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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打脸日常/说亲-分卷阅读55


  “你也知是糊涂事?”太后捻了捻腕上的佛珠,“哀家还当你是活够了日子,变着法的往阎王爷前报到。”
  “一个小小內侍竟也敢认朝廷大员做干儿子!”她狠狠一拍桌,惊得外面的一众宫婢內侍全都哗啦啦跪了一地,“哀家瞧你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忘了本分!”
  “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息怒。”王喜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又不敢冒然求情,额头都快被磕出了血。
  “也罢,总归是养不熟的奴才,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慈华宫的人了。哀家已经跟戚贵妃提过,你日后去留,由她定夺。”
  “娘娘!”王喜哭得声嘶力竭,还未再求情。就被听令进来的內侍一人扯了一只衣袖,轰了出去。
  在这宫里,可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的说法,总归太后已经饶了他一命。
  王喜走得狼狈,却也没拐弯抹角,直直奔向了戚贵妃的玉华殿。
  朱色内墙中,嫩黄新绿间,仍有芙蓉花开,牡丹初绽。
  *
  裴衡止推开院门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往常总有女子低声交谈的小院子此刻安安静静,灶房上隐隐有丝黑烟。
  郎君心头一跳,几步走近。就瞧见手忙脚乱的小兔子,正舀了水准备倒进着火的锅里。
  “小小别动!”
  裴衡止惊得声都抖了抖,长臂一伸,先是将呛了一脸黑灰的少女拉到自己身后,又眼疾手快地捞过锅盖压在不断窜着火的锅上。
  就连灶炉里的柴火,也被郎君细心挑出。
  处理好火势的裴衡止这才松了口气,亲自打了水放在游廊,瞧着默默净手的小兔子,“玉书呢?”
  “去买肉了。”冯小小气馁,她真是没什么用,就连炝个葱花都做不好。
  “哥哥。”少女抬眸,有些不好意思,“今答应你的面怕是吃不上了。”
  她脸蛋上灰扑扑的,唯有眼珠亮晶晶地看过来,裴衡止心尖一软,用手帕浸了水,又拧成半湿。
  “没事的,过几日吃也是一样。”总归离他的生辰还有几日,郎君温柔,“先擦擦脸吧。”
  他越是和善,冯小小心中越是不得劲。
  少女匆匆擦了把脸,很是坚定地起身,纤细的手指攥成拳,与他说道,“我再去试试。”
  左右面团还在,就是绵软了些。做不了葱油面,下个鸡蛋汤面应该不难。
  冯小小还未迈开步,手腕就被人轻轻拉住。
  郎君含笑低眉,拿起洗净的帕子裹了手指,一点点擦在她的额头、眼下和鼻尖。
  “吃面的事倒是不急,今我去了太后那。”裴衡止徐徐说道,“你爹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差不多等祈福庙会时,便能有个分晓。”
  “真的?”小兔子的眼睛明显瞪圆了一圈,瞧着好不可爱。
  裴衡止颔首,点了点她的鼻尖,“我何时骗过你。”
  他这会离得近,做的动作亦是暧昧。
  冯小小刚刚才松下的心神,倏地紧紧绷起。
  “哥哥。”
  冯小小抿唇,他擦了好久,一寸一寸,便是隔着帕子,也能感受到郎君指腹的温热。
  少女生怕自己误会,那双乌黑的水眸眨呀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问他,“我脸上是不是很脏?”


