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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灵主-分卷阅读4

自己上京去了。爹不爱戏,不爱酒,不爱女色,不爱钱。只爱两样,权势和他的鸟。爹当时买的女孩,是用来以血喂鸟,这件事除了他跟诚叔之外,府里没人知道。就连他娘,也不知道。七年前买的,那女孩竟然还…….
  “少爷,您不知道。”老诚使个眼色令跟着的丫头们退后,随后压低声音说:“就活了这么一个。这二年大了,用她的血不太好使了。就放到外头来当个杂使唤。”
  “没人知道她是女的?”星言低声说着:“这么多年,就没人知道?”
  “哪啊。”说了刚才那一句,老诚的嗓门又恢复了正常:“都知道。不过是那孩子怪的很,所以,近身的活都用不着她,远边的,哪有使丫头的?所以,就穿成个这么着的样!再说了,也没人当她是个女的,比男人干活都爽利呢。”
  他看着星言一脸的讶然,便又接着说着:“开始看那孩子眉清目秀的,两个大眼珠子也讨人喜欢。平时除了喂喂鸟儿,也就给院里打扫打扫。结果有一次,把夫人给吓着了,再不敢让来院里!就还归鸟房使去了。去年才派回三门外头。”
  “啊?”星言更是诧异起来,他娘虽然柔弱,但绝对不是一个那么胆小的人。怎么会吓着?而且,既然吓着了,干什么今天还摆出来?
  老诚猜出他的想法,接着道:“好些年前的事了,估么着夫人这会子也忘差不多了!今儿个少爷回来,事儿多,使唤不过来。就招唤来了。”
  “怎么个吓着法?又怎么个怪法?”星言的好奇心越加的浓厚,一时更细问起来。
  “先说怪吧,那孩子有三怪。”老诚竖着三根指头:“一怪,就是死不了。这打一进府,就都知道。前些年府里一些奴才们的娃儿还小,毛头一样的淘气。有一次,也不怎么着闹急了,给她推鸟房石头凳子上头,后脑勺子破那么大一洞!那血流的呀,那么大一摊!”老诚用两手比划着,匝巴着嘴:“大夫来了都说没救了!谁知她自己个躺了两天,哎,您猜怎么着?好啦!”老诚一副说书匠的口气:“二怪啊,是那孩子不哭。怎么打都不哭,木人一样,娃儿哪有不嚎嗓子的,她就不。三怪,就是那孩子奴的很。听话,再没那么听话,说干什么就干,没半拉不字!”
  “这就奇了。既然奴的很,为什么还打?”星言皱起眉头,越听心里越不舒服。
  “这事,您别冤枉老爷!咱东府里,从不作践下人。老爷虽然养鸟,那,那不也是……”看星言的神色有些发厌,忙又把话题转回来:“都是那帮小子淘气的可恨,那次流大摊血不死之后。那孩子命硬的事不就传当开了吗?就没事老打几下的,各管家婆子一时也看不住。开头还管管,后来看那孩子不怕打似的,也就不管了。唉!”
  “再说让夫人吓着那回。是大前年老爷给夫人作寿,夫人心情好,就逛鸟房那边的园子去了。结果那园子里塘蛙太多,咭呱呱的吵得夫人烦。老爷当时就让人下塘去捉,那帮小厮们就推掇着缩手缩脚不愿下,当时她还是个丫头装扮,二话不说,扑通就跳下去啰。滚了一身的塘泥。”说到这,老诚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捂着嘴:“夫人看她老实又可人疼,就让丫头们带她回东院来,亲自找了身旧年的衣服赏她,让她换。她又小又有点呆头,当着夫人面就换,夫人倒也不气。但是,这一下,就把夫人给吓着了!”
  “怎么?她身上难不成多长只手?”星言顿觉有些可笑,这就吓着了?
  “唉,听在的丫头说,一身的疤啊!大大小小的,什么样的都有!唉!夫人哪见过这个啊。”老诚说到这里,摇着头叹着:“也是个可怜人呐。亏她小小年纪,能撑到今天呐!”
  星言彻底的怔住了,听到这里,他都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他怔怔的立在那里,甚至忘记了前行,一时间,归家的狂喜,皆化成复杂的怅惘。
  “她先是住鸟房,跟买来的那九个住一起。后来一个一个都没了,就她自己!也没有哪个丫头愿意跟她住,唉!现在还住那。”老诚叹息,一时也站住了。
  “老诚,一会你把她带我屋来!”星言忽然开口道,稳了稳神,继续迈开步子。
  “少爷!使不得!那孩子呆头鹅似的,怕引得少爷不痛快呢~!”老诚摇着手,轻声说着:“少爷要是可怜她,老诚就交待下去,打赏打赏就是了。”
  “我不只是可怜,有点好奇,你不是说她很奴吗?那怎么会引得我不痛快!”星言拍拍他的肩:“让你叫就去叫。”他说着。加快了脚步,向着西院的方向。可怜,这世上的可怜人还少么?因父亲这样的行为,造就了多少个可怜人?老诚,你打赏打赏,也抺不平,这七年来的创伤!不仅仅是她的,至少她还活着,那死去的九个呢?还有,更多的九个呢?
  
