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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青梅(含番外)-分卷阅读40

知意拢了拢披风,心底疑虑并未消散,一时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
  在距离县府衙门还有三个街口时,总算看到个稀稀拉拉不成形的临时小市集。
  摊主们大都衣衫破旧,鞋子、裤腿上有泥渍,应当是天亮才进城来摆摊的近郊农、猎户,卖的多是新鲜猎来的野味,或是冬日里惯常食用的根茎类菜蔬,此外再无旁的。
  在原州各地人的口中,槐陵县的民风最是彪悍粗犷。可此刻有三三两两的城中百姓在此采买,讨价还价的声音都很小,气氛斯文得近乎肃穆,诡异非常。
  云知意心中正嘀咕着,旁边忽地站起一人,试探地唤道:“可是云大小姐?”
  说话的青年约莫二十出头,着靛蓝粗布棉袍,明明剑眉星目,却给人以文雅俊秀之感。
  郑彤与柯境立刻严阵以待,不动声色地将云知意周遭护得滴水不漏。
  云知意定睛看着此人,缓缓露出点笑:“原来是田公子。”
  州丞田岭的长子田岳,比云知意年长四五岁,过去也曾在邺城庠学就读。
  在庠学时,云知意与田岳年岁差得多,并不一起上课,只是知道对方,却没真的打过交道。
  田岳在承嘉九年参与原州府取士正考,考绩排名中等,州府按规制将他派往外县,从最末等小官做起,这一晃已四年多没回过邺城。
  田岳惊讶地笑弯了眉眼:“我考官后离开邺城数年,按说外貌上也有些变化。你竟能一眼认出我来,我实在有点受宠若惊。”
  云知意之所以能一眼认出田岳,是因上辈子田岳在各县辗转,熬到承嘉十六年才终得升迁,回邺城进了州丞府,做了主管全州钱粮簿书的“簿曹从事”。
  簿曹从事直接对州丞与州牧禀事,因此云知意虽是比他官高两阶的州丞府左长史,却并不直接管辖他。
  不直接管辖也就少了许多利害冲突,是以那时她与田岳的同僚关系还算友好。
  她没法解释这渊源,只能避重就轻地笑道:“要这么说,我在外貌上的变化应该更大吧?你不也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田岳以食指虚点自己的额心,笑容亲和:“整个原州,额心饰金箔流云纹,又穿得起烟霞锦的小姑娘,想来也只有你云大小姐一个了。”
  当世的烟霞锦大多出自皇室少府名下的织造局,贵同金价自不待言,且还不是寻常人花钱就能买到的。
  云知意今日既要往县府,自得盛装出行,端足云氏子弟的贵胄架势。否则,以区区一个临考学子的身份,哪有资格面见一县主官。
  “原来如此,”她噙笑颔首,转口问道,“田公子为何会在槐陵?”
  田岳答:“去年槐陵县令母丧丁忧,州府就将我从雍丘急调过来,暂时代任两年槐陵县令。云大小姐又为何会在此?”
  “我祖母让我趁着冬假来看看先祖建的小通桥,怕年久不堪用了,”云知意不着痕迹地扫视他的衣着,口中耐心解释道,“昨日已去见龙峰下粗略看过,但不是太肯定,正想往县府去求借一套测量器具。”
  若是上辈子的云大人,此刻定然已经变脸训人了。
  _0_qing_0_tian_0_bai_0_ri的,县令大人不着官袍在衙门坐堂便罢,还做平民打扮在街头买菜?!
  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田岳笑容不变:“既半途偶遇,请云大小姐随我移步县府用茶慢叙吧。”
  ——
  进了县府的偏厅客堂,田岳命人奉了茶,这才对云知意解释道:“槐陵向来民生不振、物资匮乏,入冬尤甚,物价极不受控。我平日无事时就往各处临时市集走走问问,以免有人暗中将物价哄抬过高。”
  云知意捧起茶盏浅啜一口,强行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田岳说的这种情况,对“云大人”来说小菜一碟,解决的办法多得是,根本无需用这么笨拙又费力的法子来监督物价。
  可那些话若从“临考学子云知意”的口中说出来,就显得突兀又逾矩了,不合适。
  “小田大人实在辛苦。”云知意放下茶盏,客套一句。
  “没法子。我是急调来的,明年秋又不知调往何处任职,不好大动本地原有章程,只能用笨法子办着,”田岳笑得温文尔雅,“对了,你方才说要借测量器具,不知需用的是哪些?”
