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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鬼医-分卷阅读229

苏琼低头说了一串数字,我顿时凝重起来。
  大雄则在一旁叫道:“七月半,鬼门现,还是晚上十二点出生,你这命格可够弱的,难怪会引鬼上身。”
  这小子打从跟三不戒学佛以来,是长了不少见识,没错,苏琼就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当天生的。
  这种命格天生偏阴,八字弱,加上她又是个女孩,更是阴上加阴,天生招惹鬼类的命,跟我有很有一拼,只是我本是鬼医,也就不在意鬼类的侵袭,她可不一样,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想如果不是当年的三不戒,她估计早就夭折了。
  但是云韵说,苏琼身上的气息和云韵的差不多,目前看来,苏琼似乎并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有什么异常,只是自己的感官上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了苏琼身上,几个人正在绞尽脑汁想着对策,大雄的手机突然响了。
  大雄一看,乐了:“是吴宸!看来朱逸群有消息了。”
  接通的电话,吴宸那颇有磁性的男声传了过来:“你们让我查的那个叫朱逸群的我已经查过了,他现在在民政局的下属单位工作。”
  我惊叫道:“民政局?工作?这小子混的不错啊?大学没毕业就工作了?”
  吴宸带着点讪笑般地说道:“你听我说完,这小子现在在民政局的下属单位殡仪馆工作。”
  我和大雄同时叫道:“殡仪馆?”
  吴宸答道:“嗯,说起来,这个朱逸群家里确实发生了一些变故,好像是他父母都去世了。”
  我一把抢过了电话,对着里面喊道:“什么?你说朱逸群家里人都死了?什么情况,能说的清楚点不?”
  吴宸似乎清理了一下思绪道:“你先别急,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打听来的也不见得是事实,只是从他们家左右邻居那问出来的一些小道消息,据说他妈妈把家里的存款都拿出来给他舅舅做生意,结果亏了,连房子都抵押了,他父亲一怒之下打了他妈妈,单方面要离婚,他的舅舅又找人把他父亲给打了。呃,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么?反正就是家务事,整的挺乱套的。”
  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道:“我能听懂,你接着说,他父母是怎么死的?”
  吴宸叹了口气道:“算是横死的吧,他父亲被他舅舅带来的人给打了,气不过,自己骑着摩托车跑了,没想到出了车祸。”
  我皱眉道:“那朱逸群他母亲呢?”
  吴宸叹息道:“殉情了。被人发现尸体是在宁江下游。”
  我呆住了,殉情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朱逸群,那个曾经带着大厚玻璃眼睛,对着我傻笑,说自己考了三次也没能考上县一中的家伙。
  那个咧嘴傻笑埋头苦读终于以高分考上了宁大的家伙,那个笑眯眯跟我们一起讲鬼故事的家伙,他,怎么会突然遭了这种劫难?
  我难以想象他这一段时间是如何度过的,此时此刻,他需要的不正是我们这帮人的关怀么?
  “大雄,走。”
  我喊了一声。
  大雄立刻抄起车钥匙跟着我走出了老宅。
  我一边走一边扭头,云韵对着我摆手:“宁哥哥放心去吧,这里有我。”
  我冲着她点点头,又对童楠点点头,蹬上了大雄的汽车。
  大雄开着车跑到了桐梓路殡仪馆,两人下车,急匆匆的来到了殡仪馆门口。
  殡仪馆依旧是往日那样冷清,门口的电子铁链门锁得紧紧的,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安静的地方。
  我们迈步走到了殡仪馆门口,传达室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看到我们两个大小伙子走过来,颤声道:“来祭拜的?”
  大雄从口袋里摸出中华烟,丢了一根给老人家道:“老人家,跟你打听个人。”
  老大爷眯缝着眼睛,捏着那根烟瞅了好一会道:“打听啥人啊?咱这殡仪馆里,除了死人还能有啥好打听的。”
  大雄舔了下嘴唇道:“大爷,您这里有没有个叫朱逸群的在这工作啊?”
  老大爷抬眼看了一下大雄:“小朱啊?有,这孩子是新来的,你们是他朋友?”
  大雄点头道:“是,我们是他的同学。”
  老大爷点点头:“哦,同学啊!那你们可来早了,他是上晚班的,要五点多才能来。要不,你们俩进来等?”
  五点多?我想起了那天下午,也大概就是五点多的样子,那个缩着脖子的年轻人。
  现在看来,真的是他啊!
