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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红唇-分卷阅读29

 这是保镖发来的照片。
  夜市上,一顶橙红色的帐篷,地上覆柔软彩色地毯。她支起一张弯弯曲曲的木桌,坐在帐篷中央。柔橙色的光线带了几分老旧,打在她颊边。
  女人妆容描画得很精细,高鼻深目,几乎换了个人种,只有那上挑的狐狸眼,透着几抹熟悉感。
  连造型也变了。编一头彩色脏辫,穿暗红色丝绒长裙,缀满羽毛、珠链,脖子上,还垂了枚木雕像。
  花枝招展的。
  “沈鸣。”傅展行将视线从照片上移开。
  沈鸣立刻道:“傅总。”
  “几号了?”
  “2月2号,不久就要过年了。”
  “是么。”傅展行再度瞥了照片一眼。保镖不是专业摄影,却拍出了她的美。
  这个角度,她恰好对着镜头,一只手撑下巴,狐狸眼水光潋滟,几乎快飞出媚意来了。
  看久了,这张明艳生动的脸,渐渐和雪夜那天相重。
  傅展行手指敲了敲桌面,忽然有些好奇,回国见面那天,他若是不戴佛珠,她要怎么演。


第22章 离婚
  #22
  裴奚若前几天, 遇到一件蹊跷事。
  那天,暮色四合,夜市上陆续亮起灯光, 人群熙熙攘攘。她跟平时一样,支起小摊, 等人过来算卡牌。
  这几天, 她装神婆装得得心应手, 生意很是兴隆。这种小众卡牌游戏, 不像塔罗那么有名,游客看了都觉得新奇,时不时有人过来小试一下。
  无意之中, 瞥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留一头落拓不羁的卷发,脖子上挂着相机, 在东拍西看。
  没一会儿, 他撩起她的帐篷帘走进来,自我介绍是独立摄影师, 想拍她的照片,向某个旅游杂志供稿。
  裴奚若欣然答应。
  等人走了, 她走出帐篷透气。却意外看到那个人无所事事地坐在摊边,喝着冰镇梅汁,偶尔和同伴交谈一两句,更多时候, 目光往她这边频频扫来。
  不是独立摄影师吗?怎么像个人/贩/子似的, 还有团伙。
  裴奚若脑海中立即悬起了一根警/戒/线,悄悄退回了帐篷中。当晚,便开始收拾行李。
  收拾着收拾着, 她有些郁闷。
  先有莫名其妙的沈郁、雪夜戴佛珠的男人,后有摄影师,自己这趟行程,怕是容易撞怪人。
  她将那副卡牌丢进行李箱中,准备有机会再施展手脚。
  恰好有个留学时的国内朋友现居伦敦,邀请她过去玩一阵子。
  于是,裴奚若又在伦敦一家酒店住下来。
  期间,老钱联系过她一次。
  说是平城有家美术馆,将要举办一期青年艺术家推介展,规格比较高,机会难得,邀她送一幅画过去。
  裴奚若向来不乏事业心,听他列举的几位艺术家,都是年少成名,在业内颇受好评的人物,恨不得马上插双翅膀,飞回平城。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养病人设不能丢。万一回到平城让谁看见,她再想跑出来就难了。
  于是,便让简星然帮了个忙,将她去年最满意的一副版画送到了老钱那。
  转眼二月即将走到尾声,傅展行那边,像是忘了和她的约定,没再催她回国。
  裴奚若求之不得,每天睡前都要拜一拜卡牌之神,祈祷傅展行不要找上门来。
  可惜,这西方神灵不太管用。三月第一天,傅展行的电话,就像瘟神一样飘来了。
  “裴小姐,两个月已经过了。”他开门见山。
  有阵子没联系,冷不丁听到这男人的声音,裴奚若还有些不适应。她呵呵笑道,“傅先生,你好准时。”
  她想明白了。他压根没忘,掐的正是三月第一天这个点。多半是看穿了她会一直拖延。
  对于这句算不上称赞的话,傅展行并未搭理,“不知道裴小姐打算哪天回来?”
