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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分卷阅读15


  说着顿一顿声,又吩咐楚休:“去传宵夜来。”
  楚休应了声就依言告退,自有旁的宫人搀扶楚倾进屋。楚倾坐到床边,虞锦坐到两步外的绣墩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楚倾方才读了一次她的心声,当中思绪没断,听了她好大一段话。却是仍不知道她为什么肯让这件事轻易过去,当下依旧困惑满心。
  想了一想,他姑且没有再读。如方才那般的结果读一百次也没什么用,还是一会儿挑起个话题再探才有效。
  两个人便各自静默而坐,直至宵夜端进来。
  楚休一见屋里这般安寂便一阵紧张,边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端上榻桌边小心开口:“哥……”
  楚倾:“嗯?”
  虞锦:“在宫正司该是没怎么吃东西吧,元君好好用些。”
  楚休松气,看来是没事。
  接着他便拿起双筷子,要喂楚倾用膳。楚倾近来看不见,用膳都只能如此,但当下想到圣驾就在面前,就挡开了楚休:“我自己来。”
  楚休讶然:“啊?”
  虞锦白眼暗翻:今日份的死要面子,已达成√。
  她边想边淡淡看着,看他究竟如何用这宵夜。
  结果这事倒没有想象中的难。他坐在榻桌前,几道宵夜都放在榻桌上,榻桌又不大,一道道都只能紧挨着放。
  他伸筷子下去,便十之八|九都能准确地夹到东西,然后往嘴里送就行了。
  行啊,有本事。
  虞锦看得起了兴致,以手支颐,靠向身边的案桌。
  楚倾缓缓吃完一口卤牛肉,向她所在的方向侧了侧首:“陛下。”
  虞锦:“嗯?”
  他直言问她:“弑君之罪陛下不追究了,为何?”
  他这般一问,楚休的目光就紧张地划向虞锦。
  虞锦冷静地回看,楚倾的心神正都投在她身上,就听见她心说:“紧张什么?看_0_wo_0_gan嘛?德性!”
  她清清嗓子:“杀人是最简单的,却没意思。楚枚既然自问楚家不是奸佞、又道朕是昏君,朕就留她一命,让她日后自己看清孰正孰邪。”
  楚休蓦然松气。
  虞锦挑眉:嘿,厉害吧?学着点。
  楚倾:“?”
  结合这样的心音,可见她说的不是真的。但他没法明说,且也不知她这心声是冲着谁去。
  他一时只得维持着专注不断,尽量只用这一次听心听到更多东西。
  同时,他故作平常地再度夹菜。
  微一用力,发觉软嫩,他就少用了几分力。
  空灵女声灌入耳中:
  “哟呵,这都能把豆腐夹起来,厉害了。”
  楚倾面无表情地把这口豆腐吃掉,又一次伸筷。
  虞锦看着他伸手的方向,屏息憋笑。
  ——他落筷的位置,是一小钵汤。
  “嗤。”筷子伸进去的瞬间,楚倾听到一声忍不住的低笑。
  没探到她在笑什么,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夹菜。第一下夹了个空,第二下夹到了东西。
  筷子从汤钵中拿出来的瞬间,虞锦脑子里成了弹幕:“哎——姜姜姜姜姜姜姜!”
  “……”楚倾从容不迫地将它丢进了面前的空碟子里。
  “哎?!”虞锦一讶。
  愣了愣,她离座起身,也坐到床边去。
  隔着一方榻桌,她在他眼睛上缠着的白绢前晃了晃手:“元君你……看得见?”
  “看不见。”楚倾声音平静。
  她睇一眼盘子里的姜:“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不能吃?”
  他的口吻毫无波澜:“臣闻到姜的味道了。”
  ……厉害了,都煮透了还能闻到。
  虞锦发自内心地服,缓缓点头。
  楚倾心下不禁好笑,颔首忍回,又夹了一块卤得透烂的牛肉来吃。
  .