  大雄赶忙道谢道:“好啊,好啊!正好跟您唠会嗑。”


第0486章 朱家惨事(二)
  我跟着大雄走进了殡仪馆的传达室内。
  小屋子不大,有一张上下两层的床铺,上下都铺着一层军用的海绵垫子,上面的床铺收拾的非常整齐,而下面的床铺就比较烂了,被子乱成一团丢在一边,床头的一张小桌子上放着两瓶廉价白酒,两个大茶缸子,一堆花生皮子。
  小屋的中央有一个煤球炉子,一截铁桶戳在通风口上,连接着这炉子,一股股刺鼻的煤烟子味道渗出,使得整个屋子里多少有些暖意。
  老大爷穿着一件军大衣,紧紧的裹着身体,双手在烧得通红的煤球上翻动着:“来,烤烤火!”
  大雄赶忙拉过张椅子坐在他身边,叼着烟烤着火。
  我随意的坐在了传达室靠近窗户的桌子边缘,眼睛盯着朱逸群上次出现的方向,听两个人聊着天。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那个方向的天空中飘着一只风筝,看形状,似乎是个红色的燕子,摇摇晃晃的在空中飞舞。
  我不由嗤笑,谁大冬天的放风筝啊!真是有闲情。
  大雄是个自来熟:“大爷,您贵姓啊?”
  老大爷咳嗽了两声:“姓黎,黎明的黎。”
  大雄点头道:“黎大爷,那个朱逸群,就是小朱,他来这多久了?”
  黎大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一个多月了吧?怎么,你不知道?”
  大雄咧嘴拍着大腿道:“我哪知道他来啊,听说他家里出了变故,我还不知道咋回事呢,这小子,怎么跑这来了?”
  黎大爷叹了口气:“小伙子倒不赖,来这工作的能为了啥啊?还不是为了几个钱么?这的工资高!”
  看着黎大爷有些得意的面容,我心中升起了一股子悲伤感,为了钱,这世间多少人为了这东西丢了命,坐了牢,生了病,死不起,活不起,可是没钱,又寸步难行。
  现在想想我和大雄真特么的幸福,从小到大,居然没缺过钱。
  大雄叹了口气:“这个小朱他,在这适应么?”
  黎大爷干瘪瘪的笑了笑:“有啥适应不适应的,就那么回事呗,这地方犯邪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小朱他倒是胆子大,晚上也经常去停尸间和火化间巡视,可不少赚。时不时的还帮忙背个尸体啥的,那都是大头,背一具尸体五百块呢!这小子也狠,打从他来了,那些鬼啊,怪啊的悬乎事我倒是见得少了,也不知道是咋个回事。”
  这老大爷句句不离钱,看来也是个钱串子。
  大雄左问右问也问不出个啥,冲着我使了个眼色,我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五点半的样子,前方的路口处,那个熟悉的身影缩着脖子,鸭舌帽压的低低的,脸都没露出来,急匆匆的往我们这边走着。
  我立刻起身,盯着这个身影一直看到他走到了殡仪馆的大门,转身走了进来。
  他走进传达室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扭头就往外走。
  “站住!”
  我喝了一声,那身影顿了一下,继续往外走。
  大雄直接追了出去,骂道:“朱逸群,你特么给老子站住!”
  那身影又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缓缓的转头,露出了他那张已经憔悴的不像个人样的脸。
  他依然带着那厚底的眼镜,只是眼中似乎有些模糊,又有些无奈。
  “你们怎么来了?”
  朱逸群的声音很嘶哑,好像被撕破的纸片一样。
  如果不是确定是他,我甚至有些认不出来了。
  黎大爷起身道:“小朱来了?那我要走了,小朱啊!跟你这两位同学好好聊聊啊!”
  说完,黎大爷起身,脱下了军大衣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出了传达室。
  朱逸群像是没看到我们两个一般,木然的走了过去,拿起那件军大衣穿在了身上,然后从怀里摸出了几个包子,打开塑料袋,迟疑了一下:“你们,吃了没呢?”
  我和大雄对视一眼,同时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解。
  我走过去捏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缓缓的咀嚼着,低声道:“你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找我们呢?你到底有没有拿我们当兄弟?”
  朱逸群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了一个笑意道:“我不想你们为我担心。我的工资还没发,不能请你们吃别的了。”
  大雄走进来,一把抓起那袋子包子丢了出去:“你特么想干什么?老子们是来帮你的,你什么态度?我问你,你们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找我们,难道我们帮不了你么?”
