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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山肩-分卷阅读14

话?
“不要挖我好不好,求你了……”
蘑菇已经有些站不稳,开口是与少年年纪相仿的嗓音,“山上还有很多药材,我可以告诉你在哪里。”他在此地生长了不知多少年,漫长又孤独的吸收天地精华的岁月过去,才勉强可以睁眼,得以见识这生机盎然的深林。
平时不是没有村民上来采药,只是大都在白日,蘑菇清醒的时分。捏个诀便可避开他们。可蘑菇究竟年纪尚小,熬不住日日夜夜保持清醒,不免会在夜里随着灵识一起沉睡,甚至白天也有迷迷糊糊的时候。以前都无事,这日终于被人撞到真身,要被挖走做药材了。
白日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手里正拿着专用来采灵芝的小铲子,脚边土已经被清了大半,蘑菇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已经认定自己逃不过,还是忍不住开口求饶:“别挖我,求求你不要挖我好不好。”
他连其他可以许诺那少年的好处都想不到,诺大的落霞山上,珍贵药材不少,却极难采到。既可寻得一株,还是修炼了百年岁月,可口吐人言的紫芝,还要其他没有灵气的药材何用?所以蘑菇只能一味求饶,求他放过自己。
少年犹豫片刻,虽然觉得荒唐,还是对眼前这颗紫芝开口:“本来就是采你做药,况且可以治病救人,也算你的造化,谈何放过?”
白天同他一起采药的是个樵夫的儿子,若叫他得了这株灵芝,必然会卖到药铺。温亗却想,灵芝难得,村民一向用不起,既是他发现的,采回家等村民有急用时再拿出来岂不更好。
又一阵寒风袭来,蘑菇看到林中魅灵飞来大片,张牙舞爪围着他和少年飞舞游荡,可魅灵只是一团灵气,连本体都没有,比他尚且不如,又怎能助他。排山倒海的恐惧一波强似一波,听少年如此说,蘑菇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散的彻底,口中不住哀求:“别挖我,不要挖我,求求你不要挖我好不好……求求你……”
眼见东方露出鱼肚白,天要亮了。温亗不再答言,凝神清理缠做一团的根须。他本打算将紫芝整棵挖出带下山,下了铲子才发现,土壤下面的根须错综复杂,哪里整理得清楚,只能退一步,将他扎根的土壤一并带走。
蘑菇求饶不止,金针菇昨日刚刚下山,指望不得。落霞山妖灵众多,却无一个不怕这个阳气满溢的少年。他渐渐心灰意冷,抖着身子合眼等待根须斩断,撕心裂肺的痛楚。
然而痛楚却迟迟未至。
他正疑惑,便觉身子一轻,睁眼看去,自己已被少年捧在手中站了起来。温亗看他半晌,俯身准备将他放进采药的竹篓中,蘑菇忍不住做最后的挣扎,话里依然带上哭音,慌乱且快速哀求道:“不要带我下山好不好?我……我没有害过人,等我可以化出人形,就报答你……”
话没说完,蘑菇终于忍不住呜咽着哭起来,少年人细细的嗓音丝丝缕缕缠上温亗的心。他自己也才十六岁,心地柔软,蘑菇哭得实在可怜,温亗几乎要将他放回原地。可深吸口气,冷静下来,想起从小听到大的“悬壶救世,治病救人”,又硬起心肠。说服自己,这不过是株成精的药材,一时使出妖力惑他心神,便重又冷了脸,揭开竹篓盖子,将蘑菇放了进去。
竹篓里已静静躺着几株失去生机的寻常药材,蘑菇缩在角落被洪水般的恐惧淹没,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知道瑟瑟发抖。
温亗背着竹篓下山,也听了一路竹篓里浸透恐惧,从高逐渐变低的细软哭声。沿路野草上的露水将他衣襟打湿,匆匆忙忙,终于赶在第一声鸡鸣前到了家。
下山路远,蘑菇怕得厉害,加上哭了一路,竟然在最后时刻,躺在竹篓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温亗打开盖子查看里面的紫芝,发现他没有声响了,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将那紫芝取出,细细查看。
蘑菇本就睡得不熟,被温亗一碰,即刻醒了过来。睁眼便见一张放大的,好看却冷淡的脸,吓得他一声尖叫。温亗掩去眼中那缕本就难寻的担忧,嗤笑一声:“竟然还能睡得着,看来并没有那么害怕。”
“你现在要吃我了吗?”不知是不是哀莫大于心死,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蘑菇反而不那么紧张了。也许真像少年所说,自己献出三百年的修为救人一命,下辈子可直接进人道投胎也未可知。
“我吃你做什么?采药乃医者常事,等到有人需要,自会用你。”
竟然不是现在就吃他……
这简直算得上是意外之喜,蘑菇生性活泼,得知死期不是此刻,便要求道:“那等有人需要再吃我,现在可以给我土吗?”
