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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美人-分卷阅读24

来,借着一点点晦暗中的闪电的瞬息光芒,赤足点在冰凉的地面,朝前摸索过去。
  远处又有道闪电轻掣过,屋子里白光烁动了几下,燕攸宁借着这微光,一鼓作气地摸到了书桌边上,为自己倒了一盏茶。
  葛兰苑虽隶属于国公府,背着这个名头,实则是金玉其外,仅剩这么个还算是体面的壳子罢了,内里无数东西年久失修,隐隐有崩坏的趋势。就如她闺房朝南的那片窗,一经风吹便吱呀吱呀发出令人不胜其扰的噪声。
  燕攸宁左手扶住烛台,哆嗦着右手腕子,将凉了半宿的茶倒给自己喝了,解了点渴。
  蓦然一股劲风扑了过来,那面本就摇摇晃晃的木窗顿时承载了它不能承受之重创,被豁然从中贯穿,呼啸的狂风长驱直入,一把揉乱了燕攸宁的发丝,两扇破败的窗陡然颓圮,断裂跌坠在地。
  燕攸宁吃惊地回头,被凌乱的发丝糊了一脸几乎看不清面前的景象,她急忙伸手去拨,却意外发觉窗外的密雨里竟然停了一人。
  他人靠在对面回廊底下的一根廊柱边上,听到这巨大的动静立马穿过雨帘疾奔而来,停在了破败的那扇窗外,他脚步一定。霍西洲宽肩劲腰,个高腿长,一时将无数风雨阻拦在了他的身后。
  直到此刻燕攸宁还愕然微张嘴巴,却不妨霍西洲人已经到了近前,胸口一股热流仿佛岩浆般泛滥冲刷了起来。
  反正,这会儿已经没人了。
  燕攸宁不顾及其他,艰难地扶住窗,将半边身体支出去,双臂立刻朝他的脖颈一搂,嘴唇在他冰冷的覆盖了雨水的脸上啃了一口。
  末了,在他四肢僵硬之际,轻轻松开他,娇喘如兰:“不是让你去睡了吗?怎么还守着?”
  霍西洲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目光慢慢扭到了别处,“娘子让我来葛兰苑,正是让我守夜。你病了,我怎敢走。”
  燕攸宁便是一笑,搂住他,悄悄地道:“你进来!”
  “嗯。”
  霍西洲也不推辞,请她稍稍推开些,等燕攸宁后退半步,他的双手比扶住窗,纵身一跳,便跃入了窗内。
  他一入里,便捡起了跌落在地上的两扇破窗,要为她安上,燕攸宁一步抢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不用修了。”
  霍西洲诧异地回头,燕攸宁道:“拿钉子随便钉一下就行。”
  霍西洲不敢不从,立刻又翻身出去,到耳房里找到了几颗生了锈的铁钉,用榔头将它们严严实实砸得尽已入木,屋内燥热,干完这些,霍西洲的额头已不觉出了一层汗。
  在充斥着劣质檀香的房间里,少女身上自然散发而出的体香,和男人汗液的味道,仿佛自有一种急速升温的功效,不觉周遭的气味仿佛愈发浓酽了,霍西洲放下工具,人慢慢地退到了墙根边上。
  他退一步,燕攸宁便进两步,仗着生着病,脑袋昏昏,让他扶自己,霍西洲不再退避,上前搀扶住她臂膀,却被她顺势推进了圈椅里。
  霍西洲陷入了虎皮软毯的温暖包裹之中,还未及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竟在温柔乡里遭到了娘子的暗算,只见面前的娘子,竟像是抽去了骨头一般朝他跌了过来,一跤彻彻底底摔进了他怀中。
  霍西洲瞳孔巨震,唯恐她生了病又摔出好歹,只得伸臂托住她腰,燕攸宁顺势而为,将脸颊埋到了他的胸口,修长笔直的双腿一分,坐到了霍西洲的膝上。
  四下里黑得不能见人,霍西洲虽夜能视物,但也仅能依稀辨别模糊的轮廓,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
  唯独彼此的呼吸声,一起一伏,错落交织,清晰可闻,就仿佛放大了数十倍,重击着人的耳鼓,一簇带了电的火花仿佛便从耳膜流窜而出兵分无数路最后一齐劈进了脑子里。
  “掌灯。”
  他听见黑暗中,娘子如是说道。


第23章 我要亲娘子了。
  圈椅一侧便是娘子的书案,铜灯盏正正方方地似砌在上边,霍西洲伸手摸到灯盏,忍着娘子在胸口蹭动的_0_su_0_yang之感,艰难地掌心发颤地点燃了灯。
