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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分卷阅读12

高一些?”
  “没没。”男子摆手,“小茄那是白打工,我比他有钱。”
  花崇状若不解:“嗯?”
  米粉上得快,男子将三碗都端来,索性坐下说:“我是外人嘛,工资奖金都是正儿八经谈下来的,小茄是刘叔的小儿子啊,他这是帮家里做事。”
  花崇想起夜里所见的情景,少年着实不像老板的儿子。
  “那位呢?”花崇用眼神示意中年妇女。
  “那是刘叔的姐姐,他们都是一家人。”男子不安分地晃了晃身子,压低声音道:“不过要我说,刘叔真偏心。”
  花崇当初在洛城重案组时,任何案子都亲力亲为,很擅长和人民群众聊天,也压低声音,“怎么说?”
  正巧这时没有新的客人,男子火速朝灶台瞄一眼,“一碗水端不平呗,大女儿是宝贝,小儿子就不是宝贝啦?小丽能上大学,小茄就得在家里干活。我家老子要这样,我肯定给他好看,也就是小茄性格软。你说一个男的,怎么能这么软……”
  男子絮絮叨叨半天,花崇却琢磨着“性格软”三个字。
  少年绝不是性格软,也不是逆来顺受,而是将情绪藏在心底。
  这样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个定时炸弹。
  男子刚说完,就被中年女人叫去一旁擦桌子。
  “现在把老板叫过来?”裴情问。
  少年出现在“村情”的事,特别行动队已经知晓,如说目前的线索还不能说明什么,但施厘淼来过“刘家米线”,而少年去齐束镇找过施厘淼,他们之间的交集越深,少年身上的嫌疑就越大。
  “不着急。”花崇说:“先吃米粉。”
  裴情正襟危坐。
  许小周道:“你干嘛?”
  裴情:“我一般不吃这种路边摊。不干净,也没什么营养。你们看这桌子,上面还有没擦干净的油渍,还有这筷子……”
  花崇冲许小周一点头,“我们吃。”
  许小周相当配合,夹起一戳米粉就往嘴里放,吞下之后眼睛发光,“花队,这也太香了!”
  花崇:“是吧。昨晚我和小柳哥还加了一份肉。这阵子要辛苦了,多吃点。”
  裴情:“……”
  若海梓在,早就因为他刚才那番话和他吵起来了。这种事已经发生过无数次,每次都是他“勉为其难”、“盛情难却”吃得干干净净。
  可,花崇不是海梓。
  人花崇根本不跟他废话。
  裴情咽了口唾沫,闻着卤汁的香味,空荡荡的肠胃一阵叫唤,右手刚想拿起筷子,却被左手握住。
  左手:不,你不想。
  花崇速战速决,吃完后好笑地看了裴情一眼。
  裴情脸色已经绷不住了。
  许小周站起来,唱着自己改编的歌:“是谁肚子饿,温暖了寂寞……”
  裴情:“……”
  花崇这领导当得颇具民心,表现之一就是虽然会逗队员,但不至于真的让他们挨饿。
  “我进去找老板聊聊。”花崇笑道:“你就不用跟来了,坐这儿帮我盯着。换班时间快了,那个小茄说不定马上就到。”
  许小周跟在花崇后面,走出几步了还不忘回头,“是谁肚子饿!”
  裴情用口型骂他:“滚!”
  骂完顺着领导给的梯子,“不情不愿”地拿起筷子。
  得知花崇是刑警,老板吓一跳,米粉不煮了,牦牛肉也不切了,赶紧让中年女人来接替自己,紧张地问:“我们没犯事儿吧?”
  “没有,我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花崇从手机里找出施厘淼的照片,“你见过她吗?”
  老板凑近手机,看了大约3秒,眉头一下子耸高,“见过见过!她来好几次呢!第一次是白天,和一群人一起,后来就是她一个人来了。”
  花崇问:“后来是晚上?”
  老板很肯定,“对!”
  这一说法和贺野的供述一致,老板所说的“一群人”应该就是贺野及其朋友。
  许小周问:“能把监控调出来我看看吗?”