  朱逸群的脸色很难堪,他缓缓的起身,走出传达室,弯腰捡起那些包子,打掉上面的尘土道:“找谁都没用,我们家欠下了大笔的债,我不讨生活,根本没法还清,现在我在这里干活,连人都不敢见,都是因为这笔债。我找你们,只会把你们拖入到这场纷争之中。”
  大雄皱眉道:“欠债?多少钱?几万?几十万?就算老子拿不出这笔钱,我们大家帮你想办法,总好比你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讨生活好吧?”
  朱逸群无奈道:“你不懂,你们还记得么?高中时慕小小的那件事?我记得当时的阎王刘需要两个所谓的同命人,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其中一个是蒋诗诗,另外一个,就是我啊!算命的跟我说我这命就是害人的命,早晚父母亡!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啊!我怕我跟你们在一起时间久了,把你们也……呜呜呜,只有在这里,我才能不害人,我不跟他们多说一句话,我只有跟死人在一起,才能心安。”
  大雄破口大骂道:“放他娘的狗臭屁,哪个算命的这么说的?老子去找他去,你个王八蛋,_0_bai_0_chi,二货,你不信我和欧宁,信什么算命的,你算哪门子命?这世界上但凡跟那些半吊子算命搞在一起的,哪一个捞到好结果了?他们不骗你这种,上哪去找人骗去?”
  朱逸群捂着脸,“呜呜”的大声哭了起来,他哭的很伤心,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嚎啕大哭。
  这种哭声响彻了整个宁静的殡仪馆,让我和大雄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子浓浓的悲伤。
  大雄还要开口说什么,我伸手制止了他,两个人就这么看着朱逸群放声哭,一直哭到险些昏厥。


第0487章 朱家惨事(三)
  此时的朱逸群根本不像之前那个复考三次还能坦然笑对的朱逸群,那时候的朱逸群是乐观的,积极向上的,即使复考三次,他依然能够跟我开着玩笑,得意洋洋的说自己考了榜眼。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哭吧,哭够了,你就要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别相信什么算命的,这世界上没有人天生命贱,只有你自己给不给自己张脸。”
  我对着嘀咕了两句什么,大雄开着车跑了,不一会,带着一大堆的吃喝跑了回来,往桌子上一丢,看着已经恢复了差不多的朱逸群道:“你知道我们忙的很,今天抽点时间来看你,不容易,抓紧趁着这机会给我们讲讲你的事,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我抓过一瓶五粮液拧开,喝了一口,递给朱逸群。
  朱逸群看了看我,抓起酒瓶子猛的一顿灌,然后猛烈的咳嗽了一阵,抹了一把脸道:“老子不甘啊!”
  其实不管是谁,只要是个男人,在朱逸群这个年纪,都会充满血性,尤其是朱逸群是个志向远大的家伙,不然他也不会考三次就为了上一个县一中。
  大雄冷哼一声:“不甘就特么的坦白,我就不信了这世界上还有过不去的坎!说吧,你们家欠了多少债?”
  朱逸群叹了口气道:“一百五十多万。”
  我和大雄都瞪了眼,这么多!
  大雄咧嘴道:“你们家干嘛了?欠了这么多钱?”
  朱逸群叹气道:“都是我舅舅那个王八蛋……”
  听着朱逸群的缓缓道来,我才知道了这事情的原委,朱逸群的妈妈姓蔡,叫蔡艳云,他舅舅叫蔡艳东,他父亲叫朱隽。
  事情就发生在这三个人之间。
  蔡艳东呢,是个二流子类型的,整天不学无术。原本在一家工厂里打工,因为晚上睡着了,被机器割断了两根手指,工厂赔偿了他一部分钱后,把他安排了个闲职,当了个组长,每天就是到处巡视一番,还带给开工资的。
  这蔡艳东有了小钱了,就把那部分赔偿金贷款买了套房子,每月的工资除去还贷款的,省着点用,还够生活。
  可是这小子不老实啊,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这会背了负债,那肯定是不够花了。
  而且他贷款买了房,就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了,地位高了,仗着自己手是残疾的,天天在工厂里对那些领导吃拿卡要。
  今天躺在这个领导的办公室不出来。明天拿把刀威胁另外一个领导,说不给发钱就_0_zi_0_sha。
  动不动就爬上楼顶,大骂黑心工厂。
  就一个字,作,四个字,往死里作。
  一个字,闹!四个字,使劲的闹!
  你作一次,闹一次也就罢了,领导忍忍,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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