  其实无非就是规、矩、准、绳、石刻柱表一类的工具而已,外间不多见,但各地官府都会有。
  田岳立刻命属官带着云知意的两位随护去取这些工具,他自己则留在偏厅陪云知意喝茶等候。
  两人大眼瞪小眼也尴尬,便闲聊着打发等候的时间。
  “你又不比寻常人,既来槐陵,为何不住官驿,却去了客栈?”田岳道,“虽槐陵财政吃紧,官驿条件不如邺城,但较本地客栈还是好得多。”
  云知意答道:“毕竟我眼下只是学子,又不是领了什么差事来的,住官驿妄费县府米粮不合适,住客栈简便又自在。”
  “云氏的教养果然方正。”田岳客套赞美。
  云知意笑笑,状似随口一提:“小田大人,这槐陵城好生奇怪。我来了两日,总觉得城中空荡荡,偌大个城竟像荒无人烟。”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槐陵的风俗,每年十二月初一到十五都要在乡下行祭典。今日恰好十二,大多数人都还在村镇上。”田岳慢条斯理端起茶盏,笑容满面。
  他给出的答案不但没能为云知意解惑,反而使她心中谜团更深。
  缙人冬日惯例是有诸多祭典,但通常都是各家自发,日期随意,最长也就三五天。
  没听说过哪个地方如此整齐划一,整个县各村镇的人齐齐在统一时间里行祭典,还长达半个月。
  “你这么一说,我倒很好奇村镇上的祭典是如何光景了。”云知意随口笑道。
  田岳抿了口茶润喉,笑音温和:“你方才说,昨日去过见龙峰?路不好走吧?”
  “对。”云知意望向他,不解他为何突然问这个。
  “往各村镇的路,比去见龙峰的路难走十倍,还常有山匪出没。我就任一年多,出动治安吏剿匪数次却徒劳无功。平日连我们县府官员因公需下村镇,都得有整队治安吏同行。”
  田岳苦笑着摇摇头,劝道:“这时节山匪最是猖獗,你就别无谓涉险了。本月十八当晚有焰火会,眼下所有治安吏都在准备安防事宜,我实在抽不出多余的人来保护你。”
  他将话都说到这般地步,云知意也不好给人添乱,便应道:“既如此,那我便不去了,小田大人且将心放回肚子里。”
  槐陵县城通往各村镇的路多要经过山林,一直都有山匪横行,这事她上辈子就知道。她不想再莫名其妙死在这里,也不想任何人因她死在这里,自是听劝的。
  田岳又道:“相请不如偶遇,若你不急着回邺城,不知我有无荣幸略尽地主之谊?本月十八晚的焰火会,若能有云大小姐芳驾莅临,也算是槐陵人新年之前有福见喜了。”
  “承蒙小田大人抬举,”云知意想了想,落落大方地应承下来,“那我就凑这个热闹吧。不过我还有两位同窗也来了,回头我问问他俩的意思,到时或许也一起?”
  “那当然更好。”田岳笑得真挚。
  ——
  回客栈的路上,郑彤边走边低声对云知意禀道:“先前去取工具时,我与柯境按您吩咐留意过了,槐陵县府内里各处设施皆陈旧,官员们看起来也着实是节衣缩食的模样。”
  “知道了。”云知意点点头,飞快思量起来。
  她上辈子在承嘉十七年接到民众投书密告,最终查实并惩处了槐陵县府官员共十一人涉事的集体贪腐案。
  那年夏日,滢江流经原州的一段洪水频发,沿岸数县遇灾,朝廷向原州府下拨了赈灾银分发各县。槐陵的十一名涉事官员众口一词,表示这是贪墨的赈灾银。
  因赈灾银的派发不归云知意管,她便让人去簿曹署查过账目记档,州丞府拨给槐陵县府的赈灾银数目与收缴赃款数目接近,这案子便就这么结了。
  可在承嘉二十一年,顾子璇出事前最后一次回邺城见她时,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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