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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分卷阅读87

而失笑。恐怕也就他古羲能把这种地方说得像是随性的街头逛街似的,很认真地点头,“当然要。”
离开石盘时我又特意纵观了一眼那上面的沙盘,这才跟着古羲往深处而行。
如果说沙盘是这个空间的缩略图,那么我眼前所呈现的就是具体的场景。这个空间因为有空气的存在,古羲又说此处并非真正黑暗,所以看到植物花草时我也不觉得奇怪了。但是当看到一座房子前,满地的白色花朵时,仍然禁不住惊愕地瞪大了眼。
与古羲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我至今都没有忘记,他坐在幽暗不识的树上,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问我花台里的白花是什么花。而那花与眼前的一样,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水晶兰,却也有个诡异的名字叫死亡之花。
唯一的区别是,相比于古羲那花园里的,这里是那十倍。
我发现就连古羲也收起了随性的表情,讳莫如深地盯着那些水晶兰若有所思。白色的花朵晶莹剔透,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几乎成透明状,会觉得格外的妖冶。
视线从水晶兰移向后面那座房屋,试想假如曾经这里有住过人,那么一个住在被死亡之花包围的房子里的人,心境是怎样的?
手被一拽,就觉身旁影动,古羲已经拉着我往房子走。他并没有顾忌会踩到那些花,可我莫名的在脚踩在水晶兰上时会觉得心慌。房子是比较陈旧的构造,灰瓦灰墙,黑幽两扇式的木门,门上还有两个门环,但没有上锁。
推开木门时吱呀声响,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我遮了遮鼻定睛去看里面,突的全身都僵住了,这个屋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进屋子,环目四下,越看越心惊。
古羲察觉到我的异状,在耳旁问:“怎么了?”
我顾不上答他,推开了屋内唯一的一扇木门,目光凝定,心里有个声音在蠢蠢欲动......
果然如此。
古羲随在我身后走进来也是一愣,迟疑地低喃:“这房间怎么......”
“是不是觉得熟悉?”我回头问他。
幽色瞳眸青光闪过,“那幅画?”我抿唇而笑,古羲或许对画不在行,但他敏锐的直觉却是别人不能及的,哪怕这房间的场景与笔友的画完全不一样,可是他却也察觉到异样了。
那幅我用来推断笔友年龄的画,画中只简单几笔勾勒了一个房屋的场景,然后是一个少年的背影坐在一扇封闭的窗户前。整个画的色调沿袭一贯风格,以暗色为主。这一幅是笔友用到场景最多的一幅,但与这个房间却有出入。
我让古羲坐于桌前,他难得顺从地听我的话。等他落座后,我抬起头,脸上露出微笑,答案都在这里了。
也是得亏之前关于石盘的原理弄懂了,我才第一直觉就反应过来。整个屋子里的摆放与布置,看起来与画中完全不一样,桌子放在正中间,被封闭的窗户是在后方,左右两旁的衣柜也非靠墙而立,都杂乱无章地随意搁置。我敢肯定,哪怕任何一人曾看到过笔友的那幅画,走进这里也不会觉得是画的这里。
关键在于,顶上那块约一平方米的黑光矿石,它就像一个立体的镜子一般被镶嵌在屋顶的梁柱之间。而所有看似杂乱无序的布置,一旦反射到它上面,就呈现出笔友所画的景象了。包括古羲往桌前一坐,刚好反射于那黑光矿石里的是他的背影,而隔了有五六米远的窗户就像近在身前。
至于进门的那间,倒不是以这原理。我之所以会一打开门就身体僵住,是因为目光一触及屋中场景,各种翻飞的影像就会在脑中。不是我曾来过,而是笔友的画风以及他藏在画中的意境,与整个屋子都吻合。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十二年前笔友曾在这里过。
他借用了谢福的名字给我写信,而邮局的底下有个密室,相信一定是与这空间相通的。笔友从那扇门出去到邮局,将信投递而出。但是为何他要将那些碎片隐藏在画中呢?这个疑问仍未得到解决,我在屋中并未发现有老子骑青牛的那幅图。
还是说这间房屋只是笔友生活的地方,另外还有别处隐藏着一些秘密。

117.因为强大,所以从容?
光靠想是得不到答案的,我与古羲又再翻找了一阵,没有所获就走出了房子。
踏着水晶兰而走时,莫名地我回了下头,不知道是否是心境改变了的原因,刚刚进去前我看着这栋房子只会觉得困惑与惊异,而这时却觉沉重。有一种灭顶的绝望在心头升起,我知道那不是我的,而是曾经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人,也或者,就是我的那位笔友。
又走了近约半小时,我们再没看到有别的房屋,这个地方假如是在地面就是一个十分荒芜的地方。当那堵城墙再次出现时,不由愕然,明明一直都是往前而行,途中从未转弯或者绕转,可是怎么我们又回到起点了?
耳边古羲低喃了句什么,我去看他,“你说什么?”
他的脸上也有疑色,对我重复:“鬼打墙。”
我知道“鬼打墙”的意思,就是有人夜晚出行到一墓地,突然就分不清方向了,怎么走都是在原地打转,后来天亮后他却能走出那片墓地了。于是有人就称他被鬼迷了眼,乱了心智才会导致走不出墓地,所以也叫鬼打墙。
但其实这只是民间的一种抽象说法,确切的已经有理论依据了。就是说人的两条腿迈出的步子会有长短差异和力量差别,于是总有一条腿的迈出距离会比另一条腿的短,以此走下来,在视界无法对环境辨别时就会必然走出圆周来。
那为什么在正常情况下又会走出直线呢,那是因为我们的眼睛会不断与大脑修正方向,作出定位。这个环境因黑光矿石的原因而昏暗无比,即使我们有手电光照明,也只是有限范围。这时候我们的人眼就会去依赖周旁的标志物来与大脑沟通定位,却也恰恰会陷入一种连自己也无法判断准确的境地里。
假如这个空间有困龙阵,那么相信这里的主人也会制造一下足以扰乱人视线的标志物来让闯入者迷失其中。
上前试图去推开那扇石门,但是发现它纹丝不动。
“不用推了,那是自守机制的机刮,靠空气回流而形成的,现在外边的气压比里边强,人力是推不开的。”
我微微愕然,可是...“谢福他们进来后是怎么出去的?”
“是从另一边的门出去的。整个空间就像是横放过来的水层,第一层气压最大,压制这扇门闭紧,而另一头则在底层,会被中间这层气压给推开。”
道理很好懂,但我总觉有哪里不对。
只听古羲道:“我们回头再走一遍,这次不开灯,你就跟着我走。”
我点了点头,手电光一暗顿时就眼前全黑了,尤其是从明到暗的眼睛完全不能视物,连身旁的人都看不见了。不过很快手就被他温暖的掌给抓握,牵着走时那一丝不安全都消褪了,觉着只要跟着他就什么都不怕。
他没有再特意收了自己走路的声音,军靴的敲击地面声是这空间唯一的音符。听着沉稳而有力,并且从没有过丝毫迟疑的停顿,我又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能看得见?”
静了一瞬,他回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看不见。”
“可是你为什么能像睁眼看到般从容?”
我话一问出来就听到他的一声轻笑,舒缓的嗓音抵入耳膜:“小愿,你这是在夸我吗?你要能学会我的本事,就也能在无论何时都从容了。”
是因为强大,所以从容?
我姑且这般以为,而他要我学会他的本事,也实在是太难为我了。首先论心机,我连他皮毛都不及,就别说其它的了。
怕他因为说话而分心,后面我也不敢再多去询问,只放心地跟着他一路走。
然而,当古羲突然停住时,我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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