半数根须都_0_luo_0_lu在空气中,生死暂时不受威胁,蘑菇立马感觉浑身都难受的厉害,“我要最好的腐土,还得栽在阴凉的地……”
“再多说话,即刻便晒干研末。”
温亗拿起竹篓里的土,边往阴凉的后院走去边凉凉说道。
蘑菇暂时在温亗后院安了家,不安的感觉重又漫上心头萦绕不去,虽然此时不杀,可只要在温亗家里一日,自己就是为了救人备着的一株药材,利剑悬在头顶,不知何时落下。
他不敢再懒惰,日夜吐纳,吸收天地灵气,想早日修出灵体逃出生天。
蘑菇岂能不知这是奢望。三百年才将将睁眼,他现在连晚上化形都不能,灵体哪是一朝一夕便可修成。但他们植物妖灵一族,原本便只是活一味生机,总要有些盼头,才能一天一天捱下去。不然就算真能等到金针菇回山来救自己的那一日,恐怕温亗没有将他怎样,也已因恐惧而尽数烂了根须。
想到温亗,蘑菇心中有时一阵恐慌。那少年不爱说话,常常捧着一本医书来后院,冷冷地只是瞧着他,却不言语。蘑菇被他盯得阵阵发寒,每每忍不住先开口打破沉默:“温亗,你又在背医书啦……好勤奋……哈哈哈……”
“笑得如此勉强,不如不笑。”温亗冷道。
蘑菇听他这样说,只能讪讪地住口,又默默腹诽,换你被人囚在院中,不知哪一日便被烹煮,看你笑不笑的出来。
温亗像是知道他想什么,即刻便接道:“不许暗自说我坏话,不然……”
“即刻晒干研末。”蘑菇听他说的多了,接的很溜。
温亗话被他堵在口中,缓步走到他面前冷冷俯视道:“你不信?”
蘑菇知道自己玩脱了,连连求饶:“我信我信,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他立在一片花草中,看着呆头呆脑的,嗓音也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细软,温亗瞪他半晌,终是没再言语。转过身子,顾自背书去了。
转眼便过月余,却始终没能盼来金针菇。蘑菇也知道,金针菇下一次山时间根本不定,少则几日,多了,一走几十年的时候也有过。他强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萎靡,时时安慰自己,只要多散些灵力,佑得村子里的人顺顺利利无病无灾,温亗便没有取他性命的理由。
蘑菇刚来的时候,鲜少与温亗说一句话,只要开口,都以“喂”字开头。温亗终于忍无可忍,冷声道:“我叫温亗,真是不知礼数!”
蘑菇低声回他:“我在山上好好的长了三百年,本来便不知什么是礼数……”
温亗无言,又冷冷瞪他。
这会儿蘑菇意识到,虽然温亗出口便要将他晒干研成粉末,但除了将自己挖出生地带下山来,害自己一下子折损了几十年的灵力以外,他其实再没做过伤害自己的事。平时照顾也不可谓不细心,是以蘑菇渐渐不那么怕他,也因耐不住寂寞,时常与他搭话,问些呆头呆脑的问题。
“你叫温亗,我叫什么?”蘑菇一直奇怪得很,温亗是人,自己是灵芝,可他又叫温亗,那自己叫什么?
温亗正站在距离蘑菇两步远的地方熬药,闻言冷道:“你便叫你自己的名字,姓名由父母所定,我怎知道?”
“……我没有名字。”蘑菇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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