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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闲心对落花 h-分卷阅读3

拿来灌了一口,开门就跟他去了。
到了门口一看,那香车宝马,比郡公府的车马还高大上许多,车前立着叁叁两两个宫装丽人,中间那个头上的钗儿多些,长得也分外标志,想必就是公主殿下。
刘嬷嬷一边跨过门槛,一边口里叫着公主金安,眼看就要跪下,却不想芯儿把火笼忘在门口,她吃醉了酒,一脚跨进去,半幅袍子立时就被点着了,只好抱着腿在地上滚了两圈,把火灭了。
腿上的火灭了,心里的火起来,刘嬷嬷拎住芯儿的耳朵,骂道:“你个打脊的混沌儿,怎生放个火盆在门口。”
芯儿吃痛,忙道:“嬷嬷饶了我,再不敢了。”
众人被她那骂词逗得一笑,苏合看着不成样,过来拉他两个,刘嬷嬷看公主亲自来扶她,吓得忙又跪下,对苏合道:“殿下赎罪。”
苏合又是一笑,道:“嬷嬷不要认错了人了,殿下还在车上等着呢,你快将这火笼收了吧。”
刘嬷嬷忙应是,和芯儿两个急急把火笼收了,跪到一边,府里一众侍婢小厮十来个人,此时也都闻风来了。
不久果真见众人从车上扶下来一个少女,戴了风帽,看不清面容,披了凤穿牡丹缎子滚雪狐边大氅,抬脚跨过了地上几个黑印子,落雪般轻柔的步子,在刘嬷嬷前略停了停,对苏合道,“你身上怎么一股子酒味。”
苏合往自己身上嗅了嗅,看了刘嬷嬷一眼,道:“殿下,怕是那灯油的味儿吧。”
妙仪又对公主府内的众人道:“今日是我到的早了,也不怪你们没有准备,都早些下去安置了。” 说罢,便往府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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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忙完,往自己房中走,刚刚当着一众人,公主压根没有搭理自己,下了她好大的面子,有些垂头丧气。
到了自己房门口,有个小丫头子在那里等着,见她过来忙道:“刘嬷嬷,郡公府上的红绡姐姐来了,正在西小门上等着嬷嬷。”
刘嬷嬷想这红绡这么晚了,不在郡公府待着,怕是有急事,自己换了衣服,一个人去了小门。红绡一见刘嬷嬷就跪下了:“姨妈,可怜可怜我。”
刘嬷嬷见她声泪聚下,怕响动大,一边宽慰,一边把她领回了自己的屋子,打了水给她洗了脸,等她平静下来,问了来龙去脉。
红绡原是郡公房里的丫头,不知为了什么得罪了姜老夫人,趁着郡公前几日不在府中,被赶了出来。在鄯州城流落了两日,走投无路了来投靠姨母。
刘嬷嬷听了她的遭遇,很是同情,自己这几日忙着公主府的事,家里人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心中也有几分过意不去,道:“我的儿,可是为着什么事,说出来姨母与你想想办法,我在夫人那里应许还有几分体面,到时腆着脸去求个情,兴许还能留在郡公府里。”
“姨母,” 红绡生的秀丽非常,此刻一双美目含着泪,千般委屈在其中,“还不是我自小服侍郡公,郡公待我不同,夫人生怕公主吃味,特在公主到了雍州之前,寻了个由头将我开发出去了。”
刘嬷嬷听完她叁言两语说的含糊,对其中关节所在还有几分疑惑。毕竟是亲甥女,刘嬷嬷遂将红绡留在自己房中,打算明日细细打听了,再为她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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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真备水给妙仪梳洗,苏合归置床褥,沉香豆蔻两个洒扫熏香。
妙仪被她们伺候着更衣后,坐在塌上打量四下,花梨的坐塌,乌檀的案几,百鸟朝凤的透玉屏风,堆金砌玉,不得章法。再加上前面刘嬷嬷那滑稽样子,对这个素为谋面的夫家少了几分期待。想到自己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只盼这是个梦,一觉起来就都醒了。
妙仪留了降真守夜,她铺好褥子,在一边的小塌上躺下,就听妙仪悠悠道:“出宫前一晚,贵妃娘娘召见你。”
降真转过身往妙仪塌上望去,见妙仪背对着外面,看不见她的脸色,略一思忖,道:“那日娘娘传奴婢去了,赏了奴婢好些东西,叮嘱奴婢好好伺候殿下。”
降真不闻回话,以为殿下睡了,便放下心,也打起了盹儿。
过了好一会儿,妙仪听她呼吸渐长,又幽幽问道:“听说那几日,医正给贵妃施针,她胸口是不是都是针眼子。”
降真半梦半醒:“奴婢没看见,娘娘的翟衣领子那么高。” 话一出口,方觉出不对来,偷眼去瞧妙仪,见她仍静静躺着,未曾出声,心里默念菩萨保佑,盼着殿下未曾听真切。
翟衣是吉服,只有进封和入殓时才会穿,自己怎么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了呢。

