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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打脸日常/说亲-分卷阅读88

僵住,他扬手示意万松等人先退下,亲自捡起落在地毯上的玉佩。
  他静静站在阮雨霏面前,居高临下地瞧着这个不断呜咽打滚的年轻女子,“你姓阮?”
  天家自言自语说得极轻,就连一向笔直的腰背也仿佛卸了力道,微微佝偻。
  “陛下?”太后眼眸转了转,轻轻瞥过同样跪在地上,一脸衰败之色的顾珏,才又道,“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静了许久的顾珏忽得哈哈大笑,“难道皇祖母不觉得此女有些眼熟么?”
  他浑身被捆了三四股麻绳,眉眼间全是戏谑和不屑,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的软弱模样。
  “混账!”天家震怒,“你打伤你母妃的事,孤还没跟你清算,此处哪里容得了你多开口?!”
  若非启龙山设了明岗暗哨,只怕这不孝子早就得了手,将打晕的戚贵妃主仆关在废院,一把火烧的精光。
  顾珏嗤笑,“母妃?父皇这话说得奇怪,儿臣的母妃,可是在许多年前就已经不再人世。”
  啪——
  狠狠一记耳光打在顾珏面上,天家怒意滔天,手下力道十足,顾珏脸上登时便起了五道指痕。
  _0_huo_0_la辣的痛,与口中的腥甜混在一处,直叫人头脑发懵。
  顾珏怔怔抬眸。
  天家斥道,“你说得这是什么混账话,君子之道,皇子礼教,便让你学了这些?她便不是你的生母,亦有养育之恩,你如何能下得了手?!”
  “父皇这话——”顾珏舔了舔唇角的血痕,忽得轻笑,“竟是早就知晓儿臣的身世?”
  他吃吃笑了几声,“可怜儿臣还当父皇亦是被蒙骗在鼓里,却忘了当初父皇宠爱戚贵妃之事。您既是将她放在了心尖尖上,又怎么会当真不知这其中曲曲绕绕。”
  “这样看来,可怜的只有我那母亲,就因为长相与戚贵妃有几分相似,得了陛下几分温柔,便真以为自己有了恩宠。”
  “翎宣!”天家面上生冷,“你可知自己再说些什么?”
  “儿臣心里清楚明白。”顾珏睨了眼一旁的阮雨霏,“儿臣只恨自己下手太慢,没能一举将这心狠手辣,算计满满的母女二人处之而后快,眼下事情败落,儿臣亦无话可说。”
  “你!混账!”
  天家越发怒不可言,手掌狠狠拍在楠木桌上,震得好好搁在上面的杯盏碗盖清脆地磕在一处,撞出不小的声响,“你娘身故本就是意外,如何能怨到戚贵妃身上?!”
  “意外?”顾珏目色阴鸷,“怕不是招去母留子,偷龙转凤?”
  “不然父皇如何解释这扬州瘦马身上的玉佩?”他特意重重咬在瘦马二字,“皇室血脉流落民间,若非宫中得宠之人,又有谁能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翎宣!”
  “父皇既是不信,又何须动怒。”顾珏幽幽看了眼裴衡止,又道,“只是儿臣万万没想到,戚贵妃竟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放过。”
  “儿臣去之时,这姑娘正被刘姑姑按在地上,要灌哑药。”顾珏啧啧地摇头,“可在人前,儿臣那温柔心善的母妃,分明吩咐过王喜,将人饿上几天,以儆效尤。”
  “这些事,连儿臣都知晓,父皇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他阖眼,苦笑道,“不过是戚贵妃在父皇心中仍有一席之地,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父子你一句我一言。
  听得太后眉头轻蹙,转在指尖的佛珠一停,忽得问道,“翎宣,你与皇祖母说实话,到底是从何时知晓戚贵妃非你生母之事?”


第66章 第二层迷  孤且问你,那阮雨霏到底是谁……
  阮雨霏被万松先安置在了神仙宫偏殿之中。
  偌大的内殿, 只他们三人。
  太后的声音沉沉砸下来,犹如撞钟,忽得惊醒了此刻又怒又气的天家。
  那双凤眸一眯, 暗暗用余光扫了眼正转着佛珠微微皱眉的太后。天家端起玉杯润了润口,已不见之前的气急败坏。
  “皇祖母, 可还记得三皇姐生母,已故的文淳皇后?”顾珏嘴边噙了笑,“孙儿当初可是亲眼看着文淳皇后是如何「病逝」的。”
  “翎宣!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太后蹙眉,提点道, “文淳皇后乃陛下发妻, 不可妄论。”
  “难道皇祖母就不觉得,文淳皇后去得有些蹊跷么?”