  老板搓了下围裙,“这……”
  花崇目光往墙顶一扫,就知道老板在犹豫什么了。
  这地方压根儿没什么监控。
  而店外是条巷子,这巷子并非直通通一条,两边还有更小的巷子,只有接大路的巷口有一个老式监控。
  “我们这种店,不好装监控的,来的大多都是街坊,不喜欢监控那一套。”老板解释完又问:“这姑娘怎么着了吗?”
  花崇说:“遇害了。”
  老板猛地张大嘴。
  花崇观察力卓绝,一眼看出老板此时的惊讶有几分害怕的意思,这不是对“命案”本身的害怕,而是唯恐自己与命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小茄和她关系不错?”花崇突然道。
  老板瞳孔骤然缩起,几乎是想也未想就道:“谁说的?不可能,刘孟茄根本没见过她。”
  话音刚落,老板突然反应过来,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刘孟茄不认识她,他可能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花崇缓缓地“嗯”了一声,尾音挑起,将信将疑的神态。
  原来少年名叫刘孟茄,确实和老板一个姓。从昨夜仅有的一次接触来看,刘孟茄不是能主动和客人攀谈的性子,对客人抱有漠然和无视的态度——这一点和刚才那聒噪的男子截然相反。
  但事实真如老板所说,刘孟茄压根没有注意到施厘淼吗?
  老板的反应过度了,这恰恰说明,刘孟茄与施厘淼之间也许存在某种交集,老板可能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看到过两人互相接触。
  后厨很闷,空气中充斥着油烟浓重的闷气。
  很奇妙,端上桌的食物香味四溢,闻一闻就让人充满食欲,可它们“诞生”的地方却不那么美好,油腻、脏污,空气混浊,甚至还有躲在暗处的蟑螂与老鼠。
  花崇换了口气,明知刘孟茄就是老板的孩子,却故意问道:“刘孟茄是?”
  老板卡壳了,疑惑地看着花崇,“你不是……”
  花崇笑了笑,“我刚知道他的全名。”
  老板也不知是累得脚软,还是和花崇对峙片刻有些吃不消,拉来一根条凳坐下,“他是我儿子。算了,他一会儿就来了,有什么你们直接问他吧,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女的只是我这儿的客人而已。”
  正常的父子关系里,父亲在向外人提到自己的儿子时,会露出厌烦的神情吗?
  即便儿子做了什么有悖父亲的事,父亲正在气头上,合理的反应也是愤怒,甚至暴怒,而不该是厌烦。
  老板说起刘孟茄,就像看见这后厨里时不时钻出来的蟑螂。
  这对父子有问题。
  这时,外面突然热闹起来,有熟客呼朋唤友前来,占了好几张桌子,其中一人喊道:“老刘呢?下粉了!”
  老板应了声,不安地看向花崇。
  花崇道:“没事,你忙你的。”
  老板松了口气,跑到门口却一下子顿住。花崇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刘孟茄正低头走来。
  少年过长的头发遮住上半张脸,因为低头这个动作,肩膀高高耸起,仿佛不愿意让谁看到他的脸。
  裴情站起来,伸手想要拦住少年,却被花崇一个眼神制止。
  “喏,他来了。”老板烦躁地说。
  少年似乎并不知道有人等着他,闷头前行,直到发现面前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有人挡住了他的路。
  他没有立即抬起头,从花崇的角度,看得见他唇角用力抿了一下。
  “小茄。”花崇说。
  刘孟茄肩膀忽顿,迅速抬起头。
  视线无言地交锋,从少年眸中射出来的光是晦暗的,如浓云下的沼泽,花崇的目光却是冷静清敛的,像阴暗中吹过一道风。
  短暂对视之后,刘孟茄仿佛意识到什么,眼睑震惊地撑开,下一个动作是转身拔腿就跑。
  “啪——”
  肢体相撞的闷响响起,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也许是更早——花崇一把扣住他的手臂,使了一个巧力,往身前一带。
  刘孟茄那点力量在花崇的钳制下几乎算作零,曾经的精英特警想要制住一个少年,那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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