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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分卷阅读26

大了些。
  面上却不显异样。
  江祁景的房间有一种很浓烈的艺术气息,桌上摆了好几个木雕,还有几个半成品。
  造型抽象,很特别。
  这还是岑鸢第一次来他的房间。
  江祁景拿了一管药膏给她:“自己擦吧。”
  岑鸢微抿了唇,刚哭过,眼睛有点红,但此时带着淡淡笑意,和他道谢。
  那药膏因为带了点薄荷的成分,涂抹上去,凉凉的。
  江祁景斜靠着桌边站着:“你以后还是别回来了。”
  岑鸢手上的动作停住。
  江祁景也不看她,眼神左右挪动,没个定点。
  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你就没想过要和商滕离婚?”
  岑鸢愣了愣,似乎没想过,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迟疑了会,她反问他:“你希望我离婚?”
  江祁景冷哼一声:“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才懒得管你的事。我就是看商滕不顺眼,还有那个小拖油瓶,一想到我以后要喊商滕姐夫,那个小拖油瓶还得喊我舅舅,我就觉得膈应。”
  江祁景的眉眼和岑鸢的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连模样也相似。
  岑鸢看着他,无奈的笑了笑:“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不用担心。”
  她总是这样一副没有脾气的样子,江祁景最烦她这一点了。
  但他也知道,她做好的决定,很难被别人左右。
  看似柔弱,却在某些方面,有着自己的坚持。
  江祁景也不打算再劝她,只是在出去之前,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岑鸢垂眼去看,是保温桶,她上次给他送饭时的那个。
  已经洗干净了。
  岑鸢愣怔了片刻,然后垂眸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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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涂了药膏,但不可能这么快就消肿。
  在她白皙的脸上,那道巴掌印有些显眼。
  哪怕她用长发遮着,商滕还是看见了。
  那顿饭吃到一半陈甜甜就睡着了,从家里离开后,商滕把她放在儿童座椅上,替她把安全带系好。
  岑鸢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她别开脸,商滕看不见。
  他低声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岑鸢很累了,累到没有精力去回答他的问题。
  只说:“没什么。”
  他们座位中间的空隙,仿佛象征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而这次,是商滕擅自越界的。
  他坐过去了些,离她更近:“转过来,我看看。”
  岑鸢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听话的转头。
  长发散着,商滕伸手拂开,露出了整张脸。
  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薄荷药味,闻久了仿佛会醉人一般。
  商滕眼眸微沉,呼吸也加重了些:“她打的?”
  岑鸢点头,语气淡:“嗯。”
  她没想过卖惨来博取同情,却也没想过隐瞒。
  他问了,她就答。他不问,那就不说。
  车停在十字路口等路灯,街边的小店铺,五颜六色的灯牌,混在一起,成了杂色,映照进来。
  在他眼底变成一抹浅浅的灰。
  他从来没有想过,岑鸢会被她的家人这样对待。
  她好像,从来不和他讲自己的私事。
  最近发生了什么,家里人和她说了什么,譬如这之类的话,她从来不说。
  商滕以往并不在意这些,所以也没去特意关注过。
  可直到今天,现在,此刻。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因为我刚才的话?”
  岑鸢摇头:“和你无关的,我自己也不想。”
  我自己也不想。
  不想生小孩。
  他的小孩。
  商滕突觉嗓子眼有点干,他暗哑低沉出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只是......”
  岑鸢摇头:“我懂你的意思,你怕甜甜受委屈。”
  她说,“你有你的原因,我也有我的原因。我们已经有甜甜这个女儿,就很好了,不是吗?”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又理智。
  因为商滕比她更平静,更理智,甚至到了淡漠的程度,所以对比下来,岑鸢才会显得柔和许多。
  但不知何时,天平的坡度开始发生微妙的倾斜。
  无人察觉。
  商滕最终还是垂放下手,想说的话哽在喉间。
  对啊,挺好的。
  刚才短暂的态度转变,是他罕见的失态。
  他又恢复到平日里的淡漠冷静。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重新拉开。
  回到家后,周阿姨从商滕的怀里把熟睡中的陈甜甜抱过来。
  何婶刚忙完,听到声音了,从楼上下来。
  刚要开口,看到岑鸢脸上的巴掌印了,顿时惊呼上前:“这是怎么了,被谁打的?”
  岑鸢轻声笑笑:“没事,不小心撞上了。”
  “这哪是撞伤啊。”何婶心疼的眉头皱起来了,下意识的看了眼商滕。
  商滕手机响了,他看到来电联系人,走到静处接电话。
  并没有理会何婶的眼神询问。
  何婶叹了口气,心疼的煮了个鸡蛋,给岑鸢在脸上滚了几下。
  “这样去肿效果更好。”
  落地窗后,是大片的泳池,灯没开,玻璃仿佛成了单面的镜子。
  从外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
  里面却看不到外面。
  商滕安静的站在那里,手机放在耳边,男人的汇报声,源源不断的传来。
  何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岑鸢垂眸轻笑,偶尔也会回应。
  商滕看了一会,平静的移开视线,情绪不见起伏。
  他把电话挂断,转身进屋。
  滚过伤处的鸡蛋是不能再吃的,何婶准备把它拿去扔了,看到商滕后,她迟疑了会,又去看岑鸢。
  这两个人的氛围总是很奇怪,她也习惯了。
  但今天这顿饭,很显然发生了什么。
  岑鸢那脸一看就是巴掌印。
  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问,叹了口气,进了厨房。
  现在这些年轻人的事情,她一个老婆子也搞不懂,就不跟着瞎掺和了。
  岑鸢站起身,看着商滕:“我先回房了。”
  走了两步,似突然想道什么,她又停下。
  声音也轻:“十八号那天,我有点事,可能没时间,去不了。”
  商滕喉结滚动,自然垂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好半晌,才低沉问出声:“是领证重要,还是那件事更重要?”
  她不假思索:“那件事更重要。”
  是温和的声音,却带着异常的坚定。


第十五章
  商滕神色仍旧平静。
  只喉间低嗯, 算是给过回应。
  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看着她上楼离开的背影。
  他没烟瘾。
  应该说是,他对什么都没瘾。
  依赖感使人上瘾。
  人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 才会产生依赖感。
  商滕从来不需要从别人身上获取安全感。
  他是冷漠的,这些东西, 不属于他。
  只是现在, 他很想抽烟。
  没缘由的想。
  何婶走过去:“要不要给你煮碗面?”
  看他们这氛围, 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估计也没好好吃饭。
  商滕轻声拒了:“不了,我公司还有点事。”
  他开门离开,何婶看了看他,又看了眼楼上岑鸢进门的背影。
  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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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鸢洗完澡后,回到房间, 没开灯,她坐在床上发呆, 白色的真丝睡裙,质感轻薄, 仿佛没穿衣服一样。
  左边脸颊还在隐隐作痛。
  不是毫无感觉的。
  她有一点小小的怨。
  可能还是不甘心吧。
  看着商滕用那张脸, 那么冷淡的对待她时,岑鸢还是会难过。
  就好像, 隔着那张脸, 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每当这种时候,她都会下意识的去想。
  如果是他。
  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怎么做。
  他肯定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所以, 哪怕眉眼再像,商滕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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