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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相思-分卷阅读98

勒见她的神色无异,比了比拳头,“要是不乖,我替你揍她。”

真是个莽汉,纳香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催着他离开,教中规矩严,阿勒确也不敢久留,聊了几句拎着空桶去了。

纳香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谁知那一日突然生出了意外。

血侍分派她至一处偏殿修剪花丛,看着简单,修起来颇为繁难,一边要修持花形,一边要避过出没的各类毒物。纳香剪到午时,腰也弯疼了,抬起头赫然发现远处有一对男女在争吵。

男人高大英武,青布包头,瞧上去挺拔健美,肩臂壮硕,纹着繁复的神咒,腕上一只宽阔的银镯,镶着圆大的绿宝石,腰间系着长鞭。

女的年纪甚轻,玲珑俏美,身段婀娜多姿,衣裳织纹艳丽,水蛇般的腰间系着镶宝银腰带,同样佩着软鞭。

两人似乎吵得颇为激烈,男人要拥住女子,却被她一拳打在胸膛,男人苦恼的皱眉又不敢还手,为难中带着爱怜的模样几乎让旁观的人都心软了,女子却毫不动容,指着他的鼻子叱骂了几句,转身就走,无巧不巧冲着纳香的方向而来。

男人自然不舍,几番争扯,被女子一掌掴在脸上,打得他颊都红了,到底咽不下气,“阿兰朵,我对你百依百顺,偶然一点小错你就发恼,平日千百样好全成了猪心狗肺,这算什么。”

女子娇冷的呸了一声,“你是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就算日头跌进山沟里,也改不了你赤魃花狗一般的性子。”

“只不过和女奴调笑几句罢了,人你也杀了还要如何。”男人低声下气仍哄不了佳人,也积了一肚子气,“哪个男人不花,我眼中最重要的惟有你,又发誓以后再不和别的女人来往,你还有什么不满。”

女子骄傲的抬起俏颔,“你这话听得我得耳朵都起了茧,恶心的紧,你会找女人,难道我不会找男人?明日我也去找一个,看你可笑得出来。”

男人俊朗的面上也添了怒气,“教中还有哪个男人比我更出色,甚至灭蒙那个老东西也要对我礼让三分,你还能瞧上谁。”

女人咬着银牙讽笑,“就算你再能耐,那些贱奴把你当金珠宝贝,我阿兰朵可瞧不上,当世间就只你一个男人?”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纳香骇得魂飞迫散。

她一时听得忘神,等想到这两人的身份,恨不得将自己抽上两耳光。哪怕不听话语,见着镯子和腰带也该知道不对,教中地位高者才能佩戴镶宝的饰物,赤魃这个名字正是三大_0_hu_0_fa之一,而这女子如此年轻,面对_0_hu_0_fa毫无敬意,由着性子喝骂,除了圣女阿兰朵还有谁。

纳香正后悔不迭,忽然头顶上有人嗤笑了一声,这声音如此清晰,同时惊住了三个人,吵架的两人停住了望过来,发现了纳香,顿时目露凶厉之色,将她骇得几欲昏死。

一条绿烙蛇从树上溜下来,伴着一句懒淡的话语。“赤魃,你不知道在女人气头上千万要躲远些么?这时再赌咒发誓也无用,即使变成一条狗,我姐姐也只会踢上几脚,何必再浪费时间。”

“朱厌!”阿兰朵一听就知道是谁,顿时没好声气,“你躲在树上做什么。”

树上飘落下一个俊俏少年,“我不过是睡个觉,结果吵死人。”

一场争吵竟然一个又一个旁观者,两人俱是不快,又不好发作,半边愤恨全转到了纳香身上。

少年嗤笑了一声,他容貌不错,话语却有一种冷淡的恶毒,伸手捏了捏纳香惨白的颊,“不就是一个女奴,我要是你,就当着她的面再睡一个,反正千哄万哄也是无用,何必还热脸去贴冷锅。”

赤魃忍了半天冷言冷语,又见阿兰朵满面轻鄙,也生了意气,“你说的不错,横竖讨不了好,我又何必死赖活求,天下的女人多的是。”

