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心机美人-分卷阅读78

攸宁的眼睛, 只又无可奈何地叹气:“燕娘子节哀。”
  “人有旦夕祸福,命运难测。”
  小道童大抵也没有安慰过多年来往紫云观进香的香客,不到两句话便词穷了,接着搔了搔扎着小鬏鬏的后脑勺,咬嘴巴不说话了,一脸坚忍。
  燕攸宁眼眶如血,却无一滴泪,闻言更是豁然发笑:“仙童你说得对,我一直试图改变他人的命运,其实到头来,我什么也没做到。”
  霍西洲留不住,绯衣也……留不住。
  她忽然想起老观主常说的一句话,河流的走向人为干预毕竟有限,因果循环,殊途而同归。有些事,是已经钉死了不能更改的。
  她现在,真的已完全相信了。
  竹杖在地面敲击,发出轻细的声响。
  “烦请带我去看看绯衣。”
  道童自然说好,只是见女居士眸如鲜血,红得妖异,听人说悲到极深处反而无泪,不禁害怕,轻轻地又道:“燕娘子节哀。”
  燕攸宁不再言语,一路沉默地跟随小道童重回紫云观。
  绯衣的尸体以布幔盖好,盛于椁中,停于后院之后。依照青霞山的习俗是要悬棺而葬。
  燕攸宁看过之后,对老观主说道:“多谢观中诸位道长的收容,绯衣生前一直因我而役,但她天性活泼,还没有看过这世上大好山川,这般年纪……”
  她停了一下,细听下来她的每个字都在颤抖,令人毫不怀疑下一刻便要泣不成声。但燕攸宁将这种悲痛的心虚硬生生用强颜镇静逼了回去,接着说道:“依照我的想法,我想将绯衣火葬,便让她随风化去,干干净净的。”
  观主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劝阻。
  “也好。就依女居士所言。”
  燕攸宁颓然倒在了身后嵌壁的黛青梁柱上,“嘭”一声撞得身体发麻。
  像是失去了视觉之后,耳畔也在今天空空如也。
  再也没有一个聒噪的叽叽喳喳的声音,会在耳边喋喋不休,那年轻而鲜活的,宛如春天迎风初展的柳芽儿般有着蓬勃生命力的声音。不可否认,自入青霞山紫云观,一直以来,她都像只寄居的虫蚋吸吮着柳芽的生命力,焦灼而又贪婪,借着他人的养分而令自己活命。
  今日命运再度摔碎了她的钵,摘走了她寄居的叶。
  她重又变得,无依无靠了。
  其实这一刻,她不那么伤心,只是觉得乏累,也许像绯衣这样,在美妙的幻觉中带着笑毫无痛苦地死去,于她或许也是很好。
  “女居士。”身旁传来观主那永远保持冷静和慈祥的声音,由远及近,“女施主不必过于伤心介怀。还记得之前,女施主问过贫道一个关于河流走向的问题。”
  燕攸宁转过眼眸偏向观主,即便她什么也看不到。
  观主微笑:“就在今日,也有一个人问了贫道同样一个问题。”
  燕攸宁道:“观主相必回答他的,与回答我的,是一样的答案。”
  观主却又摇头:“不是一样的,那人,是个异数啊。燕娘子,也许,能够改变你的想法和命运之人,已经回来了,燕娘子勿用悲观。”
  燕攸宁曾经听说过紫云观求姻缘百试百灵的名声,也听到过观中一个道士扯着着年轻人苦口婆心地拉皮条,却没想到紫云观自上而下都已经是这个风气。
  除了霍西洲,她谁也不需要。
  她的想法和命运,也不需要改变。
  “多谢观主好意,安顿好绯衣之后,阿胭便回后山了。”
  暮雨潇潇,空山之中传来不绝莺啼,渌波色绸衫隐没于山间,伴随着早已听不见的竹杖点地声,化成了一笔由深绿到浅碧的墨迹。
  ……
  绯衣的尸体火化了,小道童将骨灰装进了罐里封口,送来后山交给她,燕攸宁等雨停的间隙里,让小道童带着自己,往一处青霞山最高的峰上随风洒了。
  小道童告诉她:“观主知会了夏国公,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接燕娘子的。”
  脚下的路蜿蜒崎岖,耳畔是溪流潺涓,鸟语嘤鸣,燕攸宁将半身重量依在小道童臂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下走。听到小道童这么猜测,不禁好笑:“他们不会来接我的。”
