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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分卷阅读7

该上床歇息了。”撇撇嘴,他说。

  像个称职的丈夫,他拉起新娘子的小手,往喜床走过去——

  他的新娘子手掌温暖,却不太绵软,与他想像的不一样。她的手虽小却温暖,骨肉匀称。

  他以为与人为妾的女子小手该绵软无骨,何况如她,嫁人后便收敛起脾性,温顺至此,虽然与他的期待不同,但也不能说不对,只可以说是难得。

  拉著她小手上床,这夜,她顺随她的夫君,曲意承欢……

  过后,在无月的深夜里,轻柔的女音在枕畔细声请求:“下半夜,请夫君往福晋屋内去。”

  “什么意思?”黑暗中,他低沉的嗓子显得喑哑。

  既然她温顺至此,他便尽情地享受了她的身子。

  “福晋需要您的慰藉。”她说,语调平缓,仍旧温顺。

  半晌,他没有答腔。

  “请夫君去找福晋吧!”她再说。

  “这是你的新婚夜,你愿意独守空闺?”他问,语调已冷静许多,不再揉合著温存的低沉。

  “夫君,到姐姐的屋里吧。”她还是说。

  “姐姐?”他从床上坐起,除了冷淡,问话的口吻还有一丝忍不住的嘲弄。

  “姐姐今夜心底不好受,下半夜,您该到她屋里去。”

  “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贤慧。”他干笑,黑暗中看不见他神情冷淡。“不过,你的盛情福晋恐怕无法领受,今夜她不见得会等我。”虽这么说,他已经下床开始套上衣裤。

  她立即下床,协助他穿衣。

  他放手,沉默地看著她,让她服侍自己。

  衣裤穿罢,他仍然看著她,忽然对她说:“我看错了吗?”

  她抬眸。“什么?”不明所以。

  他的眼神淡了。“没什么,我去找福晋。”一笑置之。

  未等她回话,他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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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未亮,元喜担心主子,起来探望她家格格时,见新房的门已经打开。

  “格格?”元喜走进房内,遍寻不著主子,非常著急。“怎么回事,格格该不会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吧?”

  她知道主子不想嫁人,何况是嫁作人妾?

  就因为如此,元喜非常担心,她真怕有什么意外——

  “元喜?”意浓手里端著汤碗,出现在元喜面前。

  “格格!”见到主子,元喜松了好大一口气。“天还未亮,您上哪去了?贝勒爷呢?贝勒爷怎么没在您屋里?您这是——”

  见到格格手里汤碗还冒著热气,元喜愣住了。“您一早便肚子饿了吗?还是贝勒爷想吃粥?”她下意识地要帮主子接过汤碗。

  “这碗由我来端,是要孝敬翁姑的。”

  孝敬翁姑?元喜以为自己听错。“可是,格格,您——”

  “你回你的屋里去,我自己的事,能够自己做。”

  元喜呆住了。

  主子不让她帮忙,也不让她跟著,元喜没了主意,她糊涂了,她实在不明白她的格格心里头在想什么?

  出阁前,格格不是还说,她不想嫁人吗?

  况且昨夜还自己揭了喜帕,怎么今日一早天未亮就起,殷殷切切地,就记著孝敬翁姑?

  元喜不知道昨夜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一夜之间,她的格格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难不成,是因为贝勒爷吗?

  肯定只有这个原因了,要不,还能有什么原因呢?经过一夜,已成了名实相符的夫妻,就算再多的不情愿,也该就此平抚了?

  主子不让她跟著,元喜只得站在后头,不安地猜测著……

  倘若是因为贝勒爷的原因,那并不是一件坏事。

  那非但不是一件坏事,而且,还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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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妾将他赶下床的举止,实在匪夷所思。

  离开新房后,娄阳的确走回他的福晋房里。

  但那屋子里有个密道,从密道一路进去,便通往他的书房。

  每一夜,他睡觉的地方竟然是书房里的单人床,这个秘密,只有他与他的“妻子”知悉。

  新婚这一晚的下半夜,他未曾合眼。

  天未亮,他索性起来整装,之后步出书房,离开王府。

  直至走出王府,他才释然失笑。

  新婚之夜,他的心情竟然极度不乐至此,只因为昨日刚娶进门的妾有违他的想像,与他本来的期待大相迳庭。

  算了,无妨。

  她没有任何不好,甚至是太好,好到居然还会为他的福晋著想。

  只是这太好、太善良、太贤淑、太端庄——也太教他失望。

  失望什么?

  现在他说不上来,只感到心中没那么兴奋、没那么期待。

  也许因为他的妾与一般女子一样,原来她一点也不特别、一点也不有趣。

  是,她是端庄贤淑,没有任何特立独行的奇怪思想,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让他感到失望。

  他也明知道这样的失望太可笑,所以,只能释然。

  娶妻娶贤,自古名言,难道不是?即便娶妾,同理亦然。

  “不如不娶。”他喃喃道,心情恶劣。

  他想,回府该如何面对他的“妾”?

  他本以为已找到一名女子,机敏聪慧,甚至能对他反唇相稽。她还能不畏权势,拒绝太后的御宴。

  这样的女子,得来不易。她不像平凡的格格,不像庸碌的俗花,那一日在柳先生画室里的她很特别,特别得让他心动不已……

  但他似乎误会了。

  所以他心情烦闷,所以在新婚第一天清早他便独自离开王府,连一名随从也不带,借口巡视绣号为理由,实则想要离开那个让他失望的妾。

  这时本已心情不佳,却在晌午之前,又让他见到一个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

  “好久不见了,娄阳贝勒。”巴雍竣笑脸地迎面骑马而来,他身后的侍从随行竟有十人。

  “啧啧啧,大贝勒莫非要巡视领地?否则为何如此大费周章,随行带了这一行马队?如此威风凛凛,十足阵仗,恐怕要招京城里的亲王们嫉妒。”娄阳半眯著眼,回复他一贯慵懒邪门的气质。

  这才是他,世人眼中的娄阳贝勒。

  两人看似云淡风轻,其实笑里藏刀,倘若不是在京城见面,只怕就会直接动手,置对方于死地。

  关于这点,娄阳自然清楚,巴雍竣的笑脸,绝对不怀好意。

  “我这是以防有人暗算,有备无患。”巴雍竣撇嘴。

  娄阳嗤笑。“以巴大贝勒的身手,谁能伤得了您?”

  “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娄阳眼底没了笑意。

  巴雍竣又道:“近期欣闻娄阳贝勒娶妾,新婚如意,贝勒爷今日怎么一人闲逛大街,未在家中拥抱娇妾,难道不怕新娘子独守空闺,寂寞难耐?”他进一步道:“贝勒爷新婚大喜,不在家中享受温柔,莫非新婚不久,便与格格有了嫌隙?”

  “大贝勒未免管得太多,这是元王府的家务事,我的小妾是否空闺寂寞,何需要大贝勒关心?”娄阳沉著脸道:“再说,我与我的小妾有何嫌隙,又与大贝勒有何干系?”

  巴雍竣不怒反笑,他好整以暇地掸一掸衣摆,接著要笑不笑地道:“说起来真是巧合,原来格格与你我缘分皆不浅,不过看来还是贝勒爷有福气,格格与你的缘分还是深了一些。”

  听到这里,娄阳已经怒不可抑!

  巴雍竣分明就是拿话调侃他,摆明自己收了他不要的女人!

  “巴雍竣!”娄阳怒目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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