  “很快,很快。”她开始打太极。
  他不吃这套,“裴小姐还是说个时间,沈鸣好提前买机票。”
  “一张机票而已,我还是买得起的,就不麻烦傅先生了。”她客气道。
  他直白道,“裴小姐难道想耍赖?”
  几个月不见,这男人的读心术越发长进了。裴奚若干笑,“怎么会呢,只是这里风景太好,我灵感大发,想多画几幅作品而已。”
  这也算是实话。她的确沉迷于绘画。
  男人轻轻应了声,似是赞许,“看来裴小姐,很有艺术追求。”
  “是啊。傅先生一定可以理解吧?”她顺坡下驴道。
  说完这句,不等他回答,裴奚若就将手机拿远,佯装信号不好的样子,“喂喂”几声,就这样把电话挂了。
  招是损了点,但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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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奚若会耍赖,可以说在傅展行意料之中。
  他倒也没催她。说白了,他想要裴奚若回国,连自己也不甚清楚原因,而跟傅氏那群老狐狸的交锋,却是更显而易见的乐趣。
  这小半年,傅展行已将沈郁留下的羽翼剪得七七八八。
  他有副温和清寂的外表,任谁看了都要夸一声君子如玉,内里却年轻好胜,手段果决,不到半年,便坐稳了太子爷之位。
  对于这位傅氏集团的年轻主人,高层早已分为两派,八百年前就斗得死去活来,到如今尘埃落定,败者已掀不起什么大浪。
  期间,倒是有人自持长辈身份,想过过嘴瘾,数次刁难。
  谁知,傅展行一改往日留下的佛系形象,直接用对方涉及股市内/幕交易牟利的证据,将人送了进去。
  这番举动,堪称杀鸡儆猴。一时间,原本有二心的人也收起了狐狸尾巴,拐弯抹角向他示好。
  不管是真降假降,傅展行倒也没赶尽杀绝,一面提防他们的动静,一面留意适合他们职位的更好人选。
  这本来是个权宜之计,却让人以为傅展行有容人之量,连带着,低估了他和沈郁的争斗,感叹两人毕竟是表兄弟,说不定,以后会相安无事地收场。
  这猜测,同样传入沈郁耳中。
  他笑笑,晃着杯里的酒,“相安无事?说这话的人,怕不是个蠢货。”
  恰恰是因为血缘。他们之间,才只有成王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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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天挂了傅展行的电话,裴奚若总要时不时往屏幕上瞄一眼,生怕他又打过来。
  好在,连续几天都毫无动静。
  她略略放了心。继续和朋友在伦敦浪天浪地。
  结果,催她回家的人,不知怎的变成了裴母。面对裴母,当然不能用挂电话这招,裴奚若只好敷衍答应。
  不过她人在国外,买机票的事,拖一天、两天,一周、两周,也就这么过去了。最后,愣是拖到了三月末。
  这期间,不止裴母时常打电话来,连二伯母也旁敲侧击,问她是不是跟傅展行感情出了问题。
  两人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就跟说好了一样。
  起先,裴奚若倒还没有起疑。
  后来,老钱的一个电话,让她找到了某种关联。
  “裴小姐,之前那幅画,美术馆那边又说不要了。”
  裴奚若虽在业内小有名气,可毕竟还年轻,往前也有过临时取消合作的事,老钱顶多在微信上和她发两句牢骚,骂两句合作方。
  这次,却连越洋电话都打来了。
  裴奚若有些奇怪,“说了理由吗?”
  “官方给的理由,是展位没安排过来,”老钱停顿了下,还有后话,“之后我问了美术馆一熟人,人家好不容易透露给我说,你的展位是被人给抢了。”
  “谁抢的啊?”
  “知道这个有意义吗?背景挺大一人。”
  “当然有意义了。”裴奚若道。
  她平时低调,不爱拿家世显摆,连老钱也不知道她的背景。但人家都抢她展位了,不打回去,还当她是纸糊的呢。
  老钱只好说,“画家真名我不知道,画给你拍下来了。说是平城,傅家的人。”
  傅家的人?
  裴奚若点开微信,果然看到老钱发来的画。
  看小图时还不觉得有什么,放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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