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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落进风沙里-分卷阅读31

?”
  曲一弦想起在微博看到的那张照片。
  傅寻穿着衬衫西裤,带着无框眼镜,那形象……挺有做研究的教授样。
  但这种送到嘴边回怼的机会,她舍不得放过,张嘴就是:“不像,你像收保护费的地头蛇。”
  傅寻捏着她手腕的手往下一滑,捏住她的腕骨微一用力。
  曲一弦忍着骂娘的冲动,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警告:“差不多行了,把我惹急了,一拍两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有事求我。”
  这话,放给袁野听,他肯定不敢了。
  但放给傅寻听,曲一弦挺怕适得其反的……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又给了个台阶:“你继续说。”
  傅寻倒是松手了,只是没给曲一弦做对抗的空间,反手将她的双手别到她身后。
  这个姿势比被他虚压着舒服多了,就是想宁死不屈地喷他一脸唾沫的可行度也提高了不少。
  曲一弦颇为满意。
  “十年前,有人重金聘请我去鉴定。到半路,有一拨不想我出现的人把车堵了,用我父亲的生命威胁我。你猜怎么着?”傅寻问。
  曲一弦从小就喜欢答脑筋急转弯,可惜长大后,这样的机会就不多了。她思索了几秒,试探着报答案:“弄死不至于,那就……弄残了?”
  傅寻语气平淡,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他后来,倾家荡产,离死不远了。”
  行!
  吓唬她是吧?
  她眉眼一耷,听上去不那么情愿:“行吧,你问。”
  傅寻对她的温顺存疑。
  不过眼下,车厢狭小,除了他以外再没别人。他今晚有的是耐心,从她嘴里撬出话来。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傅寻说:“你认不认识项晓龙?”
  曲一弦确认,傅寻的动机就是项晓龙。
  说起项晓龙,曲一弦的确印象深刻。
  六月不是西北的旅游旺季,但因五月可可西里藏羚羊迁徙,有不少游客为了一睹盛景慕名而来。
  这个热度会一直持续到六月末,给西北的车队留出一个短暂的休整期,迎接七月的旅游旺季。
  曲一弦出于个人原因,每年五月初至六月底只接去可可西里的单子。
  今年的六月二十五,正好是她从可可西里回敦煌休整的第一天。
  四年前,江沅失踪。她也因此和父母决裂,背井离乡。
  车队每年带客的收入很可观,但对还没放弃寻找江沅的曲一弦而言,这点收入远远不够。
  星辉车队大部分领队只在西北旅游旺季时接单带客,淡季休假。
  曲一弦是唯一的另类。
  尤其是在袁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闲着的时间比工作时间还多的这种懒惰型人格的衬托下,她简直是车队的劳模。
  无论是接机送机,还是市内一日游包车,有单就接,精力旺盛。
  项晓龙,就是曲一弦今年六月唯一接的一单敦煌市内包车。
  他包下巡洋舰的当天,只去了三个地方。
  这三个地方分落于敦煌北、东、南三个方向的角落,非要说有什么相同点,那就是——它们都是古玩鉴定拍卖所。
  ——
  曲一弦的脑中,渐渐有条线变得清晰起来。
  她抬眼,唇角微勾,笑容嚣张:“想知道?”话落,她晃了晃被他困住的手腕,翻身做主般轻狂:“松开啊。”
  傅寻挑眉,面无表情地对上她的视线。
  他那双眼,又黑又深,像深渊一样,深不见底。
  曲一弦见他不动,很是不满:“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我一句也不说。”
  傅寻眼神微沉,官方吐槽:“真小人得志。”


第26章
  小人得志就小人得志呗,总比任人鱼肉得好啊。
  曲一弦挣开傅寻的钳制,坐起来。她第一眼,扫向了窝进傅寻连帽卫衣里只剩条尾巴的大白老鼠:“这玩意,顾头不顾尾的,到底什么东西?”
