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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落进风沙里-分卷阅读17

可以叫上袁野,让他给你当地陪。注意……”安全。
  后面两个字她及时咽了回去。
  她觉得,傅寻上街……危险的只可能是人民群众。
  谁让他长得好看呢!
  她刷卡,揿下门把手,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
  傅寻的手机跟掐着点似的,嗡声震动。
  他收回视线,看向手机。
  袁野:晚上七点,摘星楼三楼包厢,曲音阁。
  ——
  同一时间。
  曲一弦的手机里也收到了一条袁野发来的短信——晚上七点,摘星楼三楼包厢,曲音阁。


第二卷:西北环线

第15章
  曲一弦嗤了声,手一松,手机落在床上。
  她光着脚,趿了酒店的布艺拖鞋,先去开空调。
  等房间渐渐漫上了丝丝凉意,她垫着被子合衣躺下,摸到落在床头的手机,给袁野回了条短信“给我拿套换洗的衣服,交给前台送上来。”
  袁野算中产阶级的富二代,祖籍西宁。父母赶上了国家扶持开发西部的好时候,给他攒下不少家产。
  曲一弦刚认识他那会,袁野就跟小暴发户没什么两样。胡天造地地跟着彭深玩越野,搞探险,钱是边撒边用的。
  后来,也是袁野倒霉,命里注定有她这个劫数。被曲一弦收拾服帖后,想通了,收心了,踏踏实实地跟着她带线做救援。
  袁家二老见儿子幡然醒悟,一高兴,给袁野在敦煌买了套房,供他平时落脚。
  曲一弦算沾光,旺季带线时住酒店,到淡季就给袁野交房租,租一间客房过冬。
  那客房,一年到头也就她一个租客。
  隔壁开了淋浴,隔着一堵墙,水流声清晰可闻。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沉沉睡去。
  这一觉,曲一弦睡得很沉。
  她梦见了江沅。
  那是江沅失踪后的第三天,江沅的父母和她的父亲从南江匆匆赶来。不顾高反的危险,第一时间抵达了营地。
  她刚跟着救援队回营,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的父亲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由分说先给了她一巴掌。
  曲一弦一夜未睡,被这一巴掌打得头眼发昏,站都站不稳。
  营地里一片静默。
  有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也有知道情况事不关己的。
  她站在那,心凉得像是被冰川洞穿,呼呼地拉着风。
  那场事故里,没有谁能心平气和地听她解释完始末。
  江沅的父母怪她弄丢了江沅。
  她的父亲,怪她无事生非,惹了人命官司,累他来善后。
  而江沅,站在离雪山金顶寸步远的地方,回头看她。她眉眼娇俏,笑眯眯地问“一弦,这就是金顶吗?”
  她摘下挂在脖颈上的相机,递给曲一弦“你快帮我拍一张。”
  她上前,接过相机,等着她摆好姿势,按下快门。
  低头查看相片时,相机里却不见站在金顶旁的江沅,只有一张曲一弦这几年看了无数遍无数遍她拍的那张雪山照片。
  她下意识抬头,见江沅还笑盈盈站在原地,伸手想去拉她“江沅,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带你回家。”
  江沅皱了皱鼻子,有些困扰“一弦,我也想回家,可是你得先找到我啊。”
  “我一个人,不认识路,回不去。”
  她似不高兴了,蹦跳着往雪山金顶上走。
  曲一弦看着她留下的那串脚印,刚上前一步,眼前的瑰丽壮景在顷刻间粉碎。她脚下一空,直直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这个深渊没有尽头,她始终下坠着,渐渐渐渐地被拖进睡梦的最深处。
  曲一弦醒来时,头疼欲裂。
  房间门铃一声声响着,跟不知疲倦一样,吵得人不得安宁。
  她起初以为是隔壁的敲门声,遮着眼睛不为所动。细听之下,隐约听到了夹在门_0_ling_0_sheng中的“小曲爷”。
  她坐起身,看了眼已经熬到电池底线的手机。
  十八点二十一分。
