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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香-分卷阅读140

负有心人,这频频走动下,那个对人爱搭不理的盛家大小姐也愿意露面陪着她坐一会了。
  结果那日没话找话,从东宫太子的那一场虚惊便扯到了田佩蓉当年诞下死婴的事情了。
  “哎呦喂,也不知这田氏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这么一个头裂的大头娃娃,阿弥托佛,当时二房可是捐了不少的香火钱……”
  为了讨好桂娘母女,钱氏一时说话有些口无遮拦。
  坐在一旁正在缝衣服的知晚手里一顿,惊诧道:“我在药铺子里坐诊时,曾经听过郎中讲过,在县下一代,有几户人家生出头裂或者口裂娃娃的事情。有几个还是寡妇,没改嫁的时候,便跟门前屋后的人不清不楚地来往,为了避孕,便去京城外的清心道观那弄来避胎的偏方,那偏方虽然有效,可药性余毒太强。等后来嫁人的时候,药性未清就怀了身孕,结果生出的都是这样的娃娃,甚至还有刚落地就没了的……”
  说到这时,盛香桥急急住口,笑着道:“这也都是巧合,跟你府上的夫人自不相同……”
  钱氏听了这话,心里一翻,试探道:“真有此事?”
  知晚说的这些还真不是杜撰的,若不是医者承诺保密,那些偷服了道观秘药的女子们还不敢道出其中的缘由呢!当时知晚听了,只觉得这道观太坑人,居然为了钱财,拿这等祸害人的药给人吃,那些娃娃何其无辜?
  她还曾偷偷拿钱银资助了其中一家去告状,指望着扳倒道观,免得道观再祸害别人。
  没想到那道观似乎根基很深,差役们过去,只不过走一走场子,不准那里的道士再随便开药,就算了。
  如今她算是明白了,这家道观竟然把持着许多贵妇的秘密,帮着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就此盘根生在了皇城根儿下,反而屹立不倒。
  毕竟鬼怪多了,得有收它们的庙门啊!
  盛香桥说了这一段后,钱氏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清心观建成的时候,她还凑趣去烧了一炷香,她记得那时候田佩蓉的前夫已经咽气了啊!
  所以田氏若是真的吃了避孕汤药,也绝不是为了防着前夫。
  而且依着她当时的心思,可恨不得立刻有孕逼二爷成婚,又怎么会去道观里求什么避孕的偏方?
  这钱氏生了好奇心,连盛家的板凳都顾不得做了,回去后刻意着人使银子稍微打听一下。
  那田府如今对大姑娘的事儿嘴松得很,不费力气便从田府吕妈妈那听到了一段秘史。
  据说田氏守寡后,曾有一段时间跟定海伯爵家的风流二公子不清不楚。
  那时田佩蓉刚死了丈夫呢,大约也是跟前夫空旷的太久受不住了。
  田佩蓉从沈家出来后便如脱缰的母马,背着家里,跟妻妾成群的定海伯爵府二公子勾搭上了。
  等田佩蓉玩闹够了,大约也知道这位二公子并非托付终身的良人,过不了多久,她便与他断了来往,迅速地跟二爷如胶似漆。
  钱氏打听到了这些后,便学给自家大爷听。
  大爷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我成家家门不幸,那老二舍了盛家女,却娶了个脏肚子的田寡妇入门!我看她八字是克我们成家,从她入门后,我的生意赔了不知多少钱!”
  大房一家钻营钱财,当年被田佩蓉算计了几间上好的铺子后,一直是耿耿于怀,钱氏背地里没少说田佩蓉的坏话,妯娌二人相处不甚愉快,这么多年下来,积怨愈深。
  钱氏巴不得挖出田氏的丑闻好好取乐一番呢!
  如今他们大房的生意每况愈下,可是老二一心走仕途压根不管家里的营生。更何况两房已经分家,更是各扫门前雪了。
  钱氏觉得自己跟侄女成得晴的情分还在,原本也该攀上北方袁家这棵大树的。
  就是因为田佩蓉指使她那侄儿生生搅和了这点子亲情,也耽误她跟袁家谈生意了。
  眼看着皇后被陛下斥责,他们田家最近缩头缩脸地过日子。再想想盛家虽然没有出仕的男丁,可盛家大姑娘却跟太子妃交好,更博得圣上欢心,封了县主,还得了赏。
  钱氏愈加怀念盛桂娘做自己妯娌的日子了,觉得田佩蓉如此不检点,谁知道她现在肚子里怀的是不是成家的骨肉?
