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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恋爱修正世界快穿-分卷阅读15

沈青得趁着还有时间,抓紧研究,看看能不能从书中找到记录和方法。
  窗外日头西斜,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丫鬟们轻手轻脚点上灯烛,在屋角香炉里投了晚香玉的香丸,渐渐起了飘飘摇摇的烟气。沈青撑着脑袋翻过最后一页,才发现这册《外台秘要》还有下册,扬声招了丫鬟进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从屏风后头进来的是季云亭的另一位贴身侍女侍墨,模样清秀,两颊分别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沈青扬了扬手里的书:“司琴怎么不在,对了,这本书的下册你们放去哪了?”
  “司琴去管事那里领料子了,采买近日在锦容阁买了不少新花色。”侍墨边说边凑上来看了看沈青手里的册子,想了一下回道,“这本不在咱们房里,这是您上月从士礼斋那取来的,下册还在那里边。”
  士礼斋是季飞光的书房,平日里季云亭如果想看书,也可以进去选自己喜欢的。
  沈青想了想,撑着身子起来:“今日若是看不完,我恐怕也没心思睡觉了,罢了,我去取一趟吧。”
  侍墨闻言便去取了斗篷来,士礼斋就在府内前院,取个册子也不费什么事,只是小姐身子弱,得加件衣服,免得吹着冷风,回来又头疼。
  沈青拢了拢斗篷,自己提了盏灯向外走去。这是一盏莲花琉璃宫灯,是季飞光曾经得胜归来时皇帝赐下来的赏赐之一,乃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季飞光却转手就给了女儿把玩。宫灯在夜色里朦胧泛出盈盈的光亮,被美人那如玉的素手衬着,直教人眼花缭乱,不知是该看灯,还是该赏人。
  又转过了一个回廊,沈青扶着丫鬟的手下了台阶。夜色沉沉如水,只有天边还隐约残留着一点墨蓝,两侧的石亭子里都开始燃灯,夹道吹过来的风把烛火吹得明灭跳动,起伏一线,沈青微微别了脸免得被风迷了眼睛,便听身旁的侍墨低低“呀”了一声——
  她转眼看去,见眼前的小轩的屋顶房檐上,侧卧着一人。
  他卧于四不靠屋顶飞檐,却仿佛高卧于瑶台云端。
  黑衣,玉容,多情眼,在冷月寒夜里执一坛酒对月自酌,姿态便如在上林苑赏春日新酒。凛冽夜风卷过他高高束起
  的发尾,更衬得人仿若欲随风而去,直上九霄。
  沈青怔了一瞬,手中宫灯明灭不定。那人已从飞檐上飘然翻身,衣袍猎猎响于夜风,落地那一瞬连树影摇曳都无声。
  “原来是云亭。”
  方才高卧醉酒时只觉他落拓不羁,傀俄若玉山之将崩,如今立在面前,皎如玉树,琅琅临风,整个人便如一柄暂未出鞘的名剑,不显锋芒。
  旁边的侍墨福了下去,沈青唤道:“阿兄。”
  他就是季小将军,季洲白。
  季洲白应了一声,他常年在外,又因为身份尴尬,与这位名义上的妹妹并不熟悉,一年也见不了多少回,于是开口问候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想去士礼斋找本医书。”
  季洲白思量一下,“这会入了夜,我陪你一道找吧。”沈青只能道了句谢,跟着季洲白一起走。他很有分寸,走在前头始终与沈青隔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也并不说话。沈青思索了一下,还是开口打破沉默:“听说阿兄前些日子去南山剿匪,这一行可平安?”
  季洲白回道:“那伙匪徒只是靠着人数众多占山为王而已,料理起来并不费事。”
  沈青点点头,回了句:“是阿兄才略出众,治军有方。”
  季洲白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前在夜色里只隐约见他不笑时面容凛冽,笑起来却是一副干净通透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说话间到了士礼斋,侍墨是下人,不能随意进出,只能上前点了灯留在门外等候。季洲白与沈青一前一后进了斋内,来到书架旁,季洲白回头问道:“你要找什么书?”
