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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调-分卷阅读40

,想了想,道:“几年前雪地跪了一夜,郡王所受的寒气可都清了?”他没有停笔,边写边道:“那一夜虽寒气入脉,却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攥着笔,强停了下来,侧头看他,道:“那为何暑气正盛时,手却一直是冰凉的?”他眼中笑意未减,看着我,道:“那年在天牢内住了几天,又受了刑,总会有些旧疾留下来。”我听他说起那年,心头抽痛着,低声道:“我一直没敢问你,来俊臣到底用了什么刑?”
  
  那日,纵隔着衣衫也能摸到深浅的伤痕,竟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可我却不敢深想,来俊臣牢里的刑具万千,种种酷刑,备极苦毒。他虽是皇孙,却以谋逆罪落了牢狱,能保得脸面上的干净已是庆幸,身上暗处受了多少刑罚,谁又会管?
  
  他静看了我会儿,神色平淡,道:“不过是常例刑罚,他还不敢对我用重刑。”我还要再问,他又接着道:“三日前,武承嗣与姑姑联名奏来俊臣数十罪行,武家诸王皆附议,不出两个月,来俊臣就会被贬至同州参军。”
  
  我细想了片刻,道:“叔父已常年在家,不问朝堂事,为何这次会忽然出了声音?”李成器自我手中抽出笔,放在一侧,道:“因为有人告诉他,来俊臣此番要诬陷谋反的,就是他。”
  
  我盯着他,犹豫要不要问下去。武家诸王的秘奏,必然不会轻易让李家的人知道,何况此次虽有太平公主在内,却是在洛阳,而他始终在三阳宫中,三日前的事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更何况是其中的隐秘?除非这个局本就是他设下的。
  
  李成器见我如此瞅着他,不禁微微笑起来,温和道:“那个人,是我的人。”我心中一暖,问出了另一个疑问:“既有武家诸王和太平公主的密奏,为何只是贬至同州参军?”诸位叔父的性子,历来是无用者赶尽杀绝,如此心慈手软倒让人奇怪了。
  
  “因为来俊臣的夫人是太原王氏。”答话的竟是门外人。
  
  李隆基不知何时来了,正抱臂靠在门边,笑看我道:“这么算来算去的,本王倒和来俊臣攀上亲了,”他边说着,边走进来,道,“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皇祖母赐婚王氏是有安抚的意思。”
  
  我被他吓了一跳,却也被这话点醒,再看他佯作无奈的神色,不禁嘲笑道:“倒也是,你虽不能做和亲的公主,倒也可以做安抚人心的女婿。”
  
  李隆基哼了一声,道:“最多一年,我要让来俊臣在洛阳城身首异处,任百姓踩踏尸身,”他顿了下,又补充道,“当初天牢内他对大哥用的那些,我要一个个在他身上加倍讨回来。”
  
  我本是笑着,听他这话立刻看了李成器一眼,能让李隆基时隔多年仍记恨的,必是当日的刑罚触目,可他却仍轻描淡写,不肯说半句……李隆基似乎提起此事仍有恨意,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捏在手里。
  
  李成器看他,道:“今日怎么来了?成义说你这几日都在陪王氏。”
  
  李隆基扫了眼桌上的字,随口道:“是陪了两日,她不时在耳边说永安的笔法好,让我请永安教她习字,我听着烦就寻了个借口,来你这里讨杯茶喝,”边说着,边拿起了那张纸,细看了两眼,叹道,“如此正好,就拿这张去给她看看。”
  
  我脸一热,想起和他共写的那几个字,更是心猿意马的,只随手拿起桌上的书翻起来,却不过是摆个样子,半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喝下手中茶,才又道:“永安,既然拿了你的字,我也回赠你个礼物。”我看他,看他漆黑的眸子,不知他搞什么鬼。
  
  他盯着我看了会儿,才忽而一笑,道:“今日在皇祖母身旁听了个消息,义净_0_da_0_shi已抵洛阳,自海外带回了四百多部经书。”他说的没头没脑的,听得我更是糊涂,只能道:“在你我未出生前,义净_0_da_0_shi就已出海,如今能全身归来的确可喜可贺,可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叹了口气,半笑不笑道:“听下去。”我拿书敲了敲桌子,示意他继续。
  
