亮就听说兴武伯跪在宫门口,他遣人去听了几句,翻来覆去无非是:
  “臣苦啊!”
  “再活不成了!”
  “求陛下给老臣做主啊!”
  到现在还是这个路数,天顺帝都被磨得没耐性了。
  但见兴武伯磕得头见血瘀,哭得声嘶力竭,他也不好发作,只得出声打断道:“爱卿慢些哭,你倒是说,究竟有何事要朕为你做主?”
  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文武百官谁又不是打着灯笼看戏?
  不过,兴武伯今时今日是真的被逼急了,豁出脸皮也不肯善罢甘休。
  之前是他小看了贺林轩,怎么也没料到出师未捷。
  一个小小的四方来贺就让他举步维艰,受够了窝囊气!
  原本兴武伯只是一个试水的马前卒,虽说枪打出头鸟,可官场上谁不是腹内藏刀也笑脸相迎,求一个体面?
  再怎么也不至于撕破脸。
  哪想到贺林轩完全不按牌理出牌,一出手就将他面子里子剐了个干净。
  如果说以前兴武伯与贺林轩、与李家只是立场不同,利益不谋,才生出_0_jiu_0_fen。现在他却是恨毒了贺林轩,拼着最后一点体面不要,也要将贺林轩拖下泥沼!
  见天顺帝开口接招,他立刻拖长了嗓子回应:“陛下啊——”
  这一声犹如受尽委屈的稚子见了亲爹,听得天顺帝头皮一麻,暗道这老匹夫撒泼的功夫了得,今天怕是糊弄不过去了。
  思及此,他不由看了贺林轩一眼,不知道对方打算怎么见招拆招。
  同时,兴武伯爷直起身,两指并成利剑一般用力地指向贺林轩,愤而怒骂:“便是这个贼子,欺人太甚!”
  兴武伯府和乐安侯府交恶的事情在场诸位都有所耳闻,但此时听兴武伯字字泣泪,从头说来,却又成了另一幅形貌。
  “我儿贪杯失口,有错在先,实在该打。
  府上自当赔礼道歉,若乐安侯爷不肯原谅,再重重罚那逆子便是了。贺尚书何至于如此得理不饶人,不给他、不给我兴武伯府留活路啊?”
  兴武伯擤泪,“何况,再怎么说犬子还未及弱冠,虽然行为不妥,但也不过是少年心性,蠢笨糊涂。哪里是真的包藏祸心?
  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早就已经知错了,贵府为何就是不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非要毁了他才罢休?”
  兴武伯双目猩红,越说越怒。
  他阴毒地看了贺林轩一眼,随后朝天子一拜,埋首哭道:
  “遥想昔年,我父与老太傅同朝为官,父亲仰慕太傅大人风华,太傅也曾赞许父亲风骨,本应是志同道合。
  无奈先父早逝,这才失之交臂,引为终身憾事。
  臣身为人子,惟愿继承先父遗志,岂料世事无常……只恨当年臣下人微言轻,爱莫能助,实在无颜面见先祖。
  好在上天垂幸,圣上英明,英灵冤屈终于得以昭雪。微臣心中莫不感念陛下成全我等未竞之思。
  如今乐安侯爷归京,微臣只盼着与之交好,重续旧情。
  谁知那逆子竟然做出那等悖逆之事……家门不幸啊!那该死的不孝子,都是臣教子无方,愧对列祖列宗!”
  兴武伯痛哭失声,又砰砰磕头。
  天顺帝听得眉心直跳——他是被惊着了。
  兴武伯府在大梁曾经也是风云烈烈的极贵世家,身为开国功臣,受封王位。
  虽传袭三代后降为二等侯,后经四代又降为三等伯,怎么说也是梁国大族,世代蒙荫,从来自视甚高。
  谁想到有朝一日为了攀附李老太傅,竟然连吴家列祖列宗都抬出来了。
  不知兴武王侯看见子孙后代如此长进,会是何种神情。
  下首,兴武伯还未说完:“得闻那孽子口出狂言,老臣当即将他一顿痛打,只恨不能将他掐死在祖宗灵位前。
  臣满心歉意,只盼着登门谢罪以重修两家之好。
  没曾想这贺林轩竟出言不逊,气晕我夫郎不说,其后,更是散播谣言!
  指责老臣教子无方便罢,他竟还污蔑我为子不孝,为臣不义,不堪为人……陛下,老臣冤枉啊!”
  兴武伯说着,悲从心来,恨从眼生。
  “臣待双亲至纯至孝,如何便成了那等狼心狗肺之徒?臣对陛下,更无二心!这全是贺林轩空口白舌,蓄意污蔑!”
  他的眼刀剐着贺林轩,哭得浑身摇晃。
  好半晌才平复下来,伏地道:“陛下,臣受此奇耻大辱,已经无颜苟活于世,只是不能讨回一个公道,老臣实在心有不甘。”
  “陛下,求您要为老臣做主啊!”
  说罢,又是一阵呜咽。
  天顺帝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看向贺林轩。
  正要相询,却见后者一脸惊奇,失声道:“伯爷何出此言?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第98章
  朝堂之上, 兴武伯哀恸的低泣声被贺林轩字正腔圆的言辞截断。
  只听他朗声道:“贺某从前虽身在市井,可下官敢指天发誓, 绝对没有指名道姓说过伯爷的是非。更不要提什么狼心狗肺不堪为人子,抑或是对陛下有异心这样的话。”
  贺林轩眉宇凝重,却神色坦荡,一身正气。
  他看向兴武伯,沉声问道:“伯爷是听哪个说的这种混账话?”
  “此人当真是居心险恶!
  您千万不要听信这等拙劣的挑拨之词, 伯爷是个孝顺人,是个大忠臣,天下谁人不知?
  我也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不信,您可以回去问问贵府老太君。问问他, 那日他在我府上做客, 在他的面前,我除了夸赞您之外再无其他, 绝对不曾有过半句虚言。”
  兴武伯:“呜——呜?!”
  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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