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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分卷阅读83

太医说的话原来大有深意,潭义如今才算是真正听明白,里头还有这内情。
  陆矜洲吩咐潭义去查事情,又拨了西北的高手在东宫守这,进出的人必要严查。
  陆矜洲撇他一眼,潭义知道自己逾越了,便低下头悻然闭上了多事的嘴巴。
  关心则乱,他是慌不择言了。
  “城郊的案子有着落了?”
  这件事情是大理寺的人去查,虞思谦首当其冲,已经过去一个月,他倒是用心出力。
  “此案已经结了,死的人都是过往的客商,在破庙歇脚,外郊没有巡逻的人,作乱杀人的凶手是边境逃来的人,饿得皮包骨,没钱又不敢进城,便杀人煮了裹腹。”
  边境是一些乱的小邦国,比不上柔然,常年有战乱,死掉的人不计其数,无家可归的人常常都有,四处逃窜过来也有可能,但上京繁华,距离边境也有脚程。
  这么远逃荒过来的人?
  上京城实力繁华,许许多多逃荒的人忌惮大国,都不敢往这边,更别说生事杀人了。
  既然是饿极了,为何还要煮内脏呢,为了一点肉食,人的身体,四肢肉是最多的,何必要剥心掏肺来煮呢。
  陆矜洲听完这个案子结了,缄默良久没说话。
  潭义揣摩这陆矜洲的意思,“殿下是怀疑外郊的案子另有隐情?”
  “虞思谦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罢?他是新官上任,这还是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大理寺不是好混的地方,他这个案子查了一月有余,足见重视了,想必也不敢在里头混淆视听,殿下耳清目明,天下人皆知,他有肥胆子,谅不敢如此作死。”
  宫变之后,康王一党的党羽除了宋畚能够独善其身,就剩下个大理寺李倾的爪牙,陆矜洲迟迟没有去动那一块,反而将虞思谦拨过去高位,除了要试探他的本事。
  其余的,也没少给他使绊子,果真说起来这吃醋的男人,都是记仇的。
  潭义那日去大理石取卷宗,私下找人打探了几嘴,大理寺的人都说虞思谦这个位置不好做,之前李倾的人,不满意他过来,暗地里波脏水论他的是非,更有不服气管不动的。
  和虞思谦叫板对着干,苦头吃了不少。
  陆矜洲闻言扬起唇讥笑。
  “不敢?那可未必。”
  内不内情不知道,耳清目明却是未必,他再耳清目明,却又只有一双眼睛,一双手。
  幺女的事情,足够见真章了。
  狂妄自负的后果有多严重,陆矜洲栽过跟头,当然清楚。
  “不要用大理寺的人,你找兵部的人去,伪装好些,去边境彻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兵部的人可不就是西北来的人,内朝稳定后,西北将军没有回朝,反而婉拒了圣意。
  虽然没有领旨回来,但派了心腹过来,供陆矜洲差遣。
  “边境的事情错综复杂,这一去恐怕没有个两三月回不来。”
  虞衍的下落还没有找到,此刻将西北的人派出去,恐生事端,兵力不足,宫中的禁军和羽林卫虽都在陆矜洲的手上,但不好拨动。
  再者,梁安帝还活着,禁军和羽林卫的兵符被梁安帝攥得死死的。
  殿下将人拨出去,也不怕有人乘虚而入,西北拨过来的精锐,那是能用的好力啊。
  “属下以为此举不妥,殿下要为自身计。”
  自身计,自然是为自身计,但不能局限,虞衍比起康王更擅长伪装,柔然和上京的战事,表面是康王挑起来的,但康王那个脑子,就是个武夫,没有什么大谋略。
  柔然送公主过来,恰好有人去柔然搬弄是非,说陆矜洲残害_0_you_0_nv。
  表面上是康王为了打击陆矜洲夺得储君之位而使用的计谋,但说不通,梁安帝了解康王,他说过康王是最孝顺的,为了保全梁安帝的名声,顺水推舟推倒陆矜洲身上。
  名正言顺,顺水推舟,一切一切都太顺利,事情太过于顺利就会显得反常。
