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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青梅(含番外)-分卷阅读11

进来时,除家人外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如今要走,在这里看到的最后一个也是你。”
  霍奉卿背在身后的手不自知地紧握成拳。“想去哪里?你父母不会同意。”
  “嗐,我若真想做什么,我爹娘哪管得了?”云知意仰望穹顶,一直笑着,“我要搬去南郊云氏祖宅啦。往后再没人丢石子过来扰你夜读,高兴吧?”
  霍奉卿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冷冷轻笑:“高兴。”个鬼。
  看来是不打算解释搬走的缘由。
  不过他也不追着问。两人剑拔弩张好些年,也就近几日才突然融洽和缓些,若非要刨根究底,恐怕又要起争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十年来,云知意虽尽力融入,在言宅处境却始终莫名尴。此事外间旁人不会察觉,霍奉卿却因毗邻的缘故多少能窥见端倪。
  每次夜读时出来透气歇息,只要见她站在楼上对着京城方向发呆远眺,霍奉卿就会没来由地烦躁心惊。
  如今只是搬去云氏祖宅,不是离开邺城,不是回京,这样就好。她在那边应该会自在些,毕竟那里是原州地界上真正属于她的地方。
  定下神,霍奉卿淡声提醒:“别以为搬出去就可以懒怠学业。明年官考,你我之间就要定胜负了。”
  她没应这话,只弯腰垂首,将双臂交叠在阑干上,下巴杵着臂,笑意神秘。
  “欸,霍奉卿,问你个事行吗?”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喁喁似与人耳语。
  “你尽管问,”霍奉卿冷漠道,“我未必答。”
  她无趣地皱了皱鼻子,笑道:“那算了。我猜,你多半只会答‘要你管’。”
  霍奉卿暗暗咬牙,有些恼。“几时搬走?”
  “明日先去城北官驿继续借住,祖宅许久没住人,还得费些功夫收拾。”
  云知意站直,神色变得认真:“对了,你知道薛如怀家在哪里吗?我只依稀记得在城东,却不知具_0_ti_0_wei置。”
  霍奉卿眉心立时皱紧:“你打听别人家住址做什么?”
  “既你这么问,看来是知道。是这样,到下月‘送秋宴’之前都没课,我有别的事,不会每日去庠学。拜托你帮忙悄悄转告他一声,我之前说过的事,让他千万抓紧办。”
  这答案并未抚平霍奉卿的眉心:“什么事?”
  “我是救人,不是让他去作奸犯科。你只需暗中帮我提醒他就行,”云知意双手合十,噙笑恳求,“别细问,求你。”
  “就你事多。”霍奉卿隔空淡淡白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再不走,突然震天响的急促心音怕就要被她听去了。
  ——
  在城北官驿,云知意闭门三日未出。什么也没做,除了发呆就是蒙头睡。
  她遇事向来果决,但这次关于“要不要与盛敬侑合作”,她居然犹豫迟疑,到了要以浑噩昏睡来短暂逃避的地步。
  上辈子她最初答应协助查黑市赌档,原因很单纯。
  州丞府官差给她看了一些证据、记档,她得知黑市赌档这事几乎每天都损害着普通人的生活,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那时她想,若能早一天将这些地方都查封干净,或许就能多挽救几个赌徒的家人,让他们不必被拖累到家徒四壁没饭吃,不必面临“卖儿卖女、典妻当夫还赌债”的惨剧。
  哪怕这案子后来毁了薛如怀前程、给顾子璇带来麻烦,更稍稍波及到自家父亲,云知意都没后悔过。
  那次彻查意外翻出几位州牧府官员涉事的铁证,使民意哗然。
  州丞府为安抚百姓,索性以雷霆铁腕将整个原州的黑市赌档一扫而空。
  之后很多年,黑市赌档在原州销声匿迹,再不曾死灰复燃。
  后来云知意才明白,州丞府对黑市赌档案如此积极重视,不过是党同伐异,进一步抱团打压州牧府。
  借她这利益不相关的学子之手做查案的最初引线,只为不落人口实而已。
  但她不在乎这种利用,州丞府怀着什么目的办这案子,她不关心。
  黑市赌档违律犯禁、害得很多人家破人亡,它就是不该存在的错事;彻查此案的结果对大多数百姓有益无害,这就对了。
  哪怕这事导致不少官员对她暗怀不满,她依然坚信自己没有做错。
  读书人不劳作但可享膏粱,世家子无功勋却能得尊荣,这一切是有前提的。
  【少年求学养正气,成材做官不避事。替天地亮星火,为万民开太平。】
  古往今来书上都这么写,夫子们这么教,父母尊长也做此期许。
  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世间所有人对饱读诗书的年轻士子们也是这样托付的。
  可有时真遇着事,所有人都明知其有害民生,却总有人冷嘲热讽兼之语重心长——
  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世间事哪有那么简单?就算自己不怕惹事,也该为父母、亲人多想想利弊得失啊!
