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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嗅蔷薇-分卷阅读51

此时的徐长清来说,弄清楚战无野的举动才是最要紧的,直接无视了那碗药,指着玉枕问:“它是从何处拿来的?”

小厮见了回说:“这只枕头本来是少将军一直用的,因为见徐少爷烧热不退,便让小人将玉枕拿了过来,给徐少爷用上,小人听少将军说过,此玉枕能够平浊静气,降低头温,平日睡觉枕着十分有益处。”

这玉中灵气极为浓厚,枕着当然会有益处,只是太过贵重了,恐怕这世上也只此一只,别无他处了,那战无野竟把这等奇珍借与他枕,实在有些不敢想象,恐怕自己的这一条命都抵不过这玉枕小小的一个角。

虽说用受宠受惊来形容此时的心情有些不恰当,但确实是受了些惊吓,有些错愕。

正脸色变换不定时,门被一只手推开,战无野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衬着银色镂空镶边迈步走了进来。

目光与徐长清一对视,徐长清立即谨慎的后挪了下,目光露出些防备之色来,不知他过来又打着什么主意。

战无野见状倒也没作声,只是向小厮挥了挥手,小厮见状立即放下了药碗快步走出去,还回身轻轻的关好了门。

随后战无野扫了眼徐长清的衣着,白色的里衣,即使折腾了三天也仍然无太多的褶皱,穿在身上干干净净,脖子上的雪白衣领紧贴着皮肤,无一丝凌乱,显然睡前将衣襟系的很紧,睡相也极为老实,才能一直保持这样完好的形状。

随即目光又回到了徐长清脸上,见他下巴此时正紧张的微微抬起,月白色的皮肤即使大病了一场,仍然闪着温润的光泽,五官早已隐隐显出日后的俊美,眉眼温雅,唇色淡红,光此时看着就已是惊人,可以想象出他日会如何让人惊艳。

徐长清被他“放肆”的目光看得有丝恼怒,不由的口气不好的斥道:“你在看什么?”

问话成功的让战无野“醒”过来,随即笑着看了他,道:“长着脸不就是让人看的吗?难不成你怕人看?”

这算什么话?若是正常看人,会像他那么直勾勾的让人喘不上来气吗?但徐长清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思及刚才小厮说过的话,只好将火气强压了下去,自己这病来势汹汹,要不是眼前这家伙,恐怕还得到鬼门关再闯一闯,虽不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但也不好跟他恶言相向,这么一想,倒是沉默下来,只是觉得胸口突然一堵,急忙伏到床边剧烈咳了起来。

战无野脸色一变,立即快步走到床沿,双手轻拢他肩膀,怕他不小心掉下床去,入手觉得徐长清的身子骨比之前又瘦了一些。

咳了一阵后,喝了两口战无野递来的水,这才缓了过来,此时战无野边给他抚着后背,边有些紧张的盯着他,生怕他有什么不妥。

徐长清喝完水,随手取过战无野送到他手边的手巾,拿来擦了擦流到下巴的水渍,擦完后把手巾又递回给他,无意与他的目光对了一眼,可能是因为离得太近,近到能看得到战无野看着他时,眼底透着那道微微的蓝光,顿时感觉脑门发麻。

他到底在看什么?难道是自己的衣衫不整?还是脸上脏了?但是就算有不妥的地方,也不至于这么盯着人看吧?即使对男人而言,这也是极为无理的行为。

“战无野,你到底在看什么?”徐长清这次不由的提高声量,口气不善的问道。

谁知战无野竟是眼睛微微一动,目光在他身上似乎又不舍的转了一圈,半响,口里才略有些调侃的回道:“你几天没洗澡了?”

