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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分卷阅读29

小醍醐。
“更怜家醖迎春熟,一瓮醍醐待我归。”出自白居易的诗句,用其譬喻美酒。这家店的主人当真是从外到内,无一不雅。
秦辅很快就把车开了出来,我刚坐进车内就见古羲与岑玺一同从门内走出,两人靠得很近,似乎仍在私语着什么。只听引擎声熄了,显然原本打算先行的秦辅在等他。
安静等候中,身旁传来秦辅的疑问:“是我错过了什么吗?常小愿,为什么你看阿羲的眼神变了?”我回转视线默看他,表示不明其意。
“我与你交汇并不多,最初你看阿羲是眼中夹藏了很浓的戒备,在今天之前,戒备浅淡偶尔还有温色,但这刻,却是透着淡漠的冷意。”秦辅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眼神锐利。
但是我勾唇而笑,语速不快也不慢:“面对陌生人,该有的戒备自然会有;相处之后,情绪随之转换也正常。”既不苟同他的分析,也不否认自己情绪的变化。
眼角的余光里,岑玺向古羲递过一张小卡片,他接过后就径直朝这边走来。目光划过坐在副驾驶座的我,拉开了后车座的门坐进。秦辅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改刚才的犀利质问态度,笑着调侃了问:“这就结束了?还以为你陷在岑大美人的温柔井里,今晚都不打算回去了呢。”
古羲嗤笑出声:“可能吗?”
车子开出时,我看到岑玺还站在路边目送着,姿态优雅而端庄。与她身后古色幽然的景致相互辉映,本该是一幅夜色美景有伊人的静画,却被夸张的跑车引擎声给破坏了。一辆大红色的超跑迎面驶过,几乎是擦着秦辅的车子而过的,又一个急刹车,传出难听的吱吱声,但因为性能好,车子还是停住了。
秦辅低咒出声,踩下刹车就解开安全带走了下去,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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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消失
这情形非大家所料,但秦辅并不像是个冲动的人,何故如此沉不住气?我回首而看,见古羲眼眸半眯,神色略懒的坐那,好似刚刚发生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仔细看,似乎眼底深处藏了一丝醉意,这个晚上,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对上我目光后他把头一偏,低问:“刚才你俩聊什么了?”
怔了下,随口而接:“没聊什么。”虽觉与秦辅的对话并非不能言道,但也没必要摊开而讲于他听。只是下一瞬,我又看到古羲露出与昨晚一般的笑容,先是唇角慢慢牵起,神色平静之极,笑意不达眼底,眼眸深处幽沉如水。
心头为之一颤的同时,听到他微微泛哑的嗓音在狭窄的车厢里低敛飘扬:“常愿,不要去招惹秦辅。”
他的语调与姿态,如同昨晚他将我揽在身前,目光迷离地盯着我,在我心头寸寸松软时。
他说:常愿,所有的诱惑对我都没用,我不会是你的良人。
唯一的区别是,这一刻他即使有醉意也神智清醒,而昨晚,他说完那句话就阖上了眼昏沉而睡。后来想他应当处于无意识状态中,但谁又确定那不是他心中所想?
老实说,这番举动打破了我一直以来的平静。隔日再见,他半边唇角漫舒,眸色明浅,眼神与往常无两样。
领悟一件事:古羲的心,我看不透。
就像这刻,他在那句警告后就半垂着长睫,神色静如平淡无波的湖面,看不出半丝动荡。
秦辅刚好这会回来,一坐进车内就觉气氛不对,看看我又回头看看古羲,也不来问,只在启动车子时笑道:“猜猜刚过去的是谁?”
