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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分卷阅读103

者,余俊必须死?”
  付军河张开嘴,喉咙发出单调的音节。
  花崇站起来,“你可以不说,也可以考虑之后再说。我很快就会找到给你定罪的证据。张蕊芬和屈笛作为重要相关者,都必须接受审问。”
  “你!”付军河嘶哑道:“你站住!”
  “怎么?改变主意了?”花崇俯视着灯光下的嫌疑人,“想说了?”
  就在花崇审问付军河时,柳至秦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洪思国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市局了,下车之后,他站在原地,抬头看着“谦城市公安局”六个字,一时有些恍惚。
  七年前使尽浑身解数,也未能抓获“恨心杀手”,加上父母意外遭遇车祸死亡,市民的不理解,最终令他决定离开法医岗位,从一位刑警成为一位大学教师。
  多年来,他看似放下了,却始终耿耿于怀。
  选择法医这个职业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份情怀。情怀被消磨,但仍旧存在。
  那天的课上,学生们热烈地议论“恨心杀手”,他不是没有触动,只是逼迫自己显得冷静、毫不介意。
  课后,一个叫柳至秦的警察却将他叫住,询问他七年前的事。
  他以前没有见过柳至秦,看过证件后,才知道对方是特别行动队的人。
  他嘴上说有的案子就是破不了,不管是对七年前的案子,还是刚发生的案子都持悲观态度。
  但他又很矛盾地认为,也许公安部的年轻精英们真的能够将“恨心杀手”绳之以法。
  几天下来,他夜夜失眠,不断想起过去奔波在罪案第一线的情形。
  他是法医,是离尸体最近的人,是沟通被害人与公道的桥梁。
  高校教师的生活和法医相比,于他而言是一池静水,他知道,自己即便再不甘心,再意难平,也已经无法走回头路。
  可也许,他还能尽自己的一份力。
  在阶梯教室,柳至秦临走之前告诉他,如果想起了什么,随时联系。
  其实当天回到家,他就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犹豫再三,终于回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洪老师。”柳至秦笑了笑,“你果然来了。”
  洪思国有些惊讶,“你知道我会来。”
  柳至秦直白道:“上次我就说过,以凶手的模仿水平,他必定非常熟悉‘恨心杀手’,你是法医,没有人比你更熟悉‘恨心杀手’。”
  洪思国说:“可我不是。”
  “听我说完。”柳至秦道:“七年前,你反复在被害人身上寻找线索,你离尸体最近,也与尸体相处最久。所以我最初注意到的也是你,以及其他几位技术队员。你要么就是模仿者本人,要么你曾经注意到某个人,上次见面时你没有想起来,或者不愿意告诉我。”
  柳至秦顿了下,“脱下警服,并不意味着放下警魂,你来找我,只是时间问题。”
  洪思国惊讶地看着柳至秦,没想到这个比自己小不少的警察看得如此透彻。
  “你还是希望我们能够抓到‘恨心杀手’。”柳至秦说:“我说得没错吧?”
  片刻,洪思国缓缓点头,“你那天说,法医、痕检等技术队员是你们的重点排查对象。虽然把我也包括进去了,但其实很合理。那样的伤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模仿,你们的排查方向和思路没有问题,范围却有问题。”
  柳至秦安静地听着。
  洪思国说:“你是从专案组的记录上查到我和其他技术队员的名字吧?”
  柳至秦道:“对。”
  “但当时参与调查的不止我们。”洪思国说:“因为排查量过大,后期连线人也参与进来了。他们不是在职警察,所以他们的名字没有被记录。”
  柳至秦点头:“我后来也想到了这一点。”
  洪思国沉默了一会儿,“在‘恨心杀手’案之前,我和其中一位线人关系就不错,他手脚勤快,帮过我不少忙,还爱学习,喜欢问我法医学上的问题,我记得其中一具尸体是他搬的,后来案子没有进展,我多次重新在尸体上寻找线索,他都在场。”
  柳至秦说:“你们讨论受害人心脏上的伤时,他也听到了?”