  小道童一愣,扭脸看向身旁波澜平静的永宁郡主,觉她此刻平静得让人感到害怕,正要出声安慰,只听见她又道:“他们最多,会再派一个婢女过来。”
  也许是一个,云栽或是别人。也许是两个。
  小道童便不知该答什么话了。
  翠微如洗,一碧千里,可惜这位身份尊崇的郡主,自来时就瞎了眼,这世上再好的风景,她也都无从领略。甚为可惜。
  竹屋里的余粮不多,陈氏爱偷懒,绯衣死了她眼也不眨,无论如何使唤不动,燕攸宁独自摸索到庖厨,从橱柜里抱出来一簸箕剩下的蘑菇。
  蘑菇有毒。
  听那个带绯衣的尸体上山的年轻人说的。
  不过,毒能见到她想见到的人。
  两年了,他从来不曾来过她的梦里,可见是不肯原谅她。
  没有关系,幻象也好。
  燕攸宁摸索着烧开灶,将蘑菇和剩下的木耳一道煮了,酱料拌下去,异常香辣。
  勾得正贪睡的陈氏都一个鲤鱼打挺,匆忙掀了被子跑出来,打绯衣死了,这里就没得个人做饭,可饿得她前胸贴后背。陈氏一脸傲慢地从燕攸宁身旁经过,坐到了餐桌旁,等着燕攸宁盛盘端过来。
  谁知等了半天,她竟不过来,陈氏傲慢眯着的双眼陡然睁开,燕攸宁居然自己倚在灶膛旁吃蘑菇。
  陈氏怒从心头起,伸手就要夺她蘑菇:“给我!”
  燕攸宁坚持不给,陈氏劈手就要打晕她,反正国公爷早就不管她死活了,没有国公府庇护这瞎子什么也不是,正要动手,燕攸宁幽幽道:“灶里有烤地瓜,你拿着吃吧,蘑菇有毒。”
  陈氏一听立刻撒手,将信将疑地盯了燕攸宁少顷,放她去了,将胖墩墩的身体蹲下来拿起火钳开始往里扒拉。
  燕攸宁吃完蘑菇,就躺回了竹榻,悄无声息。
  陈氏许久没听见动静,悄没声地扒开燕攸宁房间门缝儿偷窥了一眼,见她直挺挺地躺在榻上,宛如一条濒死之鱼,陈氏反而放了心,回去收拾了一番,趁夜黑风高就跑路了。
  老实说,从前在这里伺候着,有公府月例,有绯衣那蠢丫头烧饭,虽然不得自由,但吃穿不愁,还可以偷懒得闲,这日子过着也就过了,现如今什么都没有,谁要伺候一个没用的被遗忘在山上的瞎子?她早该听了那位逃跑的老姊妹的话,收拾东西开溜。
  老姊妹溜了一年了,也没见这娘子报给公府,国公府更没动静,也没必要为了个弃女动手拿人吧。越想陈氏越是笃定,跑出了竹楼便不再回头。
  缠绵多日的积雨云被风吹散,云层后一弯皎洁银白的蛾眉月勾勒出钩破穹苍的轮廓,疏枝横斜,洁白的栀花葳蕤地照影纱窗上。
  风动,树影婆娑,轻柔而绵密,宛如瑞雪披拂,抚动着临窗竹榻上横卧的身子。
  燕攸宁睡得很安详,静止得如画。
  “宁宁。”
  她听到熟悉的嗓音,在耳畔低喃般唤着自己,燕攸宁听到霍西洲的声音便睁开了双眼,他就在自己的面前,一臂托住了自己的腰,一臂扶住了她的臂膀。
  燕攸宁投身入他怀中,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满怀失而复得的欣喜,泪水如潮,汹涌而出,顷刻间便沾湿了他身前柔软细棉衣料。
  “呜呜呜……”
  她伏在她怀中嚎啕。
  “是你回来了吗?是你来了吗?”
  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背脊上,沿着她的脊骨缓慢而轻柔地抚下,直垂落于她的腰际,停住,温柔得有如幻梦般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宁宁受了许多苦。”
  顿了顿,像是感觉到她像只猫儿般撒娇着将他抱得愈发禁了,他笑道:“我不会离开的,嗯?”
  “渴了么?我给你倒水。”
  他要起身为她斟茶,但燕攸宁不放他走,一刻也不行,小猫咪似的挂在他身上,爪子挠他肩,霍西洲寸步难行,哭笑不得,一手托住她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