徐长清听了此话脸色顿时白了,之前的底气也所剩无几。

因为做乞丐那时,常年不洗澡,身上整日酸臭,遍身生着虱子,那几乎是他日日夜夜最难以忍受,最痛苦的事,那时没有条件,也没有地方可以清洗自己,而且他与别人不同,身上全是丑陋的坑疤,别说□,就是扒开脸前的头发示人都不能,即使难得洗上一次,也不敢与别人一起,所以一身的酸臭比别人尤甚,时常因此受到别人鄙夷和叫骂。

所以这一世他才会频繁的清洁洗澡,夏天一日有时要洗上两到三次,每次出去或回来都要先洗净脸洗手,里衣换得也极勤,几乎不等到脏就换掉,穿在衣上的衣服永远是整洁雪白,因为他怕从别人嘴里再说出他不干净脏之类的话。

如今被战无野这么一说,不由的又记起了以前的事,连带当年那种慌恐,无措,迷茫,自卑的心情也一齐凑热闹似的涌了上来。

“该有三天了吧?身子怎么一点酸味都没有?还挺香的……”说完便凑到徐长清衣领处嗅了嗅,伸手想翻翻他的衣襟。

这原本也没什么,但徐长清却是立即捂住领口,慌张的撑起身子向后坐去,一时忘记身后有块不小的玉枕,这么一用力,半面腰冷不丁的一下子嗑在了玉石上,不由痛得他倒抽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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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四十四章 入睡

见徐长清手紧按着后腰处,面有痛色,战无野急忙捞过他,拨开徐长清的手,掀开里衣,只见腰间一片细腻玉肤,刚才撞到的那块地方,红色印迹格外明显,此时还看不出来,恐怕一会就会显出淤青,也不顾徐长清的反对,直接将他翻过身,用手掌给他按揉着后腰处。

徐长清见他突然掀衣已是大惊,急忙想用手挡住,还未等他伸手,却又被战无野抱着翻过身来,头昏脑胀的被迫跪爬在床上,这个姿势……顿时有些恼怒,忍不住想直起身质问,却被战无野手掌按着起不来身,反身不得,接着便觉得后背一凉,里衣被战无野掀了开来……

他想干什么?徐长清一时脸色变换,有些惊疑,还未等开口质问,亵裤又被拉下少许,徐长清这下子不由的挣扎起来,但奈何大病初愈,气力不足,举动如同猫抓痒痒般无用,正待他要大声质问:“干什么……你……堂堂一个……怎么能……啊!”

话还没说完整,便痛得浑身一颤,忍不住叫了出来,徐长清身上皮肤本是无一不细嫩,此时被战无野那粗粝的手掌给搓得生疼,加上那地方刚刚被撞了,一揉起来疼的要命,按得腰都快断了,徐长半跪在床上,刚开始是弓着身,结果被压之下,腰不禁落了下去,连续压着揉了几下,腰已经快要贴到床上。

“喂,战无野,你干什么?你快放手!”徐长清疼得眼泪都快落下来。

战无野却是有理有由的回道:“这淤血若聚了以后会更疼,此时揉散了也省得再遭一回罪。”

徐长清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伤在腰上若不及时揉散开,待形成淤青以后睡觉都会掂着疼,但是这家伙揉的也太用力了,况且揉的人也不对,试问谁会让一个陌生的,虽然也不能说是陌生人,但就是心里不喜的人,对自己的做这种亲近之事,这样的事应该是由家人做才是,并且他还严重怀疑这家伙是否趁此机会,借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教训他之前的不敬。

这么一想,心底一阵怒气,他不由的一边痛哼,一边不停的挣扎着,嘴里也毫不留情,撕开脸面的骂道:“你个_0_hun_0_dan,快放开我!”

“……亏你还是个将军……”

“竟如此欺负人,真是_0_wu_0_chi!”

“战无野,你放开我!”

“你假仁假义,假公济私……”

“心如蛇蝎,公报私仇……”

“……简直是人面兽心!”

年前跟夫子学的成语,差不多全用上了,反正徐长清已是豁出去了,哪个难听骂哪个,慢慢的越骂声音越小,只觉得此时腰都快断了,到最后只能喘息着伏在床上,疼的额头冒汗,已经没什么力气再骂人。

战无野却是边听边翘起嘴角,听到最后那句人面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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