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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星河千里-分卷阅读82

 付迎涛吐完回来,脸色苍白,“我以后再不吃那些什么维生素片什么胶囊了……”
  付星月倒了杯热水给他,眼神呆呆的。
  “领导,我看您尽早戒烟才是真的。”巴云野忍不住插嘴。
  付迎涛不悦地看了看她,直接当成耳边风。然后又冲付星月说:“跟你说了多少次,这种一次性杯子有毒,不能装热水。你也想害死我?!”
  “这个……我……”付星月被他一怼,一时想不出话解释,只能去找他的保温杯,重新换上开水。
  “以后要吃什么,一定要好好问过医生再吃。你看你们买的这些个没用的维生素!”付迎涛十分生气。
  大强很尴尬,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有风险,不代表一定会导致什么结果。那个……股市有风险,可也有人一夜暴富不是?”
  付迎涛没听进去,十分严厉地训斥着女儿女婿,好像人家真的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似的。
  蒋奥航显得特别沉默,他任由付星月把一大堆营养补充剂收起来,一时没殷勤地去帮忙,手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好像总想跟外界联系,但碍于信号不好,不得不放弃。
  过了很久,付星月才察觉到丈夫的异样,“阿航,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可能有点高反,头晕。”他闷闷地说。
  见他那副不高兴的样子,巴云野挺高兴的,冲刁琢和河马挑挑眉。
  “医者仁心。”刁琢把手搭在大强的肩膀上。大强揉揉腹部,“我的胃好像缩成一团,谁能医我一下?”
  他几个哥们和巴云野对视一下,非常有默契地拿出广大直男哄人的那一套——
  巴云野:“多喝热水。”
  刁琢:“早点睡。”
  冬柏:“晚安么么哒。”
  “滚蛋!”大强大吼。
  外头更加冷冽,狂风夹杂着沙砾席卷而来,打在帐篷上发出“噗噗”的响声。有些登山客还没等到《绣春刀》放完就去睡了,有些实在受不了高反带来的身体不适,连夜收拾好行李,打算天亮就回程。
  陆建毅说,明天的训练内容是徒步拉练外加攀登冰川,届时要佩戴冰爪,感受一下真实的攀冰。
  大强好奇地问:“巴爷最高上过多少米海拔?”
  “6872。”她答得干脆。
  “女中豪杰。”冬柏不禁抱拳。
  “为生计所迫,客人要去,我只能舍身相陪。”女英雄谦虚道。
  两部电影放完,已接近十一点。巴云野钻进帐篷,从包里拿出睡袋,这时只听帐篷外一阵窸窸窣窣,帘子被人一掀,刁琢也钻进来,微黄的灯光衬得他浓眉朗目,英挺非凡,下巴冒头的茂密胡茬,增添几分雄性硬帅。帐篷本还宽敞,多一个强壮的男人,忽显逼仄,但帐内温度似有上升。
  她偏要装傻,跪在地上铺睡袋,眼皮也不抬,“别告诉我,荒郊野岭你不敢一个人睡。”
  “巴云野,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刁琢半跪在她身边,说得咬牙切齿,却极其轻柔地抱过她,俯身堵上她的嘴。
  巴云野被吻得迷乱,偏还回顶一句,“要不你吐个象牙出来证明你不是狗?”
  下一秒,她在心里暗骂——操,好疼,他的胡子扎着她的脸。然而疼中还有痒,顺着嘴唇一路滑过脖颈,滑过胸口,再渐渐蔓延全身。
  刁琢早就想抱她,从她忽然出现在西大滩开始,他意识到,原来这女人也会想他。他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手臂这样有力,绷紧的块状肌硬如玄铁,他不言语,但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呐喊着,宣告着侵占和热切。无论从力气还是体格上,刁琢是占优的一方,攻势猛烈,难以招架,5000多的海拔,吻得巴爷气喘吁吁。
  熄了灯,两个人钻在同一个睡袋里,刁琢的胸腹贴着巴云野的背,手搂着她的腰。
  毕竟还不到严冬,巴云野带的是蛋形睡袋,一个人睡尚很宽松,挤进个刁琢就不同了,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连翻个身的空间都没有。巴云野噗嗤一下笑出声,“我还是第一次跟人挤在一个睡袋里。”
  “分享巴爷的第一次,不甚荣幸。”
  她故意刁难:“好你个刁琢,也有第一次情结?”