  “《外台秘要》的下半卷。”沈青回道
  季洲白点了点头,两人分头行动,分别从高低两处开始找。室内烛火悠悠,静悄悄的,两人却都不觉局促尴尬。偶尔有几句问答
  “这卷《闲情偶寄》像是生了虫,好几页都缺了边角。”
  “若是笠翁知晓,必定要笑骂一番。”
  沈青埋头找了半晌,只觉眼睛酸痛,刚想眨眨眼睛,就见一册书递于眼前。
  抬头见季洲白在夜色华灯之下含笑睇视:“找到了。”
  

第15章 进击的白莲花【四】
  季洲白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来道:“进来吧,你自己来选个你心仪的。”
  沈青笑着道“劳烦阿兄了。”
  这几日季飞光见她学武兴致极高,一反之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松散劲头,老怀甚慰,大手一挥发了话,让沈青去才领了功在府内休息的季洲白那儿选样趁手的武器,还私下叮嘱沈青:“可要擦亮了眼好好选,你兄长那里藏了不少好东西。”
  原身很早就被送到栖廊崖,回来以后也几乎从来没有与这位便宜兄长打过交道,自然也没来过他的住处。
  季洲白的院子在府内西南角,当值侍奉的下人多是小厮,院内布置得十分简单清冷,并不见富贵人家院内常有的景观假山等陈设,唯独院角长着一大棵合欢树,郁郁葱葱。季洲白虽然沉默走在前头,但时刻注意着沈青,见她盯着那棵树便回头道:“那是我刚入府的时候种下的,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原本刚种下的时候还担心种不活,没想到长得很好。”
  “是的,很好看。”沈青点点头,问道,“阿兄喜欢合欢吗?”
  季洲白顿了顿,脚步慢下来,停了一会才回答道:“不是,是我...我的母亲,她很喜欢合欢树。”
  沈青闻言先是一愣,明白这个母亲必然不是自己的母亲顾氏,季洲白对季飞光夫妇极为恭敬感激,却从来都以“将军”和“夫人”相称,季飞光也默许这种称谓。她想起之前听过的季洲白的身世,父亲战死沙场,尸骨无存,母亲郁郁而终,追随而去,却只留下幼儿孑然一身。
  气氛一时沉默,季洲白正觉失言,不该提起如此沉重的话题,却见沈青抬头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道:“合欢蠲忿,益人情性,阿兄的娘亲定然是个爱笑性柔的女子。”
  季洲白听了,低眉想了半晌也是一笑:“确实如此,阿娘性子十分开朗。小时候家中困顿,余粮不丰,阿娘也从不低落,还常常带我去摘树上的藤萝,做藤萝饼吃。”
  沈青见他忆起已然逝去的双亲往昔,无有悲痛愤懑只有温柔平静,不觉心中有了钦佩,开口安抚道:“李渔曾说,见合欢者,无
  不解愠成欢,破涕为笑。想来从前阿兄父母若偶有争吵,也曾共赏合欢,言归于好。”
  季洲白原本凛冽清冷的面容,听到这样的想象后也不禁柔和了下来,回了句:“云亭说得有道理。”边说着转过回廊推开了一间偏室的门,“到了。”
  沈青提步跨过门槛,这间偏室不大,正前方的墙壁中间供着一柄寒光凛凛,紫电青霜的长刀,极为引人注目,两边的墙壁上则挂了各式各样的兵刃,弓、弩、枪、棍、刀、剑、钺、戟应有尽有,沈青看花了眼,季洲白则停在一旁挑选道:“你身子弱,气力也不够,若用刀剑容易受伤,我这里有一对峨眉刺,轻巧灵活,很适合女子用...”
  正说着,却见沈青眼睛亮亮的转过来,指着墙上某处道:“我想用它!”
  季洲白顺着看过去,指的是一柄长剑,剑光在暗室中泠泠,光如水之溢塘,沉沉如列星之行。
  “它叫瑶光,是我偶然得的,你为什么想选它?”
  “因为它好好看啊。”
  季洲白一怔,不禁失笑:“就因为这个原因?”
  “是的!我可以用它吗?”
  季洲白沉吟:“我方才说了,刀剑无眼,恐怕会伤着你...”
  “不会的。”沈青忙说,“我一定会特别特别小心的,况且你就在我旁边看着我啊,不会有事的。”
  见季洲白仍是沉吟,忙再添上一句:“阿兄,就让我试试吧,阿兄...”
  季洲白少时便长于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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