第三章 宿命的相逢


 星言换下身上的衣衫,换了一件家常的白色锦袍。西院还跟他走时一样,连花枝都修剪的格外的精致,看来娘花了很多心思在这里,他一手扶着床边水色天青的纱幔,一时有些感叹。正想着,忽然听外面游廊有脚步声,知道老诚带人来了。他踱了几步,坐在正堂的桌边。听得老诚在外面轻轻的咳了声,清了清嗓,说着:“少爷,人来了!”
  “让她进来吧。”听他吩咐,外面的小丫头推开了门,示意让人进去。老诚刚想往里领,听得星言说:“老诚,你先回去,让她自个进来!”
  “是,少爷!”星言略抬了眼,正看到她直迈进来,还是笔杆条直得往他面前一站,目不斜视的说了一句:“少爷好!”
  她声音清而略低,不裂耳,不垂心,很好听。他站起身来,示意丫头将门闭了,向她踱了两步,近处看,她更是瘦,有些瘦骨嶙峋,尖削的肩胛撑着布衫,像个竹架子!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尖尖的,像是一用力就会碎掉一般,她的脸就这样被他抬起对着他。真是眉清目秀,老诚倒是说的没错,一双大眼乌油油的,黑多白少,但是,那眼空洞洞的。一抬起来,他就觉得,很空,像是没有生命的一样,里面什么也没有。
  “小白?”他低声问。
  “是的,少爷!”她答着,眼看着他,却不知闪避,直愣愣的。
  “来这几年了?”他听她答的清楚,怎么也不像老诚说的像个呆鹅。
  “七年了,少爷!”她一动不动的支愣在那,像尊雕刻。
  “什么都肯做?”他坐下来,眼中却闪着意味,真那么奴吗?看她那样,怎么都不像。
  “是的,少爷!”她应着。
  “脱衣服!”他淡淡的说,戏谑着看她。
  “是,少爷!”她二话不说,伸手就开始解扣子。星言一下子惊住了,不是吧!?真这么奴?让脱就脱,再怎么奴,也该知道男女有别吧!就算是主子,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也该有点羞涩,也该有些怯意吧。至少,也不该这样毫无表情吧。他一怔之间,她已经将扣子解开了大半,他更大的惊讶顿时展露在眼前,一道异常深的伤疤自她的锁骨在向下延深,周围还密布着坑洼不平的伤痕,扭曲着,罗列着……“住手。”他看不下去般的低喝,眼瞳都微微的收缩起来,他甚至有些怒。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被人折磨,依旧不思反抗,不仅如此,还这般的奴根深重,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的手机械的停了下来,又恢复那木桩一样。他猛的站起来,胸口起伏不定,眼中的不解和愤闷在加深,他盯着她:“怎么弄的?这伤?”
  “少爷问哪一个?”她依旧是那样清低的声音,仿佛问的根本就不是她的事一般。
  “最深的那个,我爹弄的吗?”他指着她的锁骨:“把扣子系上吧。”
  “奴才自己割的。”她应着,伸手又开始系扣子,动作像是个扯线的木偶一般。
  “喂鸟?”他问。
  “不是,少爷。”她的眼直看着前方,静静说着。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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