  他不接茬,怎么接都是一个死局,只是说:“我也是第一次跟女人挤在一个睡袋里。”
  “以前都跟男人?”
  刁琢重重呼出一口气,似乎被问得毫无招架之力。
  巴云野没得意一会儿,耳垂被他一咬,“啊”地叫一声,捂住耳朵,忽然想起在羌塘遇到盗猎贼,他压在她身上替她挡散弹时的场景。她向来直率,心中有疑问,当下就出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你端枪射击那时。”对她,刁琢也很坦诚。但话一出口,他想,又或许更早。毕竟爱上一个人只需要15秒,其余时间都是在发现这一事实。
  “呵,一枪击中的不是车轮,而是你刁琢的心。”
  “你还会写诗。”
  “我只是想说,女人很有必要学一学射击,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就能一枪搞定自己的男人。”
  刁琢心口一抽,寒从脚起,“你说的‘搞定’,是一枪打死?”
  “搞得定就勾搭成奸,搞不定就一枪打死。”她龇牙笑。
  “你的成语水平在我认识的人之中数一数二。”
  “到底数一还是数二?”
  他沉默几秒,“二。”
  真二。
  巴云野手肘往后一撞,他闷哼一声,应该很疼。他握住她的手臂,让她双手牢牢贴着身体,“这是我第一次中女人的‘暗箭’。”
  巴云野将他的话悉数奉还——“分享刁琢的第一次,不甚荣幸。”
  刁琢没回,只是抱紧她。
  过一会儿,巴云野说,“只要蒋奥航别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害岳父,妨碍我们登山,我看这天气,后天应该能冲顶。我俩不是专业的登山队员,能在山上逗留的时间不长,能不能找到保温壶全看运气,实在不行就放弃这一项。找到照片的拍摄地对我来说更重要,你可能得多费心。”
  “你忽然对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她原形毕露,“妈的,求人帮忙当然得有求人的态度。”
  “我不需要你的态度。”
  “那你要什么?”
  “老子要你。”
  “你真的爱死我了。”
  他轻轻哼一声,低沉的喉音。巴云野打个大大的哈欠,她没有高反,但身体也是疲累,困意满满。她坐起身,“刁兄应该不想整个晚上跟我挤在一个睡袋里,我出去尿尿,你把自己的睡袋拿来。”
  “分头行动。”刁琢跟着起身。
  巴云野紧紧拉着外套领口,迎风往营地厕所走。帐篷大多暗着,里头的人想必都睡了,只有两三个帐篷还点着灯,在一片漆黑的营地里,像几只大萤火虫。鼠兔还在四下奔走,手电光一扫而过,还能看见它们小小的身影一闪一跳。
  “河马,还没睡呢!”路过一顶帐篷,她随口吆喝。
  里面“啪”的一声,河马的声音有些慌乱,“要……要睡了!你怎么到外头!我……我刚刚看见刁琢往你那儿去!”
  “嘿嘿,人有三急。”巴云野语气中有笑意,脸上却没有。她冒着寒风安静地站了半分钟,忽然飞快拉开河马帐篷的拉链,半个身子探进去大笑——“天寒地冻你还不睡么!”
  河马明显被她吓了一跳,他的睡袋早就铺开,但他却笔直地坐在睡袋上,手上空无一物,不知在干什么。
  “你干嘛?”
  “滚滚滚,我打坐行不行?你别打扰我的清修。”河马不耐烦地挥挥手,“春宵一刻值千金!快跟你的刁琢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那我就不妨碍你修仙了。”巴云野吐吐舌头,替他拉好帐篷。
  河马防备地盯着门帘,确定她离开后,又心有余悸看了看外头,叹口气摇摇头。
  巴云野方便完,提好裤子就往回赶,忽而听见几声啜泣,不像唐山姐妹的声音,倒像是付星月。她竖着耳朵寻着声音,就听付星月带着哭腔说:“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听他的……他也不用把话讲得那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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