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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京华-分卷阅读50

脸和头发上的汗,觉得差不多了。将床角叠好的小衣服一件件拿起来,平铺在床上,等着她睡醒了穿。
  他走到多宝格隔断墙那里,想找烟,发现因为摆着花架子,外间的格局早变了。他立在花架前,望着夜色里的海棠,拨了拨里边的枝叶。
  最后还是离开了正房。
  何未再醒,是被脸上的温热扰了梦,睁眼见谢骛清坐在黑暗里,拿着一块白巾给自己擦脸。她懒懒地伸右手,谢骛清微微笑着,接过她柔软的手,给她擦着手指。
  “明天一早,还是四点半到?”她声音沙沙地,轻声问。
  “你若起得来,早一些也无妨。”他低声说。
  “三点,”她趴到他腿上,“或是两点。”
  谢骛清在暗里低头看她。
  “一点好像太早了,”她在他腿上小声说,“要不然你别穿军装,今晚跟我回去。我藏你在院子里。”
  他柔声道:“下次,今晚还有事。”
  她轻轻“噢”了声,翻身过来,对上谢骛清的目光,她伸出手:“低头。”
  谢骛清微微弯腰,何未如愿以偿摸到他的短发,黑而柔软的发梢在她掌心划过。她学他过去的习惯,把他额前的发向后拢,见他完整露出的眉眼。
  如果现在是十年后就好了,二十年后都好。他们已经历经各种分离、战乱,还活着,在这个百花深处话前生。她眯起眼,想象他老时的样子。
  她对他伸出两只手。谢骛清笑了,俯下腰身,抱住了她。
  这是她第四次踏入百花深处的院子,似乎每一回都值得记一辈子。


第29章 雪夜照京华(1)
  谢骛清送她到大门口,让林骁去要一辆车,跟着送何未回家。
  她只盼着晚走几分钟,颇有闲情逸致在院子里溜达了半圈。大门右侧的小石子路旁种了一丛紫竹。何未踩在落在一旁的竹叶上,舍不得走,盯着大门看。
  最后还是忘了补漆。
  不过这样也好,漆微裂开的缝隙里有未融化的雪,是过日子的感觉。她正出神,身子被他的大衣裹住,已毫无遮挡亲近过的身体,让人有了依赖感。
  他见她不舍,笑着道:“既是我求而不得,二小姐当毫不留恋,将我丢在百花深处,回去逍遥。”
  她忽然很难过,仿佛真把他丢在了这里。
  谢骛清步行送她到了胡同口,目送她上了车。何未回头,透过后车窗玻璃能看到他始终立在胡同口,看着车离开。
  回了院子,何未借故说外头风沙大,要沐浴。莲房奇怪她怎么一日要洗两次,过去没这习惯,在浴盆旁为她收着脏衣服,数了又数,查了又查,横竖都少一件,还是里头穿着的小衣裳……
  何未一副不懂的模样,莲房却抱着一摞衣裳愁坏了。
  这谢家公子真是风流惯了。次次见面都脱衣裳,就不能规规矩矩吃个茶吗?
  “莲房,”何未在白陶瓷浴缸里轻声说,“我这回是真心想结婚了。”
  “过去讲究一个初嫁从亲,再嫁从身……你前两次都从了亲人的意思,第三回才自己选定了一个,二先生绝不会拦的,”莲房虽如此,却难免忐忑,“真是那位谢公子?”