倚风行急(四)

侍卫们到了鄯州城,都约着出府吃酒,看到赵岐一个人在屋内,他年纪不大,平日不多言,倒是个随和的个性,便也来请他。
赵岐禀了哥舒旻,和众人一道去了,在街上一阵转悠,最后看到一家载歌载舞的酒楼,进去点了一桌酒席,就着翩翩的轻纱薄裙,酒足饭饱。
台上的舞娘时不时下来领食客的打赏,他们胆子大的就偷偷摸一下,一桌人都哄笑起来,唯有赵岐头也不抬只顾吃菜。
为首的舞娘,见他年纪虽轻,服色与旁人不同,像是个小头目,又生的剑眉星目,俊美非常,便起了促狭心思,身子一扭,跌在了他怀中。
赵岐刚要起身,便觉舞姬温热的身子贴了上来,白若凝脂的手挽着他的脖子,樱桃小口传来娇滴滴的_0_shen_0_yin:“军爷,奴家的脚扭了,烦您送奴家上楼!”
众人一阵起哄,夹着荤言荤语,调笑开来。
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哪里受过这个,一阵热血先冲上头脑,又急转直下,腿间已经支起了帐篷。
那个舞姬妩媚一笑,一只手如游蛇一般,在层迭的衣物下缠住他那处,不着声色地轻轻_0_tao_0_nong起来,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摸索。
他硬如铁杵,全身一阵阵酥麻过后,脑中猛得拾起了清明,突然直直站了起来,把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生生摔在了地上。
众人好生惋惜,刚要责备他,却见他丢下一锭银子,大红着脸,逃也似的走了。
身后的笑骂声渐远,好在那舞姬只为作弄他一番,得了缠头,便没再追出来。
赵岐回到住处,只觉得那女子刚刚的一握,害的他身下整个人都不对劲,又不想被同住的人撞见,再取笑他一次,只好出门去找个没人的所在纾解一番。
手刚抚上腰间,摸到一个荷包,不知什么时候,被何人别在了他身上,里面只有一张素笺:秦州齐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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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芭蕉可以抱着猪猪睡么?

倚风行急(五)

飒露紫昨夜没有睡好,他是公主坐骑,自视甚高,向来不和其他马睡在一个马棚里。
昨夜来了个满身酒气的少年人,把它和一匹红毛母马拴在了一起,然后霸占了它的地方。它正尥蹶子把凑过来的红毛马赶到角落,突然闻见主人身上特有的蘅芜香气。
妙仪做中官打扮,青衣皂靴,背着个小小包袱,她牵出飒露紫,正往小门外走,听见有人低喝:“什么人?”
天色晦暗不明,一个人从草堆里站起来,疾步跨出了马棚,一把抢过辔头,上下打量着眼前人,“你好大的胆子,连公主的坐骑也敢偷盗。”
妙仪回首,月光下的这个人一张娃娃脸,头上插着稻草,睡眼惺忪,强装清醒,力气倒是出奇的大。
她坦荡问道:“你可是寿安公主亲卫营拱卫郎赵副将?今日为何不在值房,反倒在这么个腌臜地方偷懒打浑?”
赵岐被她一顿训斥,刚想骂回去,却在月光下惊鸿一瞥,此人秀目含嗔,朱唇含笑,即使做了中官打扮,也难掩殊颜丽质。
他的怒火消散无形,喃喃道:“你是何人?我为何从未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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