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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分卷阅读158

“这个洞穴看似就这么一条直行通道,但却有不同的层次,肉眼很难捉摸得到。所以他们并非凭空消失,只是错入了别的裂层。”
庄主听得将信将疑,眼神狐疑地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默了下,自然不可能告诉他我的眼睛能看到,只道:“因为我也与他们先后失散了,在这里绕了几个小时才明白这个道理。”
“那我们还能回到青铜门那边吗?”庄主希翼地看着我。
默看了他两秒,摇摇头:“不知道。”这样的问题我给不了答案,能不能走出这洞穴都是一个大问题呢,假如说真能回到青铜门那边,那么或许还能按照原来古羲走的路再走一遍。但谁又能保证这个阵法不在改变呢?这是我一路前行时一直在考虑的一个问题。
如果不是随时在改变,应不至于在踏入幻层后回头就无门。
看着一脸失落的庄主,其实他想回到青铜门的目的我知道,但是......“你真觉得这世上有起死回生药吗?”他一愣,侧过头来看我,理所当然地道:“自然是有啊,那图上不正画着的吗?那个躺着的人假若没有给药吃,如何能再活过来?”
我看他说得一本正经又很理智,忍不住问:“难道你就不怀疑那画上是假的吗?”
“怎么可能是假的?”他反而一脸无辜地反问我,“洞主人留给我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假的,从山上的石阵到这个地方的奇门遁甲阵以及那青铜门,又怎会画一幅假图来糊弄人?”
我一怔,他这话表面看似毫无根据可却并不是没有道理,洞主人所留的讯息包括那块只见其影未见其实的玉牌都并非杜撰,另外他留下声音给出提示也非空穴来风,至于那承影在石壁上的先后三幅画,除了第一幅我没参透外,其余两幅大致都已经清晰。
从这一层上面来看,洞主人没必要在画上作假。
想了想提出要求:“能不能给我具体描述下那幅画,包括除去那三人以外的细节?”
庄主把我看了看,没有作声,却从衣兜里摸出了什么。等他摊开后我的眼睛一亮,居然像极了羊皮卷,果然等他全部展开后看到有画在上面。
在他递过来时我忍不住问:“你怎么会把它带在身上?”却见他惨然而笑,“我已经带着它在身上有快三十年了,从不敢放下过。”
......这是多深的执念啊!

183.青铜门上的纹路
接到我手中的羊皮卷只看一眼就发现它的边角被特意拿布给缝了一圈,可能是怕看得多了给磨损掉了,但从其色泽来看,这三十年里他保存的非常好。
羊皮卷分正反两面,全部摊开有半张桌子那么大。正面确实就是这整个山洞内的地形缩略图,从山上的石柱阵到深潭、暗道、回音石空间、圆台、青铜门......等一下,整幅图大约长有五十公分,宽约三十公分,从上及下层层递进,然后到这青铜门处却留了近约半张图的空白,不会这空白就是指我们现在所处的六十四洞穴吧,那得有多大?
我心中不免震惊,也感有寒意。假如说这个阵将近有半座山的空间,那么想要走出去真的叫难如登天了。将图纸反复看了几遍,它就是简易缩略图而已,不可能有任何提示的东西。
看不出结果来只得翻过来,诚如庄主所言,反面有四幅画,以上下结构分布。左上角第一幅画的是一个一身灰袍的中年男人将手中的正方形黑色锦盒递给跪在地上的蓝袍年轻人,在年轻人的身后躺了一个白衣公子,单从衣装上来看,灰袍中年男人较简朴,而蓝袍年轻人像是侠士所扮,白衣公子则应该是富家子弟。
第二幅画是蓝袍人背转过身来手中拿着一颗闪着金光的药丸在往白衣公子口中送,而在他身旁正是那个已经被打开了的黑色锦盒。
第三幅画上白衣公子睁开了眼,蓝袍人一脸欣喜,而站在他们身后的灰袍中年人,但是他的脸是模糊的。我有留意,不止这一幅,其余三幅上灰袍人始终都笼罩在阴影里面目不清。
到第四幅的时候,一蓝一白两个人都跪在了灰袍人面前,并且叩首到底。应该是为表达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若从这四幅画来看,确实表达的是那白衣公子身患重病或者受了极重的伤,蓝衣人来此为他求药,最后灰袍人将锦盒内的金丹赐给了他,也救活了白衣公子。
我问庄主:“这个灰袍人的脸是本来就看不清吗?”