  他有意放缓了声音,一字一句道:“本王趁此机会对皇祖母说,如今义净_0_da_0_shi带回这四百多部经书,必要译经抄写,倒不如让永安去抄经。一能全了皇祖母对佛家的重视,二是能彰显皇室对义净_0_da_0_shi的敬重,三能在日后为本王增些颜面。毕竟是日后的临淄王妃,若能陪在义净_0_da_0_shi身侧一年半载的,也是诚心,也是荣耀。”
  
  我看着他,琢磨他这番话,渐明白了意思。
  
  他是想借此事拖延婚期。皇姑祖母素来信佛,不惜耗资在各地修建佛龛寺庙,若是我能以皇室身份译经,也算是代皇姑祖母敬佛了。如此事,本是李家皇室出面最好,只可惜这等露脸的事又怎会让李家人出面?
  
  身为武家人,又是李家日后的媳妇,的确我是再合适不过的。
  
  我又看了李成器一眼,他似乎也在想着此事,没有说话。李隆基看看我,又看看他,最后视线落在了手中纸上:“况且,你的笔法传承自李家,为义净_0_da_0_shi抄经也算是皇室恩赏。”他话中的暗指,我又怎会听不出,本是心中无愧,却碍于如今身份有了些尴尬。
  
  三人相对静了片刻,我才问他道:“皇姑祖母答应了?”
  
  
  
  
  
  
  第34章 三十三 完婚(2)
  皇姑祖母果真应了李隆基的奏请。
  
  太初宫的雁塔,本是陛下藏书诵经所用,如今都已搬空为义净_0_da_0_shi所用。说是抄经,其实因为义净_0_da_0_shi译经的速度较慢,又要带着众_0_di_0_zi翻查大量经典,传到我手中译好的经卷极少,大多时候是清闲的。
  
  我常在塔三层独自坐着,只有偶尔看不懂一些_0_jing_0_wen时,才上到七层与义净_0_da_0_shi请教,连带着闲说上两句。_0_da_0_shi经二十五年,游历了三十多国,自然见识甚广,每每听到兴起时才被几个_0_di_0_zi提醒,匆匆告辞。
  
  这一日,我又拿着新翻好的经卷上了七楼。
  
  木窗半敞着,临窗的木桌上,摊开了数本梵文经卷,还有早已凉透的茶,_0_da_0_shi垂着眼眸正在休息,我晓得自己来的不是时,正要悄然离开时,他却睁了眼,道:“县主请吧。”
  
  我忙走过去,草草将不懂的_0_jing_0_wen问了,正要告辞时,却扫见桌上他随手写下的_0_jing_0_wen,竟有熟悉的句子,不禁细看了眼,果真是那句‘不怕念起,唯恐觉迟’。我犹豫了下,低声道:“_0_da_0_shi,可否为永安讲解下此句?”
  
  义净_0_da_0_shi浅笑看我,道:“县主见过此句。”我点点头,静等着他。
  
  他端起冷茶,轻抿了一口,道:“此念指的是妄念,说得易懂些,便是凡夫易起妄念,但若随妄念而行,始终不能觉察,只会永在轮回之间徘徊不得出路。常以告诫世人,不怕起念,但要极早察觉灭念,才是正途。”
  
  我道了声谢,匆匆自门而出,一路沿着木阶而下,脑中不停想着此句。他将此情比作妄念,深知此情是妄求,是祸事,却仍留下了后半句。我走入三层房内,透过敞开的木窗看着太初宫中的亭台楼阁,一时感动,一时又是酸楚,呆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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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婚日,是我初次踏入东宫的日子。
  
  太子的几位郡王早年出阁,各有府邸,却因如今被禁足而长居东宫,只能自太初宫外走个过场,傧相迎亲,新娘接到宫中算是入了门。一切婚事皆按皇室例,那一夜,整个太初宫遍地红烛,彻夜不息,照得夜空如晚霞披挂,华美非凡。
  
  东宫的亭台楼阁,亦是金红长烛,喜红宫灯,亮如白昼。
  
  两仪殿中数十桌宾客,众人皆是盛装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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