  她脸上有着被热水蒸出来的红,轻轻“嗯”了声。
  她翻身趴到浴缸边沿,想到谢骛清背上、腿上的旧伤。
  这一晚她睡得不太踏实,到凌晨两点,下床开了壁灯。睡在对面卧榻上的扣青也醒来,轻声问:“渴了吗?”何未让她接着睡,裹着白狐领的披风去了书房。
  扣青给她抱了锦被过来。她翻书翻到四点,想到他快来了,决定再熬熬,不睡了。
  黎明前的院子黑且静,电话_0_ling_0_sheng在书房里响起的一霎,她心跳如擂,这动静像能吵醒整个院子的人似的。她挪了电话过来,接听。
  “喂?”她低声问,心仍跳得厉害。
  “是我,谢骛清。”
  像是应了猜想,就该是他。
  她轻“嗯”了声。
  “怎么接这么快?”他在那边问,“电话应该在书房。”
  “睡不着,过来看书,没留意时间看到了现在,”她近乎悄然地说,“想着你快到了,就不想再回去睡了。”
  那边意外沉默。
  “是不是有什么事?”她轻声问。
  过了许久,谢骛清终于说:“今天要失约了。”
  她失落了一霎,并不是因为今天是腊月初八,而是昨日的特别,她从回来就想着再见他。
  他在京城的全部通话都被监听,这两人早就清楚。
  此刻也无法多说。
  他带着礼貌,柔声说:“抱歉。”
  谢骛清那边有不少人,他没多说,便挂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让她没了去雍和宫领粥的心情。她在书房里,犹豫不定,是否该打听一下有关南北和谈和国民会议方面的事。
  但想想作罢了,她的立场不该关心,还是小心些好。
  未料,第一个给她消息的人,竟是午后来拜访二叔的召应恪。
  自从召应恪做了军阀的幕僚,两人极少打交道。不过召应恪一贯对二叔尊重,只要他在京城,逢年过年总要来问候一声。探望过二叔,召应恪竟提出想来西院儿见一面何未。
  “让他来吧。”何未想想,应了。
  直觉上,召应恪见自己会有事要说。
  她让人准备了茶,刚吩咐下去,召应恪已进了西院。何二家东院住二叔和昔日的大公子,西院最大的一个三进小院给她独住。她幼时,召应恪常来,对此处的格局、院落中的草木假山都熟到不能再熟,今日一踏入院门就像被往事埋住了,怔忪站立许久,直到扣青请他进正房,才寻回魂魄,径自进去了。
  召应恪进了门,欲要脱西装外衣,想到来时路上出了不少的汗,怕衬衫湿了不雅观,于是放弃这一想法,在何未身旁的座椅上坐了。
  扣青端了一碗桂圆莲子茶进来,召应恪接了:“一晃又要过年了,也快到你生辰了。”
  她笑了笑:“你特地找我,一定有事说?”
  召应恪轻点头,先将粥碗放到一旁。
  “这番话我在路上想了许久,”召应恪说,“未未,你知我为人,我还是选择直接说。”
  她点头:“嗯,你说吧。”
  “你须劝谢骛清尽快离京,”召应恪说,“越快越好。”
  何未愣住。
  “昨夜,南下的一列火车被拦截,有一位叫孙维先的将军失去了联系。”召应恪说。
  何未记得这位将军,在天津,他还拿谢骛清的名字开玩笑。
  她记得那人戴着一副眼镜,说话总是笑吟吟的,谢骛清说他本是在旅欧求学,响应北伐号召,刚刚辗转多国回到了祖国……
  “这次南北没有和谈成功,各界人士,从政商到文人,凡是不支持军阀的都悄然离京了,包括和谢骛清一起北上的将军们,”召应恪又道,“南北开战已是必然,谢骛清手握重兵,早是刺杀名单上最靠前的几位之一。他应该直接从奉天走,而不是回到北京。”
  她知道召应恪不会骗自己。但她不懂,为什么召应恪会关心谢骛清的安危。
  她看召应恪:“为什么冒风险为他说话?”
  召应恪看着何未,沉默许久才道:“我和谢骛清之间有些渊源,他帮过我的一位挚友。那天我在天津九先生的住处见他,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这几年为军阀做幕僚,我有自己的打算,但在心里,我绝不相信手握军权的人。那些将军司令们,每个都说自己为了家国大义,没一个是真心的。可以说直到现在,我对这位谢少将军也没有完全信任。但至少为了这位挚友,我不想看他死在这里。”
  何未轻点头,一言不发。
  “未未,”召应恪轻声说,“你不信任我?所以不愿多说一个字?”
  她想了想,说了句实话:“我相信你说的。但我拿不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召应恪知道她自幼跟着何知行和何汝先,被当成继承人教导,行事做派都谨慎。他轻点头,端起白瓷碗,慢慢喝到见了底。
  粥见底,人也告了辞。
  召应恪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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