  “不过这也怪不得皇祖母, 您老人家吃斋念佛,又何曾管过俗事, 可父皇与母后伉俪情深。”顾珏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沉静的天家, “您怎么也不曾留意呢?”
  他说得极为大逆不道, 偏天家面无表情,似是无动于衷, “在戚贵妃苏醒之前, 孤允你说出这些年所受委屈。”
  “呵——, 如此, 儿臣还要多谢父皇。”
  他字字轻蔑, 跪坐在地上,用衣袖擦了擦唇边的血迹,话却说得详细,“早年间, 若非儿臣与三皇姐起了争执,被她锁进文淳皇后内殿衣柜,怕也见不到如此精彩一幕。”
  “或许连那趾高气昂的三皇姐也没有想到,她本意是想让母后罚我不尊之罪,怎料却让我瞧见了她生母是如何被人活活气死。”
  “可怜三皇姐这些年,还与有那幕后黑手一直交好。当真蠢不自知!”
  “你是说贵妃谋害了文淳皇后?”太后微怔,下意识地看向端坐在一旁的天家。
  她知晓顾珏经不起挑拨,却不想他还是个闷葫芦。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藏到了现在。
  “皇祖母莫急。”
  顾珏冷哼一声,看向天家,“虽说儿臣厌恶戚贵妃,但当时出言相激,气死文淳皇后的却并非此人。”
  “你言下之意,是指娴妃?”天家淡淡接话,那双凤眸冷静又锐利盯住满目猖狂之色的顾珏。
  “果然,父皇还是知情的,不然也不会在众多嫔妃之中,第一个就想到了她。”
  “娴妃?”太后面上诧异,“陛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祖母,此事毕竟涉及皇家隐秘。”顾珏幽幽瞥了眼旁边安_0_jing_0_zuo着的裴衡止,“有外人在.”
  “玉璋替孤立下过汗马功劳,算不得外人。”天家一扬手,“休得再顾左右而言他,皇后病逝,岂容你一小儿在此胡说八道。再拿不出些实证来,就好好去宗人府领罚!”
  “既然父皇和皇祖母都不介意,那儿臣也没什么好顾忌的。”顾珏唇角一斜,笑得没正行,“要说这娴妃也是厉害,想当初她不过与先皇后说了两字,就激得母后气都喘不匀。”
  “皇祖母定然好奇她说了什么吧。”顾珏伸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看得天家脸色几变,又极快地镇定下来。
  “想来父皇是信了儿臣一半。”
  顾珏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笑道,“儿臣还记得娴妃曾直言,文淳皇后引狼入室,挑了个胆大包天敢糊弄皇室血脉之人协理六宫。”
  “当初儿臣年幼,却也知晓这几字的意义。”
  “仅凭这几字就断言戚贵妃并非你生母,翎宣不觉得有些草率么?”太后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将佛珠往腕上串了串,“你那会年少不知事,会将娴妃无稽之言当真,也是常情。”
  她眼神中隐隐有怜悯之色,面上更是做足了十分可惜,“阿弥陀佛,造孽哟。”
  顾珏早就知晓今日事败,不会有好结果。这些年他一直装软弱,谨小慎微的活了十来岁,此刻哪里还能再忍,扬声与沉默不语的天家喊道,“父皇,儿臣还有人证!”
  他语调激昂,接连补充道,“这些年来,儿臣一直在收集戚贵妃混淆皇家血脉的证据。太医院众人,亦难辞其咎!”
  “陛下,此事哀家也有句话要说。”
  太后轻轻抬手,示意万松按住神情激动的顾珏,“想当初戚贵妃还是戚嫔的时候,她临产之时,前往玉漱宫的一众医者可都是陛下亲自指派,贵妃便是再本事,也不可能提前知晓陛下会派哪位御医前去,不是么?”
  她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搁在屏风前的香炉袅袅生烟,淡淡的沉水香萦绕在内殿。
  “母后言之有理。”天家微微颔首,看向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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