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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妇皇后受宠日常-分卷阅读6

 “纪大人。”江阮打断纪泉明的话,“我是林家的寡妇,便是林家的人,我的事儿与江家再无关联,若大人是来买脂粉的,奴家欢迎,若大人是为了旁的事儿,那么奴家爱莫能助,还请大人移步别处。”
  纪泉明见她不悦,只得把许多衷肠之话咽了回去,留下一句改日再来,便不舍得离去了。
  看着纪泉明离去的背影,江阮有些恍惚,三年,这么快就三年了吗?
  她的婚事,想起来都觉得神奇,她这个人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林家三公子准备的。
  先皇在世时,特别宠信身边一位打小伺候他的林公公,这位林公公追随先皇上过战场,把先皇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为先皇挡过刀剑,先皇对他尤为信任,待他犹如兄弟。
  宫里的宫女太监到了一定的年龄是可以被放逐出宫的,但林公公是先皇的贴身太监,自然不能像普通太监一样出宫,但是皇上想着林公公比他小上十几岁,等他百年归天了,林公公身边没有亲人也是可怜,于是允许林公公在宫里当差时在宫外娶妻,这样等他日后若不想在宫里养老,出了宫也可有人照顾他。
  而这位林公公并没有娶妻,而是在荆州置办了田地房屋,然后收养了三个义子。
  林公公当时是先皇面前的大红人,想要攀附他的官员大有所在,听闻他收养了义子,便有官员想要利用姻亲来攀关系。
  江阮的爷爷鲁国公便是在一次皇家宴会上多喝了几杯,头脑一热提出要与林公公做亲家,皇上也高兴,当场赐了婚,只是当时并未言明是林家的哪位公子和鲁国公府的哪位小姐,但是大家都知道,金口玉言,林家与江家的这桩婚事,任谁也无法更改了。
  等到鲁国公酒醒以后,便开始后悔了,再怎么说他也是鲁国公,他的妹妹是当今皇后娘娘,他怎么能让江家的孩子去嫁给一个太监的儿子呢,还是义子,这让他鲁国公府的颜面何存,但是金口玉言已是尘埃落定,任鲁国公如何懊恼,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江阮便是那个时候被带回府中的,江阮的爹在外养了一个外室,那外室是个歌姬,本来她是永远没有机会进鲁国公府的,可是因为她为鲁国公府生了一个女儿,于是便被接进了鲁国公府,成了鲁国公府大老爷的一房妾室。
  所有鲁国公府的人都知道江阮是为一个太监之子准备的媳妇儿,江阮也为此受尽了欺辱与白眼。
  先皇过世,林公公又伺候了皇上几年,便出了宫,没几年便在荆州病逝。
  死讯传回宫中,皇上感念他为先皇的付出,记起了这桩婚事,于是下旨命鲁国公府与林家尽快完婚。
  去荆州的路途遥远,出嫁的车队在路上足足走了一个月才到了荆州,就在江阮忐忑就要见到陌生的林家三公子时,却传来噩耗,林家于两日前起了大火,林家大公子夫妻与林家三公子还有几个仆人一共八口全都葬身火海。
  江阮穿着凤冠霞帔赶到官府,林家二公子常年在外,杳无音信,现在与林家唯一有关系的便是她这个未拜堂的新妇了。
  江阮从官府里敛了林家的尸骨,找高僧超度做了法事,然后带着林家的牌位离开了荆州。
  她只从旁人口中得知了林家大公子名字唤作林汉卿,平日里这里只有林家大公子夫妇居住,林家三公子几乎没露过面,街坊四邻甚至也不知道林家三公子叫什么名字,江阮立牌位时只好写上荆州宝丰巷,林家的人从未见过她,她怕逢年过节她为他们烧纸钱时,他们不知到何处来收。
  就连她未见过面的夫君,她也只能写了林家三公子几个字,未知姓名。
  江阮从荆州回来,皇上也得到了消息,召见了江阮,皇上言江阮并未与林家三公子拜堂成亲,与林家的婚事可作罢。
  江阮好不容易离开了江家那个牢笼,自然是不想再回去的,她宁愿做林家的寡妇,也不远去做那个看似风光的江家二小姐。
  江阮跪求皇上,愿一辈子为林家三公子守寡,至死不渝。
  皇上感念她一片深情,隧道江阮只需为林家守寡三年,便可婚嫁自由。
  而如今还有五天便到三年了。


第6章
  江阮进了后院,看到漓儿正抱了被褥晾晒,江阮走过去摸了摸被子,皱了皱眉,“漓儿,把我成婚时陪嫁的那几床被子找出来给祁公子他们。”
  “小姐!”漓儿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开玩笑吧,那可是夫人一针一线亲自缝的,用的是上好的绸缎,为了这几床被子,夫人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你自己都舍不得盖的...”漓儿越说越委屈。
  “你呀。”江阮伸出手指点点她的额头,“被子不就是用来盖的吗?不然放在橱柜里等老鼠来做窝吗?”