  上辈子云知意为官七八载,从上司、同僚,甚至普通百姓口中都听过类似的劝阻。
  她本以为,在落得“一心为民却死于民之手”的可笑下场后,重来一次的自己绝不会再傻乎乎去充英雄。
  可经过多日的挣扎与纠结,她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重来一次,她依然无法背弃十七岁时的鲁直初心。
  【少年求学养正气,成材做官不避事。替天地亮星火,为万民开太平。】
  哪怕全天下都说真信这话的人是傻子,哪怕她曾经因此险些死无葬身之地,她居然依旧深信不疑。
  云知意拥被坐在床头,烦躁地薅乱发顶,自嘲苦笑。“我可真是个酸文假醋的愚蠢_0_bai_0_chi啊。”


第九章
  承嘉十三年九月初五,寅时平旦,残月遥看依稀黎明。
  天光未亮,邺城还在残梦中,城外的南河渡码头已热闹非凡。
  漕运司小吏们查看每位商旅的名牒,核对每艘货船上的物品有无可疑违禁,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枯燥流程。
  船工们肩挑背扛,汗水湿透鬓发,却不曾被那些摞起来比他们还高的沉重货物压垮,每张饱经风吹日晒的粗糙面庞上都是笑。
  船老大们忙着妙语送船客,或与等候在岸边的货主们对单验货,不见长途水路颠簸后的疲乏与不耐烦。
  平凡的人们,就这样喧哗勤劳地开启了新一天。
  云知意站在不远处的小树林中,静静望着码头上的喧闹浮生。
  她不是英雄,也自知成不了名动青史的大人物,可骨子里终有几分痴愚。
  当斗转星移、人生重来,她还是没能说服自己选择另一条路。
  哪怕上辈子最终被陷害、被误解、被仇恨,书上写的、师长教的,她还是信。真蠢,不是吗?
  噙笑自嘲间,有位咬着炊饼的麻衣中年汉悄然近前,停在了她身后。
  云知意敛神回眸。
  中年汉将剩下的小半炊饼塞进口中,抱拳行礼。云知意淡淡颔首致意,又将目光转回码头。
  “云大小姐果真打定主意了?”中年汉问。
  云知意远目轻笑:“一直没个定准的,不是郝当家你吗?此前中间人也在你我之间奔走传话月余,近半个月里你我也已面谈三回,可你却始终含糊拖延。若今日仍有犹豫,之后就不必再见了。邺城不只你手里有赌档,我抱着真金白银,找谁买不是买?”
  “这……我直说了啊,”郝当家道,“您堂堂云大小姐,无端端的,怎么想起要买个小赌档?”
  “之前已托中间人对您解释过,为表诚意,我再说最后一次。我和父母闹翻了,眼下已搬出来自立门户。明年我就要官考,之后仕途上需打点的开销处太多,且是长期,所以我得有个来钱快的产业。”
  云知意眺望着热闹的江面,拢了拢身上披风。
  “你急着变现,我急着置产,本该是一拍即合的痛快交易。拖拖拉拉将近两月还没谈成,实话说,我的耐性已耗尽了。”
  郝当家语带狐疑试探:“您若缺钱,京畿云氏哪会坐视不理?”
  “我京畿云氏如何向族中子弟分配钱银,”云知意回眸,笑眼冷厉,“你真敢听吗?”
  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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