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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分卷阅读20

圆过去了,没有被盛世尧看出问题来。回到旅馆门口,那个男人临走约好明天早上八点在大堂等,就驱车离开了。
  听了他们的闲谈,大致了解此人可能是他们此行买卖的接头人,至于究竟什么生意,我还是没听出来。装病自然得有一副病态,我故作神情萎顿状,缩着身子跟着他们一路上楼,心里越来越惶惑,脚都控制不住有些发抖。
  周通见我这幅样子,越加信了那生病一说,关切地问:“小妹,要不要哥去给你买点感冒药吃吃,看你抖得。”我连忙摇头说:“不用,我包里有,出来之前已经吃过一粒了,晚点睡觉前再吃一粒,明天就好了。”
  嘴上那么说,心里那叫一个苦,等下与盛世尧是同处一室,我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衣服里藏的紫金匣子给放回去呢?而且万一他利眼看出包有被动过,去翻看怎么办?想到这些,我就胆寒。
  但想得再多,逃不过的终究还是逃不过。在我跟着盛世尧_0_pi_0_gu后面进到房内,还没做出任何反应时,他突然一个回转,出手如电将我推在门板上,欺身而近。只听刷的一声,拉链从上而下,紫金匣子滚落在了地板上。
  人赃并获!
  我的脸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得用惊恐。盛世尧看都没去看脚边的匣子,直直盯着我的眼睛,黑幽的眸内,已经添了分怒,他的双手撑在我耳旁的位置,脸凑得极近,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只听他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问:“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46.自由(1)

  我,无话可说。
  再多的伪装都逃不过盛世尧的眼睛,届时我已明白,可能在我出现在包厢门前,裹了一件深色外套的时候,他就已经洞察了。之后漫不经心的关心,嘘寒问暖,都只不过是戏弄我这个傻子而已。
  没来由的愤怒,充斥了整个心房。按理我应该是理屈的那个,应该是惶恐甚至哀求的那个,可是在当下,愤怒主宰了我的思维,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齿缝:“我要离开!”
  盛世尧的眼神变了变,低声重复:“你要离开?”
  我一个冲动就伸手去推他,他可能是没防备,竟被我推了个趔趄,等站住时,眸色转深,已显怒色。我见状把心一横,仰着脖子冲他吼:“你明明早就看出端倪了,还故意耍弄我!是,比城府比心机,我都没你行,你也从没把我当过自己人看,凭什么要我对你唯命是从?”
  “自己人?一个随时都包藏了祸心的人,配称为自己人?成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我狠。”在他说出那个狠字时,我已经毫不犹豫地出拳,既然撕破了脸,那如果被他再制服后的下场,可想而知,可能比上次背脊穴位的刺痛还要残酷。所以,我只有先发制人,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当我看到他嘴角牵起的弧度时,心中暗道不好,伸出的拳凌空转向,刚刚好避过他疾闪而至的手。如果再慢一分,我的手骨可能就要被他曲折,心念电转间,我一个旋身,脱下敞开的外套,用力向他扫去。
  他为躲避那一击,只能退后,而我要的就是他退后的瞬间,一直按在门把上的右手快速旋转,拉开一道门缝,闪身而出,并重力带上。几乎同时,就感觉到门内施力强拉,我双手掰住,脚抵在门前,身体后仰,利用整个身体的重力来与对方抗衡。
  心知这不是办法,男人与女人天生的体力相差不在一个等级,而且里面那个是盛世尧,他手底下的功夫非我这三脚猫的把式所能敌。眼角处看到走廊的墙上挂了油画,想也没想抬脚斜踢,把那油画给踢翻在地,并用力踩裂成两半。脚尖一挑,裂成两半的油画被我用手肘夹住,并迅速卡在门把和墙之间。
  等同于两块长木板叠合在一起做成了一个门栓,不确定油画木板的材质能坚持多久,但想总能抵挡上几分钟吧。就在我松手准备拔腿而跑的瞬间,房内盛世尧森寒的声音在道:“成晓,紫金匣子你不要了吗?”
  我顿住身形犹疑,刚那匣子滚在了地上,情况紧急,根本不容我再去捡。突听木板碎裂声传来,惊恐地发现那以为能支撑几分钟的油画木板竟又似要裂开。觉悟过来盛世尧是故意说话来分我心神,意在拖延。再不犹豫冲向电梯方向,经过一间房时,房门从内而开,我身形已经掠过,只闻周通在身后喊:“诶,小妹,你去哪啊?”
  电梯门开,我闪身而进,看着那处周通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暗道一声惭愧。
  从旅馆大门冲出,没有目标地择了个方向就跑,接连跑过几个街头,回头看了看身后,发现并没有人追,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47.自由(2)