我移转视线看车外的后视镜,红色跑车停在路边,一黑一白的背影正往“小醍醐”内走。夜色沉浓又隔着微远的距离,看不太清,只能确定与岑玺同进的是个女人。
秦辅自动给出了答案:“是林声。这丫头近来可狂啊,快把我都不放在眼里了。要不是在岑玺的饭店前,她又在圆场,我还真就不想这么善了。你没看到,她还跟我得瑟着炫耀那辆新买的玛莎拉蒂,阿羲,不能忍啊。”
心头一动,刚刚还在暗暗讶异的“小醍醐”主人,居然就是岑玺。
古羲在后慵懒接话:“那就别忍!一两百万的小车算什么,把你家老头的汉代白玉佛卖了,都够你买迈凯伦p1了。”
秦辅故作惊吓状了道:“别!那可是老头子的宝贝,我要是给偷偷卖了,他得砍了我。”
后座传来闷笑,随之一句轻嗤:“没出息。”
秦辅挑眉,“你有出息你去买,一千多万的超跑呢。”
我对他们口中的超跑没多大概念,但在秦辅话落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古羲那间藏室,里面随便一件器物或者书画恐怕都值那价了吧。
正走神中,突听古羲幽沉了语调问:“准备的如何了?”
秦辅答:“我办事你放心,而且由你布局呢,不出三日,林啸天必倒台。”
我的心头猛的一跳,是被秦辅这话所影响。没有记错的话,林啸天正是林声父亲的名字。转眸间只见秦辅敛去笑意,眼神萧冷了道:“你那一刀,总有人要付出代价的。”
而淡冷低回的嗓音带着浅讥从后悠然上扬:“我要的结果是,消失。”
秦辅冷笑了应:“明白。”
感觉一丝凉意爬上我后颈,前一刻这两人还在互相调侃埋了汰,后一刻就变得杀伐决断。

63.奇怪的梦
之后几日,很平静。
这平静是说我与古羲之间的共处。他的伤没有再反复,隔天挂完消炎点滴后医疗器件就被收走了,方器的修复正式开始。
在对宋代青铜器工艺做过一番深入研究后,将之与方器上的纹路比对,已经能肯定这件方器的确来自一千多年前的宋朝。它被损毁的最大特点是,四周纹路还能辩驳,中间却是一团模糊,隐约的凹凸感没法看出原型。所以我只能一点一点从外围攻克,先将周边可辨识的纹饰给勾画于纸上。
到得第三天时,雏形已浮出。
我暗暗讶然,根据我对宋代工艺的研究而获取的青铜器纹饰走向,描绘最清晰能辨的竟是右侧一个简易八卦。原先我以为的中间平伏地段是被磨损掉,实则是八卦的左右两极。然后从八卦的构成终于能判断,其实方器右侧应为上。
八卦为道家所用,难道这个方器是道家的法器之类的东西?但无论是《河图》演化的先天八卦,还是《洛书》演化的后天八卦,都各有三爻,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分立八方,各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事物与自然现象。一般道家法器之上都会标注上这些文字,但这件方器我再三摩挲感受,都没有找到任何可能成为文字的凹凸感。它就是个再简单、再纯粹不过的八卦。
相信古羲也对此有所疑惑,故而见他在网上搜寻了很久关于法器的图案,然后用来比对,最后他一口否定:这不是道家法器!
当晚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一只手,一支笔,还有一张白纸。反反复复地画着八卦图,同样的,也不去标注那些天干地支,就是极简的三两勾线而成。
我有试图想去看这个画画的人是谁,但是视线至多触及手臂,想要再往上就不能了。
醒来时天还没亮,我躺在那细细回味这个梦,发现一件事。
一只手、一支笔、一张纸,似乎这三样看起来都非常普通,但是却都透着诡异。
手的大小应该属于十多岁的孩子,笔是现在不会去用的炭笔,纸则是略微泛黄的旧纸。而其中最最令我印象深的,这个孩子是用左手画画。
没法去解释这梦的由来,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吧又觉太古怪。不过我的心神很快被另一件事给转移,古羲在接到一个电话后就打开厅内长久不开的电视机,我本还在纳闷他在这有初步成果时,怎么有这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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