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鸳梦-分卷阅读19

地很凉。
  
  我说,你要杀我就快杀,不杀我现在就走人。
  
  他没有说话,於是我挣扎著爬起,抬腿就走。
  
  身上的血都结成了血痂,和衣服的碎片一起牵连不断,衣襟摆动的时候,撕扯的伤口,切骨的疼痛。我不敢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也不敢咬自己血迹斑斑逐渐乾枯开裂的嘴,甚至不敢让自己肆意的留下冷汗,那汗水滑过,便是天崩地裂的疼痛。
  
  我想我伤得很严重,腿上有很多地方可以看到骨头,我以为我根本走不动了,可以事实上,我可以走,虽然慢得可笑,一步一摇。纯粹凭意识支撑。
  
  走一步就是走过十万里刀山火海。走一步就听到快散架的几百块骨头风雨飘摇。
  
  我知道这样的重创,对我的身子意味著什麽。一些老伤口不再结疤直接腐烂化脓,新伤口不懂愈合流血不止。我知道流走的不止是血还是生命,所以我想我必须走快点,我还想在死前写完一本书。
  
  煌煌大作,像梦里那样再挥动一次如椽大笔。
  
  他在我身面,轻轻的跟我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的手绕过我的伤口,轻轻的缠上我的腰,我的头刚好靠著颈项,他说:“我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变成这样,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见你娘的大头鬼。我皱著眉头说放开。
  
  他恍若无闻,接著他的话题,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怎麽说,都是宫里藏书多,你查找资料也方便,我可以叫人把你放在家里的东西都送过来,再叫人在藏书阁给你摆上床榻,宫里也有药……辞官就不用了,你可以挂著名,日後出入办事也方便。”
  
  我先谢过他皇恩浩荡,然後绕著弯子说消受不起,他的头轻轻的枕在我的肩膀上,弄得我浑身伤口都在痛……心也开始痛。
  
  他说,要麽听我的,要麽我乾脆杀了你。
  
  他说,再_0_zi_0_sha。
  
  去你娘,直娘贼,操你老母。开口却只有一句,我说罪臣惶恐。
  
  
  
  他的威胁很管用,所以我连一句拒绝的话都不能说,我开始只想著老子不怕死,後来发现他也不怕,两个亡命之徒,看透生死,甚至只求一死。他脸上却是那种平静之色,映得他那张好看的脸上全是神仙般的出尘之态,那种令人心寒的暴怒好像不过是我的南柯一梦,他抱著我,我伤痕累累,一声血污,他飒飒出尘,飘逸若仙。不明白当初那根神经想过彼此之间或许可以执手偕老,造就今天这荒诞笑话。
  
  一时都是错,满盘皆遗恨,
  
  
  
  
  他抱著我出了建章宫,用宽大的袖子掩去我的面容,回了寝殿,把我搁在榻上,喊人烧了一桶热水,送了两卷白纱,然後从他柜子里翻出了一大堆碧玉膏,天香玉露之类的瓶瓶罐罐。他叫了御医,那御医朦胧未醒,在床前转了半天,只是想著尝试著分离我和那些破烂的布条,我想笑他白费心机,结果他接下来指尖微一用力,就连著布条撕下一小片皮肉。我痛得不顾形象的哼了一声,然後就看到那御医被他一脚踢了出去。
  
  我傻傻的看著他,心想他的暴力似乎不单单只是对我。
  然後我就问出来了,我说,陛下以前没那麽容易动怒。
  
  他似乎完全没有自知,然後我一问他就愣在那里。然後他也问了一句全不相干的话题,他说:“你记不记那天夜里,我拦住母后的时候,母后碰了我哪里?”
  我说,忘了右手还是左手。我问,怎麽了。
  他说他没事,然後一直打量著我一身的伤。
  
  我笑著说,就这样吧。在外面套件衣服就可以了,我想那样就不会太难看。结果他眉头刷的皱了起来,然後闷闷的去找了一把剪刀,把衣服彻底的剪成一片片的,拿白布在热水里浸了,再小心的拧干,敷在伤口上,等到血痂化开,才揭去一偏偏碎布,仔细的洗乾净所有的伤口,然後涂上一层层的药膏,有一道伤口,重重叠叠的鞭子打在上面,洗去脓後怎麽也止不了血。
  
  我笑著叫他用点金疮药什麽的,说那些金贵的药药性不够厉害,拖拖拉拉,婆婆妈妈。
  他说涂金疮药会很痛,所以一遍遍的在我身上重复浪费著那些药,一遍遍的涂抹,直到伤再也没有裂开的时候,才仔细的绑上绷带。
  
  可心里哪个地方又裂开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何必当初。
  
  
  
  那天,真的累了,一口硬气支撑著自己挺著,等到松了那口气,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昏了过去,隐隐约约的发了烧,在床上喊痛,也挣扎,也哭,也闹,种种软弱无能的样子摆了遍,有人在旁边不离不弃的安抚我,握著我的手,於是後来闹著闹著就安安静静睡了。最後昏迷著醒来,不久又昏迷过去。有人一勺一勺的在床边喂我,可是喉咙痛得根本咽不下去,於是那个人重复著将汤水用口舌送入我喉中。不是不想反抗,只是身子没有一点力气,嘴唇干干的,见了水,就逐渐恢复了些,所以那行为也不是一味的让人厌恶。
  
  有人在耳边说:“等你好了,再给我机会,我们重新来过。”
  
  梦里我听了他的话,於是安心睡去。
  
  
  
  後来再次睁开眼睛,屋子没人,空空荡荡,但我的确还是睡在龙床上。
  
  扯开衣襟查看我的伤口,居然在宫里那些药作用下也都痊愈的六七,新肉也长了出来。可是这时候喉咙痒痒的,有些东西挣扎著要出来,留也留不住。於是一张口,一口血喷涌了出来,一床乾净的床褥,全是血迹斑斑。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身子已经坏得不可救药了,是注定要死的了。脸上凉凉的,一摸,一手的泪。
  
  这时候,我转头去看,发现他站在门前,发现我弄得他一床的被子都是血,呆在那里。
  
  呆在那里。
  
  我无视脸上的泪,笑著跟他说:“怎麽办,我可能来不及写我的史书了。”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真的没机会,重新来过了。
  
  我低头想擦乾净眼泪,怎麽也擦不乾净。我低著头,痴痴的浅笑著,继续说:“怎麽办,我还不想死。”
  
  然後眼泪不停的流出来。
【刘彻X司马迁】鸳梦 第三十一章 
  
  
  
  
  
  
  
  
  
  帝王坐在偏殿,审视自己的左臂,左臂不知何时,有一颗小痣,殷红如血。
  
  那个叫小东西的宫人推门而进,微微行了个礼,道:“司马大人的床褥已经换好了。”
  
  帝王没有抬头,他平静的问:“御医怎麽说?”
  
  小东西低了头,小声的说:“积病成疾,连带著上次落下的病根子,怕是好不了了,只能……多拖些时日。”
  
  帝王只是看著他的手,良久的寂静,然後帝王开口,已经是全然无关的话题。那年轻的帝王轻轻的说:“小东西,来,帮我把这个东西弄出来。”
  
  小东西看到帝王手上的痣,轻呼了一声,然後再没有多说什麽,跪下了身子,十指尖尖,捏住了那颗小痣,然後慢慢往外拔,这时才发现,拔出体外的,居然是一根女人的长发。
  
  发尖一滴鲜血缓缓滴落,等头发脱离手臂,帝王一身龙袍皆已汗透,像是忍受了什麽剧痛,却什麽也不说。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