  她捏着眉心,终于反应过来——是酒店前台来给她送换洗的衣服。
  洗完澡,曲一弦用干毛巾拢着湿发出来,找吹风机。
  不料,翻箱倒柜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见着吹风机的踪影。
  酒店常有吹风机故障,客房服务人员就从其他空房拿来应急的习惯,她一个白住的……实在不好意思在这个点去叫客房服务。
  她寻思了片刻,突然想起隔壁住着的傅寻。
  也不知道他去赴约了没有?
  避免跑空,曲一弦用房间里的内线电话拨了一下隔壁的房间号,嘟声后,电话很快被接起。
  男人的嗓音,低低的。几分沙哑,几分磁性。
  曲一弦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是我。”
  ……
  “给我开个门?我来借下吹风机。”
  挂断电话,曲一弦抽走房卡,带上手机,去隔壁敲门。
  提前打过招呼,傅寻没故意晾着她,门刚响了一声,他就拉着门把替她开了门。
  他的房间采光极好,临近街道的玻璃窗半开。有阳光斜射在金属窗柩上,在天花板上折射出大片彩色的光晕。
  傅寻就站在这片仿佛不真实的光晕里,低着头,眉目疏淡地看着她。
  这个场景不期然就和曲一弦脑中的某个画面,渐渐重合。
  她被眼前的大片光晕刺了眼,恍惚间回到了几年前的延安,黄河壶口。
  暑期正是旅游热。
  她是自由行,时间松散,不紧不慢到壶口时,正好下午三点。观景观至天黑,临时决定投宿。
  沿河只有一家宾馆,她的运气不好,所有房间都被旅行团提前订走,只留下男女混住的六人间大通铺还有席位。
  只能将就一晚。
  领了钥匙,她先去放行李。
  宾馆破旧,四围式的楼房楼梯拥挤,走道狭窄,还没有电梯。
  她拎着行李到五楼,无头苍蝇一样在走道里兜了半圈后终于找到了房间。
  锁是传统的公牛锁,她对着孔转了半天,除了听到锁兜里锁芯的咔哒声,就是打不开门。
  正急得冒汗,门从里面先打开了。
  傅寻站在门口,和今天如出一辙的,低着头,眉目疏淡地看着她这位不速之客。
  他身后是架在黄河水面上的彩虹,大片的光晕笼罩着他,把他的面目模糊得只余下一道残影。
  曲一弦有些意外,也有种谜底揭晓的轻松感。甚至,对着傅寻这张好看的脸,她还生出了一点他乡遇故知的亲近感。
  多巧啊,两个南江人,在壶口宾馆的上下铺睡了一晚,又在敦煌遇到了。
  这缘分,要不是她自己遇上,谁说她都不信。
  但眼下,又有一个难题。
  她不确定傅寻对她是否还有印象,毕竟重新认识的这几天,他丝毫没有表现出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就连情难自禁的问句“我们是不是见过”都没有……
  不是完全没印象,就是不想相认啊。
  又不是艳遇,有什么好记得的……
  这么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她觉得自己,特别体贴。
  傅寻不提,她也当没这回事。要是热脸贴上去,他来两句“是你啊”“好巧”那还算功德圆满,要是回一句“不记得了”……心窝子都能被戳得千疮百孔。
  傅寻见她站在门口不进来,轻挑眉,视线下落,目光在她已经擦得半干的头发上打了个转“不是要借吹风机?”
  他退开半步,让出路来“还不进来?”
  曲一弦摸了摸鼻子,迈进去“那我就不客气了。”
  吹干头发,离赴约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曲一弦收拾了吹风机的收口线,没话找话问傅寻“这个点了,你还不去赴约?等过了八点,鸣沙山景点关闭,游客可全涌回城区里。”
  “正要走。”傅寻拿上车钥匙,问“你去哪,要不要我捎你一程?”
  “不用。”曲一弦从后腰的裤袋里摸出把车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不止一辆车。”
  曲一弦在敦煌还停了辆机车,是前两年在阿拉善英雄会上得的战利品。她平时宝贝得很,不轻易开出来。
  时间还早,她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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