  虞锦在他用完宵夜后回到寝殿,乍觉自己烦乱了大半日的心情不知何时已归于平静。
  不再坐卧不安了,也不再气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一躺到床上,困倦感就涌了起来。她翻身裹住被子,一秒入睡。
  翌日早朝,太学的弑君大案自是头等要事。
  这样无可争论的铁案,朝臣们哪怕只是为了表一表忠心也要求皇帝严惩。于是朝堂上一时气氛沸腾,文武百官齐齐下拜,恳求女皇将楚枚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九阶之上,女皇端坐龙椅,不慌不忙地启唇:“众卿的意思朕都明白,但这楚枚,杀不得。”
  鸾政殿中略微骚动了一阵,虞锦笑笑,仍是那番拿给楚倾听的说辞:“杀她容易,可朕更想让她看明白,究竟孰正孰邪。”
  这话实在霸气且又并无轻饶楚枚的意思,重臣一时都说不出什么了。
  安静半晌,大理寺卿上前:“陛下如此行事是陛下的气量,可弑君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虞锦气定神闲:“一则楚家上下皆已身在狱中,与楚枚无从接触;二则诸多罪名都还要查个明白才好,只凭这一条就发落了,朕倒觉得便宜了他们。”
  “是。”大理寺卿一揖,“然楚家子尚是元君,执掌后宫。现下其姐涉此重罪,还请陛下先废黜元君才是。”
  大理寺原就是执掌刑狱之事的官衙,日日与律例打交道。大理寺卿又已是位年逾七十的老妇人,为人严谨,素日风评极好。如此一开口,满殿都是点头赞同的低语。
  虞锦却是一滞。
  “此事与元君无关。”女皇沉沉开口。
  满殿低语顿时停住,大理寺卿更是一愣。
  谁不知女皇对元君厌恶至极?宫中盛传女皇与元君大婚至今仍不曾圆房,前不久还为楚家之事让元君在大雪里跪了一彻夜。
  如今大理寺卿所言,既是顺应律例也是顺应她的心思,怎的她倒又不肯了?
  殿中的氛围变得微妙,虞锦有所察觉,遂又出言:“元君身在宫中,与楚枚并无接触。况且与朕成婚两载以来,元君也无……”
  她猛地噎住,“大过”两个字卡在喉咙里。
  她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无大过。他明明……
  下一瞬,她的思绪也噎住了。
  一时间她感觉自己跟失忆了一样,竟然全然想不起他有过什么大过。
  皱皱眉头,虞锦拉回思绪:“先不说这个了。”
  她正色:“相较于楚枚胆大包天,朕更想将太学查个明白,弄清楚枚身为罪臣之女缘何会在太学。刑部与大理寺即日起着手彻查,一应事宜,直接入鸾栖殿禀话。”
  女皇口吻沉肃,不怒自威,刑部与大理寺官员忙叩拜领命。虞锦又趁机再下一旨,着禁军围了太学,以便刑部与大理寺查案。
  这般一来,太学究竟几分黑几分白,便能查个彻底了。禁军是她的亲信,有她们镇在那里,便由不得太学官员与刑部大理寺勾结,欺上瞒下。
  案子的进展比她预想的更快一些,几日后的晚上,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一并入宫求见。
  刑部尚书先呈上了一本奏章,道太学上舍院中的一位老师吴芷自己认了,道楚枚是她藏下,与旁人皆无关系。她曾受楚家之恩,又对楚家一案心存不平,便想救楚枚一命。
  “但她说楚枚突然行刺,她也不曾料到。”刑部尚书禀至此处,沉了一沉,“究竟有否勾结……人已入诏狱,慢慢审来便是。”
  “不必了。”女皇忽而道。
  她的视线定在吴芷这个名字上,沉吟了半晌:“姑且关着她就是,别让她死了,也别动刑。”
  此人她有印象。上一世楚枚不曾行刺过,吴芷便也没受牵连。她着实是个人才,眼下三十出头尚还年轻,但二十年后便会桃李满天下,朝中许多能臣都出自她的门下。
  近来许多的事情让虞锦感到恍惚,觉得自己究竟算不算个明君这个问题……很模糊,但她总归还知道要惜才。
  所以她愿意相信在行刺一事上吴芷与楚枚并无勾结,也并不想杀了吴芷了事。
  “等过了年,朕会亲自见见她。”她道。
  她要这个人更好的为朝廷效力。
  刑部尚书看出九五之尊别有用意,略作思量,不再多言。一旁的大理寺卿则又上了一折:“陛下,这是臣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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