他也不看阿兰朵,居然一把将纳香提起来,甩在肩上大步而去。

阿兰朵恨恨剜了一眼赤魃的背影,侧头打量朱厌,对着亲生兄弟流露出一种厌恶和娇横相混的神色。“我看你真是太闲了,这么偏的地方都能出来废话。”

朱厌根本不在乎她,“原来你话说的难听,却不想真把他赶走,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

阿兰朵的俏颜拧了一下,透出恶狠狠的意味。“要你管,你算什么东西。”

朱厌讽刺的拖长的声调,“怕什么,反正那家伙蠢透了,勾勾手又会摇着尾巴一脸贱相的贴上来,这把戏可是好玩的紧。”

阿兰朵气得胸口起伏,明媚的眼波猝然变得阴森,刷的一记鞭子掠过,撕破了他一角衣襟,“你这个流着贱血的杂种,要不是乘黄护着你,早被抽烂了嘴,滚回去抱他的腿吧。”

第86章 双姝花

一场情人间的波澜起伏,仅仅是无数争吵中的一次,不管是阿兰朵还是赤魃、朱厌,全未曾放在心上。对阿勒却是无法置信的剧变,他从别的奴隶处辗转听闻了消息,跑去纳香所住的屋子反复寻找,终是一无所获。

想到心系的佳人变成了高高在上的_0_hu_0_fa禁脔,阿勒陷入了完全的绝望,在院子里呆了半晌,情绪糟到极点,发现屋门旁的哑女,忍不住咒骂出来,“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纳香那么漂亮,你这样丑,赤魃大人看中的是你就好了!”

哑女深黑的眼眸安静的看着他,不管如何痛骂,始终不见半点反应,阿勒几乎怀疑对方不仅是哑巴,还是个聋子。

两个女奴从院外行来,奇怪的瞟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哑女身上。“你是夷香?”

哑女点了点头,女奴道,“纳香血侍吩咐我们带你过去,她让你将东西收拾一下。”

阿勒惊愕而激动。“纳香让你们来的?她在哪里?”

女奴爱理不理,被追问得不耐烦,终是答了他,“纳香蒙赤魃大人宠幸,如今已是血侍,当然不会再住这里。”

阿勒木了一瞬,突然开了窍结结巴巴道,“我送她去,我们是一个村子的人。”

尽管阿勒显得有些失态,但看在他是新上任的血侍同村的情面上,女奴们到底还是应了。

再见到纳香,阿勒几乎认不出,两三天之内,平凡的村女已经变了。

纳香搬到了赤魃所在的石殿后方,分到了一间独立的竹屋,一旦受到传唤,她可以随时服侍。她的长发高高挽起,发髻环着鲜花为饰,衬得脸庞洁白娇嫩,胸前挂着亮汪汪的银饰,十指染上了蔻丹,整个人似盛开的花,分外娇美。

阿勒张了张嘴,一时茫然,纳香看起来神气昂然,随意指使女奴,再也不是卑微的顺服旁人,

“谢谢你送夷香过来。”纳香对阿勒致谢,大约碍于人前,她的姿态显得略为疏远。

阿勒难免生出了颓丧,“纳香,你还好?”

纳香绽出一个笑容,“赤魃大人对我很好。”

阿勒木了半晌,又问了几句闲话,再说不出别的什么,心灰丧气的辞去了。

纳香将夷香安置在自己的居所内,将服侍的女奴挥退,惶然的心终于有了一点安定。

赤魃毫不怜惜的让她疼痛,待她粗鲁而随意,可她别无选择,只能用身体和奉承取悦主宰命运的人。她的驯顺讨好换来了慷慨的赏赐和宠爱,从其他奴隶眼中见到明显的嫉妒,却没人知道她有多害怕,多么不知所措。

唯有这一刻,她替哑女梳理满头长发,才真正有了放松的感觉。连过去都忘却的夷香比她更弱,更卑微,又不美,必须仰赖她而生存,足以让她放心的絮叨一些私密的话语,夷香安静的听,忽然指了指她肩上的刺青。

纳香知道她在惊讶,解开裹胸,一只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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