  于是她一盘算,就撺掇大爷将自己二弟请过来一起喝酒。
  她在旁边端菜盛酒,殷勤伺候,顺便勾着二叔回忆起当年田佩蓉产下头裂死婴的事情。


第75章
  于是钱氏趁着给兄弟俩添酒的时候,说了一段她新打听的传闻。
  先说了那道观与妇人避孕汤药的私隐,然后说起田佩蓉在那沈家的死了后,有段时间跟定海伯爵府那位风流二公子过从甚密,只不过那位公子比田佩蓉还小了五岁,家里有妻有妾,自是一段风流不能成事,过一过甘露解渴的瘾头罢了。
  成培年听愣了,刚要斥责嫂嫂胡说,可是他自己马上想到,他就是在定海伯爵府的酒宴上跟这田佩蓉重逢的。
  那位定海伯爵府的二公子也是位仪表堂堂的美男子,长得是田佩蓉喜好的样子。
  若是那田佩蓉曾经跟那位二爷厮混时知道吃汤药避孕,可遇到了自己却不避了,这是遇到了合适的冤大头了……才说得过去。
  她就是存心怀孕逼着自己休妻,好迎她入门,结果因为太急,药性未散,以至于连累了腹内的孩儿!
  以前借着田家的东风自己仕途还顺的时候,成培年倒没怎么费心去想,可是后来因为盐税案,陛下重重责备了慈宁王府一系后,却也没有提拔他这个经手人的意思。
  反而在慈宁王府一系的反击疯咬里,他糊里糊涂地犯下了包庇田家子弟构陷皇子的罪名,差一点就被革职查办。
  至此,他才明白儿子成天复跟自己说过的话——田家这是拿了他这个半路的女婿当扫路的扫帚,过桥的踏板。
  这被牵连的余波渐止,成培年近些年才算是缓过来。
  如今虽有些起色,可是因为田皇后惹了陛下震怒之事又被牵连,前天在公署里,还被上司不顾脸面地臭骂了一顿。
  想着自己娶了田氏以后,家里家外的糟心事不断。当初她诞下死婴,自己还心疼得不得了,现在更是每日被她管得死死的不能外出应酬消遣。
  原来自己就是个绿毛的王八,接烂货的傻子!
  成培年酒性一起来,当场就掀了酒桌,冲回去命人捆了田佩蓉的陪嫁丫鬟审问。
  那丫鬟自然抵死不承认,直说夫人一直倾慕成家二爷,跟那位定海伯爵府的公子也是清清白白。
  钱氏嫌二叔子审得不够给力,当即找了人牙子,要将这丫头发卖到下三滥的花柳胡同里陪着满身腥臭的苦力大汉。那鸣蝉吓得这才哭着漏了口风,说是夫人曾经私下跟那位二爷逛过清心道观。
  成培年也曾经被田氏勾搭得逛过寺庙,自然明白寻个隐秘处上香拜佛的精妙。
  这顶迟来的绿冠压得人脖颈生疼,头穴直跳,他当即找田佩蓉对峙。
  田佩蓉死不承认,只哭着要寻死觅活,以死自证清白。结果推搡间,那成培年将田氏推开,肚子正撞到了桌角处,当时下面就见红了。
  后来虽然及时寻了郎中,可是也没能保住,据郎中说,夫人都这个年岁了,以前又产过死婴,现在小产之后淋漓不断,是伤了根本,以后恐怕再难生养了。
  那日之后,田佩蓉坐起了小月子。成培年心里膈应,再也没去过田佩蓉的房里去。
  起初田佩蓉还想着摆出自己父亲和姑母施压,让成培年低头。
  可惜田贤钟被自家夫人闹得,已经起誓不管大女儿了。刘氏当时跟他讲得明白,那大女儿风流不检点,让姑爷知道了,自是由着夫家教训。
  他这个当岳父的过去,那是没得找臭呢!毕竟田佩蓉是回田家时,跟有妇之夫私通的,乃是田家家风不正。
  当父亲的再给偷人的女儿去撑脸说情,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就是私德败坏,无药可救!
  田贤钟被夫人的枕边风吹得也恼起这女儿来,觉得她平日里主意大,四处惹事,也合该被人教训了,于是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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