他点了下头,“我拿到的时候就这样了,从没动过分毫。”
我点点头,再仔细去看四幅画,其实说到底这画上除了对人的衣着和发型有着笔外,人脸就只有一张画了蓝袍人的侧脸,至于白衣公子被画的角度是头顶朝外,身体朝里的,是故只能依稀看出是个年轻人,后面两人同起了跪拜就都是背影了。
从这画工上来看应该是高手,每一笔勾画的线条虚实得当,所以如此画来应是有意为之。大胆假设,洞主就是这幅画的主人,那么灰袍人就一定是他。因为看一幅画辨其本意,不光是从画的表面,还可从画意来揣摩画画人在当时的思想。
这个人一定是清冷而孤傲的,所以在作画时会无意识地把这种感_0_qing_0_se彩也融入了进来。灰袍人除去第一幅上是把锦盒递出的,其余三幅上都是反手而缚,如若配上表情,定然是冷漠淡然地看着眼前的生死一幕,哪怕两个年轻晚辈跪拜在他脚前,似乎也激不起他半点情绪波澜。不能武断地评价这人冷漠,但至少可以看出此人很沉鹜。
观其人看不出什么明堂,我将注意力转移从其着装到地面,到那锦盒。只怨这时古羲不在,否则他定能瞧出这是什么年代的衣装,锦盒又是什么材质,甚至有更深的见地。
蓦的目光一顿,落在了灰袍人的身上,就在他的腰间好似挂了一块牌子,虽然没有用翠绿来勾勒,但看其形状极像是之前悬挂在灯盏之间的那块。那依此看来,玉牌不但是真有其物,而且还就是这洞主人的随身之物。
应当不是有意而为,古人皆有腰饰之类的东西,以他借由此玉牌来达到奇货可居目的来看,应该他也深知这玉牌的价值。之前他曾提到一句必须齐集三玉方能见王印,这玉牌是三玉中之一吗?如果是,那另外两样呢?
手下意识地就去摸颈间的玉哨子,脑中也想及岑玺手腕上用红线穿的玉钥匙,没法看到玉牌的实物也不能来作比较,不知是否真的质地是一样的。
转念一想又觉就算是也不能肯定洞主人说的三玉是否这三样,而那王印又指的是什么?
心中盘绕这些细思难解,目光却游离在画上。突然间我所有的思维都顿住,视线也定住,灼灼瞪着那灰袍人身后的青铜门。
我想无论是我还是庄主,都被一个大环境概念给左右了,以为画上显示青铜门内的场景就是为了表述这桩事是在此处发生的,殊不知青铜门本身才是画的重点。
而在之前我阴差阳错地依靠眼力与幻觉的结合,将门外的阵法看出并由古羲破解,只当就到此为止。我们在青铜门被推开后,所有的注意力也都被那光如明镜的石壁以及顶上的宫灯,还有突然而飘扬出来的洞主存留的语声给吸引,根本就没有回眼去看一下青铜门的背后,哪怕我还曾经一度爬上过门去。
原来,在青铜门的背后与门前一样,刻满了纹路。
而这些纹路......我闭了下眼,再次睁开时就将目力看进了纹路间,同样的那些线条开始从平面上跳跃出来,在空间里开始排布成列,当它越排越成型时我也越加惊异,甚至心跳逐渐加速,到最后我整个人都僵硬地背靠在石壁上。
似觉有人在推我,恍然转头看到一张熟悉而英俊的脸,惊喜出声:“古羲!”可当我定睛细看时,那张英俊的脸在逐层剥落,露出真正的面目是苍老而颓废的脸,原来是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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