  那条尾巴晃了晃,挪了下,调出来一个脑袋。
  曲一弦的目光来不及收,和它对了个正着。
  “雪貂。”傅寻抬手,手刚递到它面前,它乖巧地搭上这“电梯”,任由傅寻将它抱进怀里。
  这下,曲一弦看清了。
  ……的确是只白色的大老鼠,还是加长加粗版的。
  许是不喜生人,雪貂在傅寻怀里待了一会,脑袋轻轻拱了下,自己寻了条缝,就从袖口钻进去了。
  曲一弦有些不敢置信。
  她刚才就是被这萌萌哒的东西给偷袭了?还因此痛失阵地!
  这……是不是有点太耻辱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计较怎么把这玩意下锅的时候。
  曲一弦揉着发酸的手腕,瞥了眼傅寻,说:“我和项晓龙,不熟。”言下之意是,认识。
  “你找他是寻仇还是认亲?”曲一弦问。
  傅寻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冷:“我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吗?还认亲。”
  也是。
  这么大的家产,恨不得私吞了才好,怎么会想着认亲。
  所以,傅寻找他,是为了寻仇?
  曲一弦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面上却冷静:“这样。我不能直接出卖他,人命我已经背了一条,再背不起第二条了。你得先告诉我,你找项晓龙的目的。”
  “你也可以选择骗我。”曲一弦补充:“但只要被我发现,我发誓,这辈子都跟你不死不休。”
  傅寻没应声。
  不能什么话都由曲一弦说了算,他向来不喜欢局面被动。
  他定定地看了曲一弦几眼。
  车里没有光源,所有的光线全源于停车场那盏照明灯。不知道是风太大了还是固定的螺丝松了,那盏灯晃晃悠悠的,像是随时能掉下来。
  车内的光线也随之忽明忽暗,她的眼睛在这样昏寐的光线下,亮如星辰。
  ——
  傅寻是文物鉴定专家,这个圈子的门槛说低不低,说高也不高。
  有不懂行的,在旅游景点摆个摊开个店,卖点古董小玩意。当个小老板,忽悠那些更不懂行的,糊口饭。
  勉强够到这个圈子的,连“师”都不能用,只能叫古董鉴定员,通常就在拍卖行,典当行掌掌眼,鉴别一些小物件。
  再往上一级,才能叫古玩鉴定师,这个级别才算踏进了文物鉴定圈,薪资在五千至上万不等,分三六九等。高级些,叫一级鉴定师,不过也没再低级的了,二级三级的叫起来太难听,没人喜欢。
  傅寻所在的圈子,是从一级鉴定师开始,还要往上。跟影视圈里的京圈类似,成员基本固定。偶有浮动,除了少数是新秀,大部分还是徒子徒孙。
  就跟傅寻师从傅望舒一样,不少古玩鉴定师都会收徒,继承手艺。例如:宝玉石鉴定和加工技术、书画鉴定、文物鉴定和修复、古典文献学。
  分门别类,一个发展一个,都有下线。
  傅寻没收徒,但他年少成名,又是傅望舒的独子,两方人脉之下,他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古玩圈子的水深,眼力不够的,指不定哪天就被坑了。能够上一级鉴定师的,自己肯定有些本事。更权威些的,他们连指缝中漏出去的都是千金难求的宝贝。所以,底下不成气候的小喽啰挤破了脑袋也想往上层圈子去。
  傅寻底下就有不少跟着办事的。
  六月底,他收到在敦煌典当行的眼线递来的消息,说他这几年一直在追的东西,出现了。
  他请人去查,线索就断在了项晓龙身上。
  而项晓龙最后失联前,唯一可查的联系是曲一弦。
  消息经了两人的手,传到他这有些变味了。
  傅寻最后收到的消息是:领项晓龙跑了三个古玩鉴定行的是个女的,挺年轻。可惜录像的截图太糊了,没看清车牌号。
  于是,他就亲自来了。
  他寻的宝,是块被人顺走的硬货,价值好几百万。比这个价值更贵重的,是意义。那是傅望舒送他的成年礼,就是丢了,也得费尽心思找回来,更何况还是被人顺走。
  起初没想到是曲一弦,排查到是星辉车队领队时,傅寻隐约有不妙的预感。
  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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