  基于对盛世尧的深深忌惮,不敢歇太久,等气息稍平复后,就立刻快步而行。沿用了一早想好的办法,我在几条街上绕了个大圈,又回到了那家旅馆的附近,随意走进一家灯光昏暗的小旅馆。
  庆幸当时把身份证和钱都放裤兜里了,要是放在外套中,那我就寸步难行了。前台坐着的是个中年男人,他把我看了看后,就问我拿身份证登记。略一迟疑就称身份证丢了,不知道能否通融下,男人再次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带着讽意的笑容,嘴上却道:“知道了,给你开一间吧,夜里做生意的时候声音小一点就行了。”
  听得我莫名其妙,夜里做什么生意啊?拿着房卡上楼,一看走廊的布置就不由皱眉,不用说,这家小旅馆的住宿条件与原来那家根本不能比,头顶的壁灯都是昏黄的,还有一股霉味。走过一户门前,突然听到里头传来细吟声,顿了顿脚,听了几秒后立即两颊飞红,快速离开。
  我终于明白旅馆老板那话的意思了,他一听我没身份证,就把我给当成了行那勾当的女人。很显然,他这小旅馆,常有类似的事发生,所以这么容易就让我入住了进来。
  走进我那间房,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刺得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这旅馆的“特色”,还是前一位客人遗留下来的,再仔细一听,隔音差到旁边房间走路声音都能听到。顿觉头顶乌鸦在飞过,可房间已经开了,钱和押金都交了,退了重新再找旅馆不切实际。尤其是此处离原先旅馆极近,如果再随意游走,很可能会被他们抓到。
  只能咬咬牙就这么住下来,心说熬上几天,等他们在堀城找不到我,就会放弃离开了。到那时,我就真正自由了。躺下之后,脑中不可避免的全是盛世尧的身影,他盛怒的脸,阴鹜的眼神......人的想象无限可能,而恐惧被加大化,越想越觉心颤。
  如果再被他抓到,这个可能,我想都不敢想。一遍遍如催眠式地对自己说:你逃出来就意味着自由。一个理念灌输十遍,可能会觉得不靠谱,但灌输一百遍、两百遍时,你就会无比坚定了。所以到天亮时,我已经调整好心情,摸摸心口,那处正以正常的速度平稳跳动。
  闭了闭酸涩的眼,困意是没,就觉得浑身疲乏。是人在心理极度不安的紧绷情绪,得到疏散后的一种身体反应。我进到洗手间,用冷水扑了扑脸,凉意让神智清明。
  本打算这几日就都窝在房间不出去,可隔壁那客人也不知道在干啥,一整晚乒乒乓乓没完,天亮了后更是进进出出,时有关门声传来,到了这时就是男女在争吵了,且越吵越剧烈。
  那吵就吵吧,我也只当噪音略过,尽量不去注意。可没想他们大打出手起来,隔着一扇门,清晰地听到砸东西的声音,砰的一下,什么砸在了我门上,应声落地,像是碎了。我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心道这架不会打到我这边来吧。
  哪知念头刚滚过,就闻门外砰砰砰的敲门,一下比一下响。还夹杂着尖锐的女音唾骂声,至于骂什么,就不好形容了。没过一会,就引来了旅馆老板,我削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像是老板在劝那女的不要吵到其他客人,而那女的却蛮不讲理,扯着嗓子在那吵闹。
  最后旅馆老板无奈来敲我房门,隔着门板对我说:“小姑娘,你开一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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