  周遭亮起,燕攸宁才多了点安全感,她伸手够到那灯,拨开灯座上设计精心的小机括,将灯盏取在手心,掂了一下,举到面前来。
  桔红的火光一跳一跳的,不至于太明炽,但朗朗地照着霍西洲的脸,在灯下一半亮,一半暗,他线条坚毅而稍显得有几分锋利的面部棱角若隐若现,加上双眼清澈而明亮,宛若上巳节长安城外的西山溪水,衬得整个人都俊美了起来。
  这张脸往下,是男人的喉结。
  女人没有那物,但她知道,很多男人喉结也并不明显。譬如李苌。
  通常,喉结越明显的男人都越……
  燕攸宁察觉到它们的活泼好动,就像两条游鱼封印在霍西洲皮下的间隙里,一到了他心乱如麻的时候,就跳个不停。
  她不禁微微一笑,将铜灯盏把着离他稍远一些,低低地道:“臭哑巴,你还长得挺好看的。”
  对面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身体更硬了,露出几分急促不安的神色来,仿佛在催促着她快些下去,但燕攸宁偏偏不动,还促狭地把脑袋摇了摇,就想看他紧张的模样。
  窗外是密雨簌簌声,屋内是极其压抑的呼吸萦绕。还是少年模样的霍西洲脸庞挂着汗珠,神情隐忍至极,他既不敢动,更不敢开口令娘子放过自己,只好就这么,怀着万分忐忑的情绪和无法自控的心猿意马,等着理智去战胜贪欲,逐渐占得上风。
  但显而易见,在娘子愈来愈撩人的情境下,他一个人,这行不通。
  而且,就在刚刚过去的那一刻,娘子夸赞了他长得好。
  长得好?
  霍西洲从来不觉得。
  娘子如山上雪,天上月,如高旷的流云,逸然的清风。而他,河沟淤泥而已。
  只是,娘子竟然会觉得他长得好,娘子觉得他好看,他心里忍不住生出一种怯懦而卑劣的自满,忍不住想要借着这副还算得她欢心的皮囊,肖想去干着些不堪入目的事。
  但到底只是想想罢了,霍西洲没有付诸实行,也不能付诸实行,他只是静默地坐着,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悄悄地将背脊往后挪了挪,几乎靠上了椅背。
  燕攸宁一手握住灯盏,一手勾住他的左边肩背,樱红柔嫩的唇被橘红的烛光照着愈发显得红艳夺目,她悄然探身向前,就着与霍西洲近水楼台之距,得逞地咬住了他的脸肌,霍西洲怔了怔,接着,他感觉到娘子一只手像条柔软伶俐的蛇,滑落到了腰腹之际,环住他腰身,慢慢往后,最后,竟抱住了他。
  “娘子……”
  霍西洲的天灵盖仿佛要炸开,他终于忍不住了。
  燕攸宁咬着他脸,闷闷哼了一声,像很是难受的模样,末了,嘴唇划到他耳垂边,如同一只可怜兮兮的啮齿小动物,贪心而又讨好地咬了他的耳朵一下。
  “我烧得厉害,你身上凉,让我抱抱。”
  霍西洲惊愕不已。但,就算刚才他身上凉,被娘子如此轻薄,早就烧起来了。
  燕攸宁搂住他,一手慢慢地将灯盏放到书案上,声音含糊不清地从他耳边传了过来:“霍西洲。”
  “我在。”
  “臭哑巴……”
  “……”霍西洲无法接了。
  你为什么不说喜欢我?为什么不说想娶我?为什么前世今生,都宁愿当个一无所有默默品尝苦果的臭哑巴!
  燕攸宁胸口像是憋了一股闹心火,出也出不得,自己都已经这么主动了,话也说得这么清楚了,这哑巴还是哑巴,死不开口,就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她突然感到很是无趣,百般诱引,换他一声不吭,再发展下去,她作为国公府娘子的脸都丢尽了。燕攸宁睨他一眼,慢吞吞他从身上爬了下去,双足再度点到了地上,她站起身来,先前披在身上的一件外衫被折腾了这么几下,这会也滑落在地。
  她不管不顾,衣衫单薄,一个人踽踽往床榻回去。
  霍西洲望着娘子的纤瘦单薄的背影,只觉胸口那股燥热肆无忌惮地燃烧了起来,蓦然再也无法自持,他仓促起身,弯腰拾起了地面娘子掉落的那身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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