  挑事,只怕其中是虞衍搞的鬼,只可惜,这么久了也查不到他的一点点蛛丝马迹。
  “孤叫你做什么只管去做,不要多嘴置喙。”
  潭义就知道会这样,只能应声说属下多嘴,他是怕陆矜洲破釜沉舟,被水淹死。
  *
  大理寺旁,致远街道。
  虞思谦的新府邸就在这儿,如今正厅的门紧紧闭着,周围的人都遣散了。
  他坐在主位上,静看着一旁的不速之客,这是他许多年都未曾见到的兄长,和小时的记忆重合了,还是那张脸,无一差。
  兄长温和,即使如今落为草寇,那一身青衫沾染了许多的尘土,依然笑得温润,处事不惊,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手中。
  虞思谦的思绪跑远了,跑回多年他和虞衍在篱笆外救治的那个外邦人的光景。
  那人身负重伤,身上挨了好几刀,浑身都是血,身上可见森森的白骨,仿佛快要死去。
  虞思谦年幼,吓得尖叫,虞衍捂住他的嘴,有条不紊的将人搬走。
  到了没人的地方,吩咐虞思谦端谁,又拿出救治的东西,面容俱是沉着冷静,不似他跑去拿水的路上,腿脚不稳,还生摔了。
  一直到天黑,才将人从鬼门关上拽回来,虞思谦颤颤惊惊站在一旁,手里捏着一方帕子,那帕子是他用来替虞衍擦汗的。
  上头不仅有虞衍的汗,还有他的泪水,和那人的血。
  好多事他都忘了,唯独忘不了兄长的神情,坐怀不乱,永远胜券在握。
  最叫他钦佩。
  许多年了,他都没有忘记,所以虞衍一走,即使双亲说了不当有他这个儿子,虞思谦也从来没有忘记他的这个哥哥。
  “思谦高了,许多年不见,已然能撑起一片天地。”
  虞衍说的这番话可谓大有深意,能撑起一片天地,所以在朝廷追击他的时候,他躲到了虞思谦的府邸。
  外郊的杀人案,虞衍牵扯其中。
  虞思谦心绪不宁,他下朝那日,拿着虞衍的年轻时候的画像去了礼部,想着人张贴寻找他的哥哥,不料撞上了刑部的人,在刑部哪里看到朝廷的逃犯。
  如今他掌管大理寺,许多的事都与刑部交接,再没有比他更好查的。
  昔年未见的兄长,原来一直在上京的太医院,成了康王党下太医的义子,更和后宫有牵扯,他如今的名字已是朝中的忌讳,两人也约上好去上京当街吃饭的机会都没有。
  虞思谦热泪盈眶,说不清心里的苦楚,他这一路的不易,都是兄长在支撑他。
  多年不见,竟然是如此光景,万万不敢想。
  “思谦不说话,是觉得兄长给你蒙羞了。”
  虞衍喝光手里的茶,笑着对他说,“如今的兄长去无可去,只盼着你收留,能许给一方地避避风头,待事情过去再寻去处。”
  虽说是朝廷的要犯,论起是大义,虞思谦该着人将他抓起来,但心中的柔软和对兄长的依恋,私心告诉他不许,这是他在上京城唯一的亲人。
  千千万万种头绪,汇集在一起,始终叹成一口气,妥协道,“兄长如今流落在外,做弟弟的又如何能睡得安稳。”
  他没有说自己寻找他许多年,人都会变,虞衍脸上还有从前的样子,但也不复从前的光阴了。
  虞衍心里有数,他的这个弟弟最是心软。
  他不求名利,削发修道,一路艰苦来到上京,极有可能是为了寻他,虞衍看透不说破。
  放榜那日,他便盯上了,宋畚找宋欢欢做后路,那虞思谦就是他虞衍的后路。
  “哥哥只管住下,只是要委屈一阵,如今是多事之秋,朝中不算安稳,哥哥还是独善其身最好,这处宅子清净人又少,你在这里,我也能放心安心了。”
  虞衍搁下茶杯,第一次走到虞思谦的面前,居高临下,端详他的亲弟弟。
  眸光的笑意来得莫名,思谦并非他的亲弟弟,是他母亲和别人生的,如果没有虞思谦,或许,或许,他也不会活得这么累。
  所以利用起他也不必要手软,有什么心软的,弟弟过得好,哥哥过的累。
  弟弟前半生享了那么多福气,也该够了。
  “我知道你有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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