  洪思国说:“多半是。”
  柳至秦拿出付军河的照片,“你说的是他?”
  洪思国看着照片,好一会儿才点头,眼中显露出几分欣慰的光,“看来不需要我提醒。”
  柳至秦道:“但是仍然感激你提供的线索。”
  “我曾经以为没有人能够抓到‘恨心杀手’,因为他太强了。”洪思国看向柳至秦,眼神尊敬,“但现在我觉得,也许你们能够做到我们当年没有做到的事。凶手再强,也强不过无所畏惧的刑警。”
  鉴定中心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亲子鉴定,屈笛正是张蕊芬和付军河的儿子。海梓在付军河位于唐杰二巷的家中发现一个老旧的工作台,残余钢料经过繁复的检验,证明与凶手留在现场的作案工具一致。
  此外,在搜查途中,海梓意外发现一份诊断书——付军河今年因为颈椎疼痛而去医院检查,却在神经内科被诊断出患有“渐冻症”,也就是肌萎缩侧索硬化症。
  该病是一项尚未被攻克的难题,早期症状不明显,不影响生活,最后却会丧失所有行为能力。
  “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杀死余俊?”海梓将报告拍在桌上,“付军河手机里有一个直播APP,唯一关注的主播就是余俊。他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余俊才看吧?他是在监视余俊!”
  “还有,今年付军河查看了很多往返蓝城的航班,余俊就在蓝城,他想去蓝城对余俊下手!”海梓接着道:“但是在他买机票之前,得知余俊的同学袁力曦即将举办婚礼,到时候余俊会返回谦城,这是他的绝佳机会!”
  审讯室。
  “这是上天给与我的机会。”付军河用沙哑干涩的声音说道。
  花崇严肃地看着审讯桌对面的人。就在不久前,付军河说:“我可以交代一切,但我有一个条件,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杀了人,我偿命,但求你们不要让他知道我做的一切。”
  而另一间审讯室里,张蕊芬哭得歇斯底里,“我们只是想保护孩子,你们抓我们有什么用?那些伤害我家小孩的人你们怎么不去抓?你们保护不了我的孩子,我们只能靠自己!”
  屈笛因为精神问题不适合接受问询,被单独安排在一个房间里。
  此时,他对发生在外面的一切全无察觉,正抱膝坐在地上,玩着一个皮球。
  他的神情看上去很平静,不似在桃林家园面对柳至秦时那样恐惧。仿佛只要没有人向他提到余俊,面前没有一个电脑播放着余俊的直播,他就是开心单纯,无忧无虑的。
  也许在他的父母眼中,这样的他就是健康的。
  他们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
  “我承认,余俊和胡彤都是我杀的。”付军河出奇地平静,“作案工具是我做的,我在五金厂工作过,做一把刀对我来说很容易。”
  花崇问:“原因是什么?因为二十年前,余俊和屈笛一同被性侵?”
  付军河额角青筋鼓起。
  他似乎正在竭力忍耐,时间并没有将疼痛变得迟钝,而是将它们打磨得更加锋利,更加清晰。这二十年来的一幕幕仿佛变成了刀,将灵魂切得鲜血淋漓。
  付军河与张蕊芬一同在寰桥镇长大,顺理成章地恋爱。
  那时,寰桥镇已有不少外地人,他们看中了寰桥镇的资源,想要分一杯羹。在当地人眼里,这些外地人全都是有钱的大老板。
  付军河年轻气盛,越是和大老板打交道,就越是不愿意待在寰桥镇。
  他想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兴许也能混个大老板来当当。到时候就可以风光地迎娶张蕊芬。
  他甚至打算带上张蕊芬,一同出去打拼。
  可张蕊芬不愿意。
  两人起了争执,但当付军河离开寰桥镇那天,张蕊芬还是赶来送别。付军河心中感动,发誓一定会赚到大钱,养张蕊芬一辈子。
  在沿海,付军河靠跑运输赚了一笔钱,几年后回到寰桥镇,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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