  漓儿撅嘴看着她,“小姐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江阮忍不住轻笑出声,“好了,你不是也说祁公子他们住进来,你晚上就能安心睡个好觉了,这么想来,这被子还舍不舍得?”
  漓儿偏着脑袋思索了半天,最后重重的点点头,“舍得。”然后转身往江阮的卧房走去,“那小姐,我去抱被子。”
  江阮扯住她,探头往厅堂看了一眼,小声问道,“他们呢?”
  “桓儿小公子有些不舒服,正在床上休息呢。”
  江阮记起榕桓受了风寒,身体正虚,嘱咐漓儿晒完被子后就去煎药,自己则进了南屋。
  屋内已经被漓儿打扫干净,地上洒了水,混杂着着泥土的味道,榕桓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站在窗边负手而立的男子听到脚步声,转身颔首,“林夫人。”
  江阮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纳闷,“你怎知是我?”
  “我识得你的脚步声。”祁烨顿了一下,“和身上的香气。”
  这话要是从旁人嘴巴里说出来,倒像是登徒子的孟浪之语,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无端端的让江阮面红耳赤,只因他风姿绰约,站在那里云淡风轻,仿若神祗一样,让人生不出冒犯的心思,只愿与之亲近。
  江阮再次迈步,走到他身边,“方才我见先生的手受了伤,我给先生抹点儿药吧。”
  祁烨负在背后的手攥了起来,“我的手无妨,就不劳烦夫人费心了。”
  江阮握着白瓷瓶的手越发收紧,贝齿无意识的咬住了唇瓣,勉强笑笑,“无妨就好,那先生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江阮转身,早就知道他清冷不易接近,向来不喜人近身,又为何心里空落落的?
  下一刻手腕却被人攥住,一个温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既然夫人已经将药送过来了,就劳烦夫人了。”尾音是一抹几不可闻的轻叹。
  他攥着她手腕的地方忽的一下像冬日里暖手的手炉一般炽热,仿佛要灼伤她的肌肤一般。
  江阮慌忙将手抽回来,气息有些不稳,低低道,“好。”
  祁烨在凳子上坐下,将手摊在桌上,白玉般的指尖处是一个碍眼的口子,尚泛着些血丝,江阮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疼惜。
  将白瓷瓶打开,江阮轻轻抓住他的手指,微凉的触感,像他的人一般,淡漠清冷,倒是她的手因着方才热度未散,此时更加滚烫起来。
  江阮将药粉倒在他的指尖处,用细布细细的缠好,嘱咐他,“日后走路小心些。”
  祁烨点头,“好。”
  听到一个‘好’字,不知为何,让江阮的心里涌上一抹柔情。
  江阮走后,祁烨垂眸立在窗边,窗子半开未开,鼻息间传来些青草的清爽味道,一窗之隔,院中有何种声音都会一丝不落的全都落入耳中。
  想到方才她与漓儿之言,祁烨微微合了合眼眸,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
  *
  这一晚是漓儿这两年多来睡得最沉稳的一晚,虽然知道祁烨眼睛看不见,榕桓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但是总归家里有了男人,女人家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想到也许以后再也不用与小姐两人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的坐到天亮,漓儿就是睡着了嘴角也是含着笑意的。
  江阮这一晚却并没有睡得多好,甚至是一夜未眠,天未亮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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