第42章 火烧冯院  “夫君,你勒得我太紧了。
  裴衡止眼神一暗, 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绕在指尖的帕子不知何时露出了蠢蠢欲动的指腹,他轻轻地,揉在小兔子的唇角, “尤其是这里。”
  “那我再洗洗好了。”冯小小稍稍往后一避,当真像个受了惊吓, 炸了毛的兔子,哒哒哒又去换了盆新的净水。
  裴衡止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郎君藏在袖里的手指微微一捻,想起那艳艳地红润起来的唇, 眉眼都亮了几分。
  只不过, 这一瞬的平和与满足,尚未让他再回味几日, 就在夜里彻底地被扰乱。
  梆——
  夜最深的时候,更夫打更都比之前弱了些, 那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很快就被风吞没了音, 只隐隐听得一把锣, 梆梆作响。
  京都似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万籁俱寂。偶尔有几声狗吠, 也都被惊醒的主人喝止。
  月下清辉, 映不出藏在暗夜里的声影。只有些尚未睡熟的狸奴, 懒懒散散睁开圆圆的眸子, 瞪着屋檐上的碎瓦, 半晌方又舔了舔毛,闭眼抻抻腰,重新卧了下来。
  “爷,您身上的毒还未散尽。”今夜跟着裴衡止身后的是云羽, 正忧心地递了大氅过去,“此处又是风口,还是多加一件的好。”
  早前得了金羽的消息,说是别院的秋兰已然按捺不住,撺掇着阮雨霏要去搏一个名分。
  至于这怎么搏,金羽却是说得含糊。好在墨羽一直潜伏在秋兰身侧,这个婢子心思深沉,能在侯府藏匿这么多年,又岂非普通人。
  对方启用暗子,便说明方云寒与徐莹这两人已然彻底无用。
  眼下别院周围屡屡有人盯梢。他们此行,为得便是效仿黄雀。
  这短短半夜功夫,已经有三拨人悄然而来。不过他们到底觊觎安庆侯手段狠辣的名声,没敢再近一步。
  “您猜得果然神准,昨当真有人去了院子。”云羽望了望别院方向,低声禀道,“秦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移花接木之计。”
  “嗯,现在近祈福庙会,离陛下出宫前往启龙山也没几日。”裴衡止淡漠。
  “爷是说.”云羽一愣,不敢再说。
  “最近别院事多,冯家那边亦不可松懈。刚刚紧急调来的人马,等天亮便让他们重新守在冯家。”
  “是。”云羽垂首。
  裴衡止翻身从树枝落下,接过云羽递来的缰绳,“如今她们想拉我入伙,必从启龙山祈福庙会入手。亦只有如此才好坐实雨霏的身份。”
  “爷,属下这就往别院再放些人手。”
  裴衡止潇洒上马,摇头笑道,“那倒不必。我若不入瓮,只怕那背后之人夜夜难安,况且就是垂钓,也需有饵不是?”
  月色如水,在他周身映出一圈柔和之色,那双惯常冷清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其下泪痣殷红,似妖似仙。
  云羽恭敬退回暗夜之中。裴衡止却不敢耽搁,马蹄轻快,朝着窄巷而去。
  等入了城,却是不好再行马惊扰。裴衡止把缰绳交给身后暗卫,还未走近巷口,暗夜之中,呛人的浓烟被风急急卷过。
  窄巷深处,火光四射。
  玉书的惊呼在夜里显得格外无助,周围此起彼伏的开门声立马充斥了急迫,“都快醒醒,冯家走水了!”
  裴衡止一冲进院里,就瞧见了正舀水的玉书。
  “你家姑娘呢?”他问得又急又快。
  婢子亦是慌张,抖着声道,“奴婢刚刚起夜的时候,姑娘还在偏.”
  剩下的话,裴衡止来不及听。他整个人跳进了水缸,待浑身湿透,足下一轻,便朝着火势最大的偏房冲了过去。
  腰间坠着的香囊,随着主人剧烈的奔跑,不断划出悠扬的弧度。
  这间旧屋已有二十多年,木料早就有些腐朽,这会被火势一催,登时有些支撑不住,摇摇欲坠。
  更别说,装饰在房里的纱帐床幔,早就被火蛇吞没。
  四处明亮,却也无比灼热、呛人。
  裴衡止用湿帕子捂了脸,焦急地在一地狼藉中寻着人。外面已有街坊四邻接力端水救火。
  偏房不大,偏裴衡止找遍了地,也没瞧见小兔子的身影。他心下微沉,不顾烧上来的火势,又细细翻查了一遍。
  还是没有!
  偏房上的木梁被火烧得咯吱作响,不等裴衡止抬眸,咚——,断裂的木料狠狠砸向地面,惊得外面救火的百姓手下又快了几分,混在人群的暗卫更是不敢停歇。
  玉书眼巴巴瞧着裴衡止狼狈地从偏房出来,还来不及说话,轰地一声,院中几扇薄薄木门接连倒下,凶猛的火舌不断向外,一时间竟连成了片,就连那几颗桃树也没能幸免,须臾便烧干了枝丫。
  “姑娘!”
  玉书急得